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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消息的梁中医,已经被村民压在了心底,成了山坳村的传说,不明生物口中嘟囔出的几句人话,让山神庙里沸腾了起来。

“小时候去梁中医的学堂,第一天读的就是这几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难道梁中医还活着”?

“老绝户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不会是他养的吧”?

“村子里无论谁生病梁中医都会尽力救治,怎么会和这害人的玩意有关系,你别胡说八道的,小心我揍你”。

“那你说它怎么会《三字经》的”?

“也许是有人在山里闲哼哼,被它听见了,梁中医救过我的命,就是不许你瞎说”。

……

自从梁中医失踪,梁男接替了他的工作,除了医治生病的村民,也接手了村里的学堂,不过与自己的爷爷不同,她不太喜欢教孩子们学《三字经》、《弟子规》这些传统的书籍。

为此她还走出大山,特意到城里的学校考察,对新式教育很赞同,无奈数学、物理、化学,这些她也没学过。

回到大山后对学堂开展了不小的改革,发挥自己的优势,主教中医在教学过程中让孩子们识字,一切以实用为主,其余的作为辅助。

不明生物口中竟然念出了《三字经》,而梁男从未在村子里教过,这让村民认为与梁中医有关也是有情可原。

鬼六之前的靓丽身影是梁男,张小牛不会认错,她应该也来到了山神庙,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直到生物口中念出了《三字经》产生了和村民一样的想法,她在山坳村苦等爷爷的消息,如今终于有了一丝线索,情急之下悄悄追了下去。

事不宜迟,张小牛朝老榆木一抱拳:“老爷子,我们也不停留了,这就出发”。

老榆木习惯性的将烟袋锅子磕了磕,“嗯,也好,这事山坳村义不容辞,万一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让狗子回来叫人,他在山里跑的快,村子停工有段日子了,再不开工大家就得喝西北风了”。

赵老蔫在一旁补充:“需要什么只要离的不太远,也可以让狗子回来取,山坳村提供一切所需”。

一行人离开了山坳村,途中在一颗很显眼的大树山,看到了留下的标记,一眼便能认出,是在奔跑途中随手一刀砍出来的。

于耗子上前用手摸了摸树干上的标记,“这一刀砍的真深,像他的那股狠劲”。

“耗子,以后你可别得罪鬼六兄弟,这一刀下去,能把你劈成两半”。

有鬼六当先锋在前面跟着不明生物,张小牛不担心会跟丢,而且太虚老道的蜈蚣还没派上用场,这次是万无一失了,走在林子里也觉得颇为轻松。

“不可能的事儿,我俩铁着哪,挖坟之前就认识了,比和你认识早多了”。

“哦,比和我的关系都铁呗”?

张小牛故意逗着于耗子。

“哎呦,这话怎么说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于耗子装成谦卑的样子,“你是知道我的历史的,鬼六兄弟没在身边,我和那一帮兄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但是我可以为大哥你挡子弹”。

张小牛也不难为他,搂着他的肩膀,“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咱俩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心里轻松,走路无忧,很快登上了一座山头,“轰”,一声炮响,众人回头观望,狗子面对不解的张小牛等人上前解释到:“是村里的乡亲们在送老绝户”。

“你们这里死人下葬还要放炮啊”?

张小牛问到。

“哦,老绝户这事有点邪门,按村里的规矩,要放炮轰晦气”。

“那你们哪来的跑啊”

“是土炮,木桩子掏空了外面箍上铁皮,装上响弹声音震天响可没什么威力,就是走个形式”。

望着山下村子和周围自然风光张小牛有感而发:“朕要走遍所有的村子,好好感受一下这里的风俗”。

“大哥,你想当皇帝啊,皇帝倒台没几天,这事可不成”。

张小牛站在山顶挥舞着手臂:“这就是朕打下的江山”。

于耗子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体温,“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哪”。

将手推开,张小牛有点无奈,在原来的时空人人都能接住的梗,在这里却没人能懂,“我还是不属于这里啊,哎,本来就不是这的人”。

“大哥,只要你想咱随时可以回落雁城啊,何必在这林子里遭罪”。

“对牛弹琴,你不懂我心啊”

说完转身开始下山,只留于耗子在哪愣神,“这人是真病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待众人下了山,树高林密不如山顶通透,竟有些闷热,于耗子口渴,听到附近有山泉的流水声说到:“大哥,那边好像有山泉,咱们去喝口水吧,我渴死了”。

翻过了一座山,张小牛也有点口渴,示意带路,等众人来到山泉边上,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正是鬼六。

于耗子赶紧上前抱起昏厥的鬼六摇晃,“鬼六,醒醒,让你跟着你怎么跑这睡觉来了”,发觉他头上有血迹,用手一摸已经干了,“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谁下的手”。

张小牛上前,翻了翻鬼六的眼皮,“别嚎了,他只是晕过去了,把他放平”,伸手在人中上掐了一会,鬼六这才转醒。

“鬼六,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晕倒了”?

