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面对张警官的质问，衣势有百口莫辩的感觉——毕竟“泵房”是自己的没错，而且还是被警方“摸”出来的。

“怎么证明？你得拿出东西来。”张警官其实是在帮衣势，情势很明了——直播间背后捣乱的另有其人。

衣势的人仍位居直播间C位，如往常那样，同样的流量担当，不一样的结果:一个是疯狂捞钱，一个是众矢之的的嫌疑人。

“我、我可以给密码，你们看你们看，是不是我干的这些。”衣势指着大屏幕里警方正破解服务器密码的画面，向张警官说道。

“好，可以。”张警官点点头，“这可以作为你的立功表现。”

“张警官别误会，我这是自证清白，不是自首。”衣势生怕被当成自首，自己绝对不能和这个词沾上边儿。

“没误会，我们警方有自己的判断，做好你该做的事，密码。”张警官的表情很严肃，“再拖时间，我们就自己破译了，你连立功的机会都没有!”说罢，张警官一双虎目射出两道严峻目光，把衣势看的心里发毛。

衣势没时间再犹豫，他大声向张警官道出服务器的密码——在直播间里的如此坦诚，令衣势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将继续坦白到什么地步？——失了秘密的他会坠入深渊。

“我们这边开始了，小心头上，你们都躲躲。”金警官在对讲机里提醒张警官。

“衣势，你赶快靠到柱子边上。”张警官向衣势大喊一声吼后，就转身去组织共享大厅里其他人向角落躲避。

“啊？”衣势不明白张警官的意思，但他还是乖乖照做，躲到柱子边上，紧挨着得电组架，一双眼睛紧张地搜索，可又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嗡嗡嗡”声渐大且凌乱，来自于共享大厅上空。

衣势寻声望去，只见原本悠哉盘旋的数架无人机竟如同醉汉在空中乱舞，时而左突时而右冲；忽而上蹿忽而下跌，癫痫似地摇晃抽搐，它们马力全开地对抗，故而空中苍蝇似的嗡声渐大而不断。

衣势看不懂，所以他看向通知自己躲避的张警官——张警官正仰头看向斜上方。

衣势转而跟着看过去，三、四楼的六、七个警察正端着黑色的“枪”，每个“枪口”都对准“癫痫”的无人机移动——原来是警方动用了无人机干扰枪。

共享大厅上的无人机们没能坚持多久就败下阵来，个个失了魂似的从空中倒栽葱地坠落在地面，塑料夹杂金属的破碎声下饺子般四起，摔得稀碎。

“哈哈，你看见了吧，我真替你心疼!”衣势见状大喜，他在头盔里大喊大叫道，“自首吧，现在还来得及，警察马上就找到你啦！”

“咚”的一声，兴奋的衣势一拳捶到得电组架上。

张警官与下来的小李警官一道收集坠毁的无人机，并准备将其送到技术部门进一步拆解分析，以获取其控制来源。

兴奋的衣势，此刻却没了对手——头盔里安安静静，悄无声息。

“啊，不是已经跑了吧！”衣势不免失了望，他用手敲敲头盔——难道坏掉了？

头盔当然没坏，头盔里风衣叔确实不在了，衣势还不知道的是——对手要换人了。

而对于每个人来说，其实最难战胜的对手是自己，而衣势接下来要如何面对“自己”呢，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