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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红光落地,落地之人,竟有些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余秋睁开眼睛,坐在已经倒塌半座的凉亭外,看着落地而来的徐思九。

余秋有些好奇的问道:“徐姑娘登门是来看望我鸣青居有没有建好?”

徐思九来到余秋面前,直接说道:“张鹤承呢!”

余秋看着眼前的徐思九,此时的她双眼充满血丝红肿,一看就是大哭过的模样,而且脸上还有泪痕没有擦拭干净。

余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不好过多的去询问,便只能摇摇头。

徐思九紧紧盯着余秋的眼睛,在确定对方没有骗自己而是真的不知道后,想要立即离去。

余秋此时站起身,对着准备离去的徐思九说道:“不知,能否帮上徐姑娘一二。”

徐思九没有作答。

余秋又说道:“是那少年出了事情?”

徐思九眼神空洞,微微说道:“帮我找到他,他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死了。”

在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徐思九摇着头。

余秋听后,二话没说,直接快速越过站立不动的徐思九,还不忘回头说了一句,“就在这等我,哪也别去!”

徐思九当然不会动,因为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长的极其好看的少女,站立在废墟旁,迎着风,马尾上两根随风飘动的红丝带,如同此时少女的内心一般,安稳不下来。

少女看着四周不远处,正在忙忙碌碌,没有停歇的身影,在一点点清理,一点点修复,脚边生长着刚刚出芽的嫩草,一晃一晃。

一阵急促脚步而来。

余秋带着三把手,穆止牙。

气喘吁吁的三把手一见到徐思九,心里一咯噔,她咋又来了?

余秋来到徐思九身边,又指了指三把手说道:“他会找人。”

一旁的三把手听后,内心一阵暗骂。

还真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随后,徐思九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二人听。

不过只说了少年三人如何被刺,如何倒地不起,如何消失不见的。

余秋听完,抬手捏着眉心,“行刺之人,知道是谁吗?”

徐思九摇头。

穆止牙也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便打断余秋说道:“一把手,当下先不用去想行刺的事情,得先找到那三个孩子。”

余秋立马说道:“对呀!那三把手还想些什么呢,快找啊!”

三把手又是内心一阵暗骂。

穆止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三枚古牌,蹲下身,随意往地下一丢。

余秋也立即蹲下身,询问道:“找到了?”

穆止牙没有回话,只是十分仔细的盯着古牌。

随后,穆止牙抬起头,对着徐思九说道:“你找不到他?”

徐思九没有答复。

余秋也很疑惑。

穆止牙一掌划过,三枚古牌被收回,对着徐思九说道:“其实你可以找到他,你也找了,但你不愿相信你所找到的结果,对不对。”

许久未动的徐思九一听此话,双眼瞬间又有泪落下,双唇微颤,“多谢。”

说完,掠出鸣青居。

余秋转身看向三把手。

穆止牙坐下身子,双手抚地,“其实她已经找到了,但不愿意去相信,所以来到这里,想寻求一个和她不一样的答案。”

余秋说道:“答案是?”

穆止牙闭上眼睛,抚地的双手抬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土,慢慢说道:“那少年已经死了。”

余秋觉得不该如此才对啊。

其实徐思九来到人间,来到少年倒地之处时,便开始寻找消失不见的少年。当然,正如穆止牙所说,徐思九确实找到了,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少年已经死了,但是她不相信,至此才会愣在那里,久久未动。

可徐思九也在想自己会不会找错了?会不会是太心急的缘故。

所以她来到鸣青居,想让他们告诉自己那少年在何处,并且还活着。

所以在听到穆止牙的问话后,徐思九心如死灰。

———————

钱挺多看着自家院中躺着的三人。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钱挺多不知道该怎么办,便一个反身,冲进屋内,拿起电话拨通,这种事不能找别人,于是钱挺多拨通了不可侦探所的号码。

“喂!我找不可侦探所的老白!”

“谁啊。”

“是我,我是小钱!”

“小钱?哪个小钱?”

“钱挺多!就那个中分钱挺多啊!”

“哈哈哈,逗你玩呢,什么事啊,这么急?哦,对了,是不是刚才有三个要债的去找你了?这我可得先说一句,我就是负责给地址的,我也是免费帮忙,可没收一分钱。”

“别提什么钱了,你快来我这一趟!死人了!”

“什么?”

“来要账的那三个!死了一个!还有两个重伤昏迷不醒!”

———————

钱挺多在三人收账离开后,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独自叹气,总觉得自己有些吃亏。

钱挺多看着身旁桌上摆放着的文件夹,自己给了钱还得替你们去还东西?不行!

