“我们到哪儿了？”小李警官关切地问道，他非但掌握不了直播间的走向，连己方的情况也不甚了解。

“大致区域找到了，正在确定门牌号，”金警官冲着对讲机说道，他是说给张警官听的，毕竟作为最接近嫌疑人的警察，是最应该了解目前的进展。

“而且，根据直播团队里的人反应，这是应该跟一个被他们称为‘风衣叔’的老头有关，有视频资料，我已经上传到警务系统。”金警官继续说道。

“这里所有手机都被黑了，警务系统竟然还能用？”小李警官不解道。

金警官送给小李一个大大的白眼——警务系统可没那么脆弱。

“哦，数字出来了，”直播间“衣势”还有点儿小期待，“来来来，让我的大数据统计一下。”说罢，直播间里传出键盘敲击声。

“嗯，那是机械键盘的声音。”小李警官除了耳朵灵外，他还对机械键盘特有的“Click”声音很熟悉，“而且，还是黑轴。”说罢，小李非常笃定地看向金警官。

“什么黑轴白轴的，键盘不都是黑色的吗？”金警官对机械键盘还真不懂。

“白轴的也有，但这个不是，肯定黑轴没错。”小李警官百分之百相信的自己的判断。

“然后呢？”金警官追问道，任何一点儿的蛛丝马迹都是重要的。

“黑轴主要用于游戏，缺点是费手。”小李警官答道，“就是操作时间长了，手会很累。”

“这么说的话，对方很可能是男人，爱玩游戏，年龄不太大。”金警官在给敲键盘的人画像。

“差不多。”小李警官点头表示同意。

“有个问题，如果这个黑轴的声音是合成的，是对方用来迷惑我们侦查方向的呢？你能分辨出来是真的声音还是音效？”金警官向前多想了一步。

这个问题把小李警官问住了，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对方能如此处心积虑吗，就不会是个漏洞吗？”小李警官不甘心地争辩道。

“你说那声音很‘熟悉’，这么有辨识度的声音，对方会疏忽掉？”丰富的经验告诉金警官，面对显而易见的线索时，更要多打个问号。

“哇喔～”直播间里“衣势”惊呼一声，“大家公投出来的竟是千万级的，这真对不起我!”

话音刚落，升降舞台猛然抬升，直至距顶一米五左右的距离，上面身高超过一米五的人通通撞得眼前金星直冒，有蹲着的、做着的、趴着的，哀嚎一片。

“你、你真要杀人吗，而且还那么多人!？”衣势瞬间出了一头白毛汗，两眼突出。

“不是我，而是你杀不杀？”头盔里的风衣叔幽幽地说，“他们给的数目太离谱，你心里清楚得很。所以，该你说实话了，如果你说得都离谱，那杀死他们的人就是你。”

“我、我清楚什么？他、他们死活怎么跟我有关，我没什么可说的!”衣势语无伦次，这里有真实的成分——如之前描述的那样，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到底逃了多少税，但他知道大致的数量级。

公投出来的千万级别，是低了——衣势心里很清楚，可他不能说。

头盔里的风衣叔没反应没答话，连声咳嗽都没有。

“救命啊！”

“啊、啊，妈呀!”

“哎呦呦，TMD!”

“嘤嘤嘤!”

直播间里里外外所有人的心都揪起来——升降舞台继续抬升至距顶不足一米二的距离。

舞台个子上的人哭嚎一片，他们统统趴到地上，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埋到地面以下。

此刻对他们来说，这不啻于末日。

“金警官，门牌号确定了，请示破门。”金警官的对讲机里传来消息。

“破门!”金警官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