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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三怪闻言不由点点头,喃喃自语道:“官爷说的倒也是在理,可这一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我可是舍不得,要不这样,官爷,你给我两天时间,待我找她逼问出官银的下落后再把她交给你,如何?”

陈晓木闻听眼神骤然冷了下来,看来这个任三怪不仅龌龊,还不知天高地厚,他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直接拒绝道:“不行,我现在就要把她带走杀掉!”

任三怪一听也立刻勃然变色的说道:“最低给我两天时间,不然你休想沾她的边。”

“呵呵,那咱们就试试看,你不是想要那一百万两银子吗?我要让你连银毛都看不到!”陈晓木说着悄悄向青袍少年何权使了一个眼色。

何权会意立即出其不意向任三怪发起攻击,任三怪听到身后衣袂带起来的风声,知道来者不善迅疾举起鸡爪手转身迎战,听不见互相撞击的声音,只闻两人身形腾挪带起来的峻风声,眨眼之间两人己过了十几招,任三怪虽然眼睛看不见,仅是凭着灵敏的听觉在和青袍少年何权打,但他就像一只不知疲惫的斗牛犬越战越勇,越打越顺溜,再看何权这边己是汗流浃背,渐渐落入下风,手中使出的招势也越来越慢,几次三番险些被任三怪的鸡爪手给戳到。

眼看着何权气力渐渐不支,再打下去恐怕难逃任三怪的鸡爪手的毒手,陈晓木再次把手伸进怀里握把自己防身用的小炸药包,刚才他情急之下用手撕破怀里的小炸药包,抓出里面的黑药粉撒向迎面朝他扑过来的任三怪,让他猝不及防一下子就着了他的道。

陈晓木掏出小炸药包准备冒险一试,用炸药包炸死这个让人厌恶的侏儒,在他正准备用手势让何权脱离和任三怪打斗时,突然院外的大槐树上传来“嗷”的一声怪叫一个黄色的影子从他眼前飘过,向任三怪冲了过去。

任三怪闻听脑后有风声响起,举起鸡爪向后面狠狠一戳,黄色影子在空中灵巧得翻了个跟头避开任三怪的鸡爪手,顺势一把将任三怪戴在脸上的判官面具给摘了下来,然后“呯”的一脚踢在任三怪的脸上,任三怪“扑通”一声仰面朝天摔在院子里青砖铺的地面上,这一切来的快如闪电,陈晓木等人还没反应过来,黄色影子己骑到任三怪身上,照着他的胸口“噗通”就是一拳,任三怪顿时痛的“哇哇”乱叫,两只鸡爪手像是疯了似的在空中乱舞乱戳!

何权有些不忍,他知道这黄影子下一步会做什么,连忙喝道:“盗墓贼,你可别乱动,不然你的两只眼珠子可就没了!

任三怪一听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再也不敢试图反抗,所谓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知道自己不是面前这家伙的对手。

当这家伙从陈晓木眼前飞过的时候,看它的身影陈晓木原以为和任三怪一样也是个侏儒,没想到现在定晴一看居然是个硕大的猴子,这猴子此时正蹲在任三怪的肚皮上,朝着何权呲牙咧嘴的嘶声乱叫。

而在面对这个猴子时,何权却是一脸胆怯惧怕神色,陈晓木见状忍不住笑道:“这就是你当初对我说,教你俩兄弟功夫的猴师傅吧?看来它是见你俩没经过它同意就私出师门,所以就过来找你了!”

何权摇摇头,苦笑道:“那能呢?猴哥既然能找到这里,那师父肯定就在这附近!”

“啊,你师父竟然也来了!”陈晓木吃了一惊,神色慌张的说道:“这下可糟了,他还以为你俩是听我怂恿才离开师门的,等会不是要连我一块给收拾了?”

陈晓木这一提醒,何权心里更加发毛,不过他还是宽慰陈晓木说,“不会的,我跟师父学了这么多年功夫都没见过他,现时他又怎么可能现身出来见你呢?”

