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50分，叶小飞被外面的同事敲门叫醒。

崔大姐上车就问：“这什么味道？”

“......”叶小飞学她翻了个白眼，穿上鞋子跑去卫生间。

回来之后看到崔大姐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可叶小飞也没多想。

“崔姐，我们来了！”李丽和刘英提着两个大袋子出现了。

程明帮着把两个袋子送上了车，

然后叶小飞就被崔大姐从汽车上撵了下去。

这两个袋里不是昨天从银行拿回来的吗？那自己昨晚在车上一宿看的是什么？叶小飞越想越生气，感觉自己又被涮了。

财务的人到齐了，程明给道具组的人打了个电话，对方马上就到。

崔大姐坐在第二组靠门的位置，叶小飞在第二排司机的后面，前面就是那个大大的保险箱，程明早已发动了车子，前面副驾驶的座位留给了道具组的人。

5点05分，三菱得利卡拉着几人准时出发，目的地木兰围场。

道具组派来的人姓唐，40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同程明聊着行程安排。

原来是这部戏的导演对之前男女主角的服务质量不太满意，于时道具组临时找人加班加点又做了一遍。

今天上午10开机，9点前这批服装必须送到。

叶小飞趴在保队箱子上，脸面向窗外，神情呆呆地一发不发。

“小叶~小叶，吃什东西不？我带了茶叶蛋。”崔英杰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拿出了几个鸡蛋，见叶小飞睡着了就问前面，“你们吃茶叶蛋吗？”

程明：“谢谢崔姐，我先不吃。”

老唐是有意思来一个，可人家都不吃他也不好意思吃独食，“现在车少多跑一会，7点多找个地方停下来吃早餐。”

“好吧。”崔大姐挺失望，一大早起来白忙了。

等吃过早饭后叶小飞本想替程明开一会车，可在对方的坚持下又坐到了第二排。

程明第一次开车跑这么远的路，小伙子兴致正足，加上和老唐吹牛聊得正高兴，所以他把着方向盘不肯撒手。

叶小飞坐在后排实在是无聊，加上窗外又没什么可看的景色，只能在车内看来看去。

财务的人每人一件新的军大衣，老唐身上也是一件军大衣，可看着比较旧，

这程色，最少是前年的吧。

崔大姐斜靠在座椅上，一只脚脱了鞋放在叶小飞的座位上。

这位可能是衣服鞋子穿多了，不过你棉鞋穿个黑色的丝袜是几个意思，你到底是冷还是热？

叶小飞知道他们去的地方冷，但也只带了厚衣服，鞋子他没换，如果开车的话太厚的鞋子不舒服。

越是靠近目的地的时侯，车外的行人和车辆就越少。

这地方在夏天是有名的避暑胜地，冬天就是兔子都不来拉屎的地方。

老唐看样子来过不是一两次，他坐在前面指路，程明在他的指挥下左转右转的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了指定的地方。

这是一个围着红砖墙的院子，院子里面一圈瓦房，中间的场地挺大停着十几辆汽车。

随着老唐的一声呐喊，从一个房子里冲出来7、8个人，大家一起七手八脚的把道具组的那几个箱子抬了下来。

崔大姐和程明也下车进了一个屋子，叶小飞的任务是寸步不离地留在车上。

叶小飞知道汽车上有钱，很多的钱，

他坐在驾驶座位上警惕的同时手里拿着长长的电棍。

20分钟左右，呼啦啦从房子里走出一大群的人，这些人各自走向不同的汽车，崔大姐和程明也回来了。

去的时侯是两人，回来的时侯多了一个。

“跟上前面的汽车。”

叶小飞看了眼程明，“明白。”

原来马上就要举行一场开机仪式，现在大家就是赶往计划中的地点。

今天除了男女主角有两场小的录制任务，下午还有一阵大型的骑马场面的录制。

据说有许多的群众演员参加，先头的化妆组几小时前就已经出发了。

叶小飞和程明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

两个小男人讨论着能能不在现场见到男、女主演，据说女主角是由周恕扮演，这让叶小飞万分期待。

开机现场的人很多，像叶小飞他们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员连现场100米内都进不去。

再说他们的任务是看好车上的钱，等需要的时侯再花出去。

叶小飞一路开车的同时小心地听着车上三个人的谈话。

这位叫金海涛的20多岁的男人是与公司合作的另一家投资公司派来的财务人员，他将与程明合作负责剧组整个运行期间的费用支出。

剧组的资金已到位百分之八十，帐户由传媒公司暂是代理，崔英杰和程明她们带来的现金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剧组的所有支付由制片主任签字确认，双方当事人当场发放、支付。