于是钱挺多拿着文件夹起身出门,准备去不可侦探所讨一个公道!当然打是打不过,只要去了之后贪点小便宜就好。

出了拐角,刚一探头的钱挺多就发现前面有人在拼杀。

便赶紧的缩回身子。

胆小的钱挺多自然不会去凑热闹。

于是钱挺多立即往回跑,直到进了院子后,才长呼一口气,心想这世道还是在家好啊。

又过了一阵,钱挺多想着怎么也得出去看一看啊,更何况又不是只有我一家住这里,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应该不会还在打吧。

钱挺多缩头缩尾小心翼翼出门,又到了拐角处,伸出半个脑袋眯着眼向前方看去,好家伙,这真是打完了就往地上一躺,是想讹钱?

但又仔细一看,不对!那他娘的不是刚才在自己家的那三个小子吗!

钱挺多虽说胆子小,可关乎生死和命这个问题时,钱挺多看的极重,立即跑过去一看,还真他娘的是他们。

钱挺多看着那一地血迹,蹲下身,想要去叫醒他们,三人无一例外都没有反应。

钱挺多一个个的去查看,当钱挺多确认带头来要账的小胖子和他身边那个光头的家伙还都有气儿的时候,钱挺多把手放在张鹤承的鼻子旁,突然一下子坐到地上,完了,真死人了!

总不能让三人一直躺在这里,于是身板本就不抗风的钱挺多,努力的背着三人,回到家中。

被三人弄的满身血迹的钱挺多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人,觉得这种事发生得太措手不及,前一秒还好好的,怎么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钱挺多打完电话后,站在院子里,看着一死两伤的三人,如大梦一般。

———————

一辆车猛刹在钱挺多家的门前,姓白的络腮胡带墨镜的男子直接推门而入,身后跟着那个来自藏区的光头男子,原本手握的佛珠长链此时被他戴在了脖子上。

一进门,姓白男子问道钱挺多怎么回事。

钱挺多只说了自己看到和知道的。

随后钱挺多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已经死了一个,那两个还是重伤,这和我可没有关系,你们得帮我去跟花开阁说一说啊。”

姓白男子蹲下身,伸手看了看那两人,扭头对光头男子说道:“这俩还能救吗?”

光头男子向前一步,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把佛珠取下,缠绕在右手之上,放在李丰的心眉处,闭上眼又睁开说道:“还不晚。”

这名男子的嗓音如同藏区屹立许久的雪山,稳重与神秘融为一体,风一刮,雪就成风飘动。

随后如出一辙的对着赵顺字说道:“他也一样。”

此时姓白男子起身说道:“那就赶紧去医院!”

可一旁的钱挺多焦急的问道:“那他呢?!”

姓白男子率先抱起赵顺字,转眼看了看光头男子。

光头男子摇摇头。

姓白男子表示明白,扭头对着钱挺多说道:“就光站着?赶紧抱起来送车上!到时候晚了,你麻烦就大了!”

钱挺多被吓了一跳,迅速弯腰去抱起李丰。

光头男子来到张鹤承身旁,取下佛珠,赤手放在张鹤承心口处,闭上眼。

最后起身。

此时已经把赵顺字送到车上的姓白男子返回,来到光头男子身边,“真的死了?”

光头男子点点头。

姓白男子听后立即说道:“那就先紧活的来!”

说完就要返回车上,把二人送往医院。

此时有一名少女站在车前,无视钱挺多,直接走进院内,又无视站在院门口的两名男子,去到张鹤承身边。

徐思九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张鹤承。

姓白男子看向光头男子。

后者紧握佛珠,盯着徐思九。

少女声音沙哑,“拜托你们了。”

姓白男子一听,点头说道:“姑娘放心。”

随后驱车离开,送李丰与赵顺字去往医院。

一同离开的还有钱挺多。

徐思九说道:“能麻烦你,回避一下吗,我有话要对他说。”

光头男子已经不再紧握佛珠,他觉得眼前这名少女和以前所见的任何,都不一样。

光头男子没有回应,直接出了院子,并且关上大门。

如同守护神一般守护着这个院子,站在门前。

低沉咏歌

———————

院内

徐思九坐倒在地上,握着张鹤承的手,弯下身子,把脸贴在张鹤承的胸前,脸上也沾满了血,有些狰狞。

徐思九不在乎,因为此时是她与他离得最近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院外

光头男子听见了门后院中传来的撕心裂肺阵阵哭声。

与悲歌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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