陈晓木指指蹲在任三怪肚子上的猴子,“那你师傅肯定向这个猴子布置任务了,让它来收拾我们!”

猴子见陈晓木用手指着它,立刻呲开嘴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从喉咙里发出低声嘶吼,把陈晓木吓了一跳,立马缩回手指问何权道:“这家伙是不是要打我?”

何权轻轻的摆摆手,说,“不会的,猴哥若是真要向你动手的时候,绝对不会向你呲牙,而是直接动手!它这只是向你发出警告,让你不要乱动!”

陈晓木闻言这才稍稍放了点心,他有些闷闷的说,“你猴哥这姿态到底是什么用意吗?”

何权摸摸脑袋无奈的说道:“谁知道!猴哥以前在山里教训我们的时候都是这种神态,若是师父有什么指令,都是通过祝姨传递给我们的,现时祝姨又没出现,即使让我猜我也猜不出来。”

陈晓木的眉头渐渐紧锁起来,抬头望望天色说道:“这天都快黑了,咱们站在这动又不敢动,这要耗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你能不能和猴哥套套近乎,看看它身上带没带纸条什么的?”

“不行”何权立马摇头拒绝,“在山里的时候有一次一个师兄因犯错被责罚,他以为师父看不到,就想和猴哥套套近乎,躲过这次责罚,谁知不但责罚没逃掉,又被猴哥给打了一顿!”

“唉”陈晓木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都是什么破事,本来我以为这猴头帮着咱们打败任三怪我们就可以去找周慧娘了,现在倒好,又被这猴头看在这里动也不能动!”

这时李贵捂着肩膀上的伤口走过来,“陈先生,要不我现时回去调集些兵马过来吧,现今看来这里的事是不会轻易善了的。”

没等陈晓木开口,猴子听到身后李贵说话的声音,立刻掉转头猴脸上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死死的盯着李贵肩膀上从伤口里渗出的血迹,何权见此连忙走到李贵身边伸手搂着他,说,“李连长,你可千万别再走动了,猴哥盯上你了,现在我和你显的亲热些,它就不会攻击你。”

不知熬了多长时间,此时天空像是拉起一块巨大的幕布,罩的大地上伸手不见五指,这时院子的正房里亮起灯光,好像是听到院子里没有什么动静,万老鸨就让两个戴着牛头马面面具的属下开门出来看个究竟,牛头马面提着灯笼打开门刚探出头来,就见一道黑影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冲着他俩扑过来,没等他俩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便一声不吭斜斜歪倒在门边,俩人裹在头的包头巾分别出现两个窟窿眼向外汨汨流出红白相间的脑浆,灯笼被摔在一边呼呼燃烧起来。

猴子得手后立马又飞奔回来继续蹲在任三怪的肚皮上,猴眼警惕的睨了一下站在它四周的几个人,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就在顷刻之间,甚至连躺在地上的任三怪都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房里传来女人的惊叫声和奔跑的脚步声他们才反应过来。

何权情急之下不由大喊道:“你们想保命的话就赶快退回去,千万别出门!”话音刚落,房间里立时没了动静。

当一切又重新安静下来以后,陈晓木浑身不禁遍体生寒,他没想到这猴子竟然这样凶狠,眨眼之间就把两个大活人给杀了,想必这何权的师父也不是什么好鸟。

一阵冷风吹过来,院子里静的似乎连树上枯叶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到,风中好像隐隐传来一个女子的呢喃声,猴子闻声噌的一下从任三怪的肚皮上站立起来,微微偏着头,宛若在辨听这个声音里的意思。

过了一会,呢喃声伴着冷风的停止戛然而止,猴子转头望了何权一眼,突然举起猴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躺在它身下的任三怪天灵盖狠狠一击,接着纵身一跃便窜上院墙,消失在黑暗中,这一连串动作似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任三怪则轻嗯一声,顿时便没了气息。

