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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东到海,自古以来,紫气东来,天地灵韵汇于山海,故,依山傍水之处必有人杰。

自大周王朝土崩瓦解,出了一个叫赵路的平民历尽磨难后称王,诸侯也是陆续打着荡平贼寇的幌子自立门户。

堂口,一个处于庙堂之高与江湖之远中间的存在,是权贵们的刽子手,江湖上的第一杀手组织。

在大周之后,唯一的周堂变得不再唯一,世间多了三个堂口。

周堂,京都赵国依附运河的大堂口,百年历史传承,如今是丁夫人在掌管。

刀堂,所在齐国,相较于周堂,更显江湖气,生意往来大多也都是在江湖上,其中堂主陈阿刀在江湖上更是公认的道上一把手。

太平堂,楚国扶龙之臣陈擎苍一手创立,如今陈擎苍愈显老迈昏聩,也就主动将担子早早挑给了沈佺期。

匪堂,顾名思义,由土匪构成的堂口,相传齐国的高姓皇帝与其堂口渊源颇深。

东泽郡,郡守府中,郡守田渝正谄媚地看向陆川藏,亲自为其泡茶。

陆川藏对此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看向屋外装备愈发精良的士兵,若有所思。

田渝笑道:“陆大人,不知您来我这偏僻的小地方所谓何事?还是有陛下的旨意……”

虽然陆川藏并未被封官加爵,但其大名因为楚王的缘故早已传遍了六国,更别说他这‘天时地利’的东泽郡。

毕竟谁都知道赵纸生对于陆家的事情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凭陆川藏自己处理,没有过多的插手。

陆川藏似乎是随口问道:“东泽郡最近几年庄稼的收成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田渝哈哈大笑,直接将茶壶放下说道:“我们这东泽郡嘛,沾了一个泽字,所以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天灾人祸,百姓们安居乐业,也就显得我这郡守无能了。”

陆川藏笑着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左手拿起,起身在屋内转悠,慢悠悠地看着一幅幅字画古董,空荡的袖子不时摆动,随着时间的流逝,陆川藏越发从容。

田渝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突然有些难看。

许久无言,陆川藏踏步离去,不顾田渝心中的苦涩难堪,直言了当的留下了一句话,“郡守大人,北边拼命省下的十五万人和京都运来的一箱箱粮饷可不是用来干这些的。”

田渝端着紫砂壶的手迟迟没有放下,面色越发难看。

郡守一职,他是留不住了。

京都的夜晚并不黑暗,陈生住在破屋子中久久未眠,他看着房梁,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年只是觉得自己很迷茫,就好像世界突然不在乎自己来——不对,是没有人在乎自己了。

身旁的老头翻了个身,挑着眉头,说道:“该睡了。”

陈生把头埋在不知缝补了多少次的被子中,闻着那说不清的味道,弓着身子环抱着自己。

“我要去找爹娘。”

“我的爹娘没死。”少年又补充了一句。

很久没有反应,陈生偷偷拉开了被子的一角,却只看见了一只正轱辘转的大眼睛,“啊!”

他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床沿靠了靠,老头嘿嘿一笑。

“当然可以,可王爷说了,你死我也死,若是你在去北边的路上被人干掉了的话,那我这个糟老头子怎么办?”

陈生睁着大眼睛,努力想着,越想心越烦,小脸鼓起,不由得埋怨起许泽叶来。

少年心性,便是如此简单。

老头给陈生拉了拉被子,他的声音有些沉闷,又怕惊着了孩子,低声说道:“要不……老头子我陪你走一趟?”

陈生张着嘴,扑棱着大眼睛看向老头,老头不由觉得,自己活了那么大的岁数,混了那么多年的江湖,怎么就没见过少年眼中的那一份纯真?

如天上茫茫多的星辰,老头儿忽然有了很多思绪,其中一个就是在问自己,不知有个子嗣是什么感觉?

他看向陈生,陈生看向老头儿,目光对视,老头笑着一手把陈生按在枕头上,

陈生“唔——”了一声,老头又拉扯了几下那本就不大的薄被。

“快睡,有事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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