鬼六龇牙咧嘴的按了按头,又看了看周围都是认识的人,这才说到:“我一口气追到这,口渴的不行,就想喝口水再继续追,觉察有人闪到我身后,刚想转身眼前一黑就倒了,等我再睁眼就看到你们了”。

“那你看到梁男了吗,我看她在你前面追来着”。

“哦,你说小先生啊,看到了,没出村子的时候她就在我前面,我还喊她来着,可她没理我,要说小先生脚上的功夫真厉害,哪怪物想甩掉我们,我是拼命的跟,才勉强看得见,可小先生一直在它后面”。

“是小先生把你打晕的吗”?

于耗子问到。

“不是,她打我干什么”。

“那怪物攻击你们了吗”?

现在只有梁男一个人跟着,又出现了不明身份的袭击者张小牛心里有些担心。

“没有,它出了山神庙就一直朝一个方向跑,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来不及顾忌我们”。

张小牛朝周围的树林里张望,早就没有了梁男的身影,也没看到有其他人在。

“既然已经这样了,先休息一会”。

转身来到太虚老道身边,“道爷,鬼六跟丢了,接下来就指望你了”。

老道将身上背着兜子下,掏出怀里的竹筒晃了晃,“放心吧,有母虫在,跑不了它的”。

于耗子见鬼六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从老道一路背着的东西里翻找出茶壶、茶碗开始烧水沏茶。

太虚老道气的够呛,“我说耗子,这一路上你就让我背这些东西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叽叽歪歪什么,让你背着是给你面子,这不就用上了”,说完掏出茶叶放到壶里。

两人天天斗嘴,也没人往心里去。

张小牛安排到:“大家喝点茶,吃点干粮,也让鬼六兄弟缓一缓”。

于耗子眼珠一转,问到:“鬼六,弹弓带了吗”?

张小牛知道他馋虫出来了,“你省省吧,鬼六兄弟把弹弓收起来,别听他的馊主意,咱们赶紧吃,我担心离的太远,道兄的蜈蚣万一感受不子虫的位置,咱们可就彻底没辙了”。

吃饱喝足将火熄灭,老道打开竹筒将母蜈蚣放出,蜈蚣被老道与子虫分开后,一直在竹筒内乱撞急的想自杀,如今没了束缚,在枯叶上寻觅了一会,径直向感知到的子虫方向爬去。

“大家跟紧了,这母蜈蚣爬的很快,没找到子虫它会不眠不休”。

老道向众人做出了说明。

“牛鼻子你怎么不早说,要是它追一晚上,咱们也得跟着”?

“当然,一旦打断它的追踪就会失去目标”。

“要了命了,早知道先睡个几天几夜”。

……

众人是白天追,晚举着火把上跟,丝毫不敢让蜈蚣离开视线范围内,眼睛几乎都要出现幻影了,瞅哪都是蜈蚣在爬,好在蜈蚣背甲翻红反光目标明显,任凭周围景色再美也无心欣赏。

虫子爬了一天一夜,领着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大山的脚下,山腰云雾缭绕,蔚为壮观。

“这是到了大白山了,大兴安岭最高峰,那东西的老巢不会真在这山上吧”。

狗子是山坳村里最出色的猎人,常年在林子里转悠,只有他的体力还行,其余人已经人手一根棍儿,当拐杵着。

“真没想到这小小的虫子体内竟然蕴含这么大的能量,一口气爬了六七十里了吧”。

张小牛气喘吁吁的问到。

“是啊,咱们也跟了一天一夜了”。

鬼六眼尖,指着前方说到:“快看小先生”!

众人望去,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一曼妙女子,正是梁男。

见她没有什么危险,张小牛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赶紧上前装作不明的问到:“梁姑娘,你怎么在这啊”?

看到梁男胳膊缠着手帕,又担心的问到,“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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