好不容易才盼到杀人猴遁走陈晓木等人总算松了口气,长时间站立不动,脚都站的麻木了,刚想活动一下麻木的腿脚,院子外面却又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火把的亮光映红院外的夜空,紧跟着院子的大门被撞的轰轰乱响,几个人的心又提了起来,不约而同拖着麻木的双腿躲进院子里的花园内,刚在花簇后面藏好,就听院门“轰隆”一声被院外的人撞了开来,瞬间从门外拥进一大群举着火把兵士,为首是一个身形粗壮提个长刀的汉子,他一进门就站在台阶上大喊,“殿下,殿下,你在里边吗?陆义奉公主之命前来接你。”

躲在花簇后面的陈晓木等人闻声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的老部下陆义的声音,他连忙颤颤巍巍从花簇后面站起来,举手招呼到,“老陆,我在这呢!”

一看陈晓木几个人从花园里的花簇后面站起来,陆义带着兵士一下全围了过来,惊讶的问,“殿下,你们怎么藏在这个地方?”

陈晓木苦笑一声,指着身后的房子说,“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现在先让兵士先把这个院子给我围起来,我要搜寻一个人。”

陆义冲着陈晓木一抱拳,转身对着簇拥在他身后的兵士一挥手,大声吼道:“包围这处宅院,连只老鼠都别给我放出去!”

陆义身后的兵士闻声“哗啦”一下全部散了开来,在几个百夫长的指挥下,将这处院子包围的严严实实,不一会功夫,万老鸨和她那一群黑衣劲装带着各种小鬼面具的女人就都被十多个兵士押到陈晓木等人面前。

“跪下”万老鸨身后兵士吆喝道,并从身后推搡了万老鸨一下,万老鸨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不过待她站稳脚跟后却并没有跪倒在陈晓木面前,只是用凛冽眼神的睃了陈晓木一下,和刚才的表现判若两人。

见此情景,站在万老鸨身后的两个兵士放下手中的长枪,准备上来将她强行按跪倒在地上,陈晓木摆摆手,阻止两个兵士的企图,他先围着万老鸨慢慢的转了两圈,突然裂开嘴笑道:“你仿效着青楼老鸨那种涂脂抹粉的样子很像,但是我断定你并没在青楼里待过,就更别说是什么青楼老鸨了!”

万老鸨闻声不由浑身一颤,她故作镇静的问,“何以见得?”

“气质,你懂吗?你虽尽力模仿青楼老鸨,但你骨子里没有青楼老鸨的那种媚功!”

“哎呦,官家,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庭广众之下你和奴家谈什么媚功!你若真是要看奴家的媚功的话,不妨与我单独去房里奴家展示给你看就是了。”万老鸨边说边媚眼如丝的向着陈晓木身边靠过来。

“呵呵,还是算了吧!怕是我随你去房里,你的媚功没看到,我的小命先丧你手倒是真的!”陈晓木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哦,官家何出此言呢?”万老鸨吃惊的问。

“还要我挑明了说吗?”陈晓木道。

‘‘还请官家赐教。”万老鸨躬身给陈晓木施了一礼。

“其实刚刚兵士推你的时候,我就看到你裙摆里面绑在腿上的短刀了!”

“咯咯”万老鸨闻言笑吟吟的说道:“官家,你肯定看错了,奴家一个弱女子出门带刀干什么?再说即便带了我也不会使,奴家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陈晓木摇摇头,“我绝对不会看错的,我的一个朋友也喜欢用你带的这种短刀,也喜欢把它绑在自己的腿上,只不过她一般带的都是双刀,我想大概你们女孩子都喜欢用这种短刀。”陈晓木想起当初和西门若恩在客栈遇险时,西门若恩从腿上拨出来的两把短刀。

“不,官家,你绝对是看错了,奴家腿上都是女人家用的一些物品。”万老鸨摇头否认。

陈晓木没有和她再争辩,而是说道:“那你跟我们回去,到时我找几个侍女验看一下便知真假。”

“官家,其实你现时就可辨认真假,我们青楼女子对这些事没有那些良家女子看的那么重。”万老鸨说着就弯腰伸手去拽罩在自己腿上的石榴裙边,以期让陈晓木看清楚她的腿上绑未带绑着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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