按合同的规定，程明和金海涛要在所有支出的帐簿和凭证上签字并分别盖上各自公司的印章。

金海涛提前几天就来了，他知道的情况多一点，

停车后正在向程明和崔英杰讲着马上就要支付的几笔费用。

例如租场地的费用，汽油费，租马匹和骑手的费用，临时演员的费用，一日三餐的费用。

叶小飞支着耳朵听这三位交流着业务，事无巨细一一提到，

粗心的人干不了这个工作。

崔英杰拿了个本子，前面的金海涛说一笔她记一笔，有的事情在某一点上还要问来问去。

其实这个剧组成立之初是由金海涛所在的公司来运行的，后来由于某些原因传媒公司才加入到这个项目，

前面的支出由两家公司老总出面已经搞定了一个具体的数字，合作之后的支出从现在开始。

叶小飞看到金海涛手里拿了个通讯簿，什么导演、副导演、执行导演、制片人、制片主任、执行制片人林林总总一大堆人，看着都头晕。

由此看来司机是个简单的工种，

开好车就行了，跟这么多人打交道，想想都头痛。

崔大姐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剧组了，她很快就定上了一些大的条条框框，要求程金两人按照这个执行就可以了。

叶小飞还想着去前面看看到底怎么拍戏，

可很快就有人拿着制片主任的签字带着当事人来领钱，这是个忙碌的一天......

从前方反馈回来的消息看，第一天的拍摄工作非常顺利，男女主演已经回驻地去了。

副导演让人把马队再次调动起来，他要从其他方向补拍一些镜头。

程明等人则没有那么顺利，前期准备工作太滞后，前来领钱的人太多，用现场制片的话说，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让大家拿到钱。

其实大家也明白拿不到钱的后果，明天剧组可能都走不了。

中午几个人一个一个不凉不热的盒饭对付了一下，晚上回到驻地时都饿疯了。

晚饭四菜一池，炖牛肉管够。

细心的程明发现了一个问题：

进进出出的人许多人都会对他们这些人指指点点，有些人还会围着他们的汽车转一转。

做为来说最晚的一组人，被人指点一下也算正常，可围着汽车打转就有些过份了，程明几人除了叶小飞都知道车上有多少钱，这你妹的要了命呀。

程明找到崔英杰说了一遍，最后问道：

“崔姐，您看这可怎么办？”

“明后天找个机会把钱存银行吧，今天夜里大家坚持一下。”

程明看了对方一眼，“不会像小叶小样住车里吧，这白天累了一天了。”

“你和小金休息吧，我和小叶值班。”

白天干活的主力是程明和金海涛，

崔英杰在旁边只起到一个监督和提点的作用，叶小飞更是毫无用武之地。

“这样好吗？”程明说完看向叶小飞。

叶小飞笑了，“我先值夜，崔姐你凌晨5点钟以后替我就行。”

“好的，明早让程明开车。”

崔英杰知道叶小飞心痛自己，也领这个情。

......

10月中旬的草原最低温度到了零下，

叶小飞在车里将自己的衣服件件穿上感觉不太冷，可因为鞋的关系，脚太冷。

汽车不能长时间怠速，再说今夜的风向不太好，

叶小飞的计划是到了后半夜再发动汽车。

无事可做的叶小飞，分别给堂妹叶小彤和二叔打了个电话。

爷爷的电话他没打，

两个人没什么可说的，再说二叔明天一早准会却老院子里报道。

夜里12点左右，叶小飞其在是太冷了，

他下车围着面包车跑了几直圈，然后在汽车附近打了几路拳法活动活动筋骨。

叶家老爷子根本就不传他拳法，叶小飞的拳法是他偷偷看爷爷和二叔打拳时记下来的，这种功夫只是花架子，根本没有领会拳法的精髓。

微微出了点汗，

叶小飞马上发动了汽车，

几个车门都锁上了，安全有了保证，车内温度上来后他渐渐地有了睡意。

朦胧间听到有人喊他，叶小飞晃晃悠悠地从车座上起来，打开了车门。

“太冷了！”车门一开崔大姐就冲了进来。

“冻死我了。”

天太黑，叶小飞也看不清她穿了多少衣服，打了个哈欠之后问道：“崔姐几点了？”

“不到2点。”

“你怎么不睡？”

“睡不着呀，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怕你冻着。”

“你回去睡吧，5点换我。”叶小飞困着呢，打着哈欠又躺下了。

崔英杰伸手在他大衣内摸了一把，“你怎么穿着衣服睡？”

“天太冷，脱衣服睡不是更冷？”

“傻小子，这就是不懂了，脱了睡才暖和。”崔英杰说着就开始动手帮他脱衣服。

“干吗？”

叶小飞困意正浓说话不太清晰，

崔英杰在心里作用之下这两个字听成了“干妈”。

“臭小子，你就是心术不正，前天吵着要吃奶今天就叫干妈，你想干什么？”

“......”叶小飞翻了个身根本不想理她，

这娘们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