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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希一番思虑后,将身在暗处的蒙面老者引出。

蒙面老者问道:“何事?”

罗希抱拳,“前辈,这城中暗流涌动,晚辈一人之力实在有限,所以想请前辈相助。”

“你是想让老夫调查那伙人?”

“正是。”

老者双手负后,站直了身板,“那伙人来自塞北,若老夫猜的不错,应该是长木铁枪堡的人。”

罗希疑惑道:“长木铁枪堡?”

“不错,长木铁枪堡以枪开宗立派,堡主夏云功力深厚,恐怕距离武极境界也不远了。”

罗希还是不解,“既然是塞北武林之人,为什么会偷偷摸摸来到中原武城?莫不是冲着我来的?”

蒙面老者若有所思,缓缓开口,“此事你不用管,也不必担心,老夫自会处理。”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晚辈告辞。”

罗希离开后,老者喃喃自语,“长木铁枪堡,夏云,银枪堂,何必安,二十多年了,终于行动了吗。”

武城内到处有黑影窜动,大多都围在侠义客栈和银枪堂附近,一波接一波,来了又去,有的突然消失在夜幕中,寂静的街巷中便多了孤独冰冷的尸体。

罗希折返侠义客栈,发现周围多了几拨人,想来是属于不同的势力。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温柔的样子,心想:她肯定还在怪我吧。

侠义客栈内,杨铭杰问谭宗林,“谭师弟,可有那罗希的踪迹?”

谭宗林回道:“回掌门,师弟带人搜遍了整个扬州都没发现罗希的踪迹,范师叔仍在扬州搜寻,叶师弟去了纪川,师弟前来与掌门汇合。”

杨铭杰举起杯,“师弟辛苦了,师兄我以茶代酒敬师弟一杯,来师弟。”

谭宗林急忙端起杯,故作惶恐道:“掌门言重了,师弟愧不敢当,为师伯报仇是应该的,不辛苦。”

二人一饮而尽。

杨铭杰又问道:“对了师弟,韦师侄一直与你同行,怎么就你一人前来,不知我那师侄去了何处?”

谭宗林一听,略显慌张,强作镇定,“回掌门,韦师侄带人去了大溪。”

杨铭杰神色骤变,冷冷说道:“是吗?恐怕我那好师侄已经抵达浩然峰了吧。”

谭宗林苦笑道:“掌门说笑了,韦师侄怎么会违抗掌门令。”

言罢,他突然感觉不适,手按着心脉,嘴角缓缓溢出黑色血液,面露痛苦之色,他看向茶杯,全然明白了,指着杨铭杰说道:“你,茶,杨铭杰!你好大的胆子!公然毒害同门师弟,你不得好死!”

杨铭杰起身,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拿起茶杯玩弄,神情极尽嚣张,“谭师弟,茶好吃吗?”紧接着怒摔茶杯,厉声道:“我毒害同门?我不得好死?简直是可笑至极!你勾结同门欲反我杀我,夺我掌门之位,你以为我一无所知!若我今日不动手,他日死的便是我!我给你个机会,说出同谋我便给你解药。”

谭宗林已经倒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黑色的血液流了一大滩,表情极为痛苦,恶狠狠看着杨铭杰,挣扎着说道:“姓杨的,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你已经没有胜算了,我死便死了,只要你做不成这个掌门人,我死而无憾!”说完痛苦大笑起来。

杨铭杰怒吼道:“死到临头还冥顽不灵!也罢,我送你一程,也不枉你我是兄弟一场。”

话音落,坐在一旁从未动过的唐廷拔剑了结了谭宗林。唐廷的目光冰冷如霜雪,对同门出手时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说他是一名杀手都不为过,甚至比杀手更为冷血,在他身上没有半点人的情感。

杨铭杰平静下来,“我还是不放心,你即刻飞鸽传书通知范师叔,请他速速回山与秦师叔共同主持大局。”

“是,掌门。”

“他的死讯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至于他奇峰的弟子,务必要稳住,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岔子。”

唐廷依然是神色平静应道:“是,掌门。”

罗希重返武城,来到一处,抬头看见“大阳拳派”四个大字,他听师父提起过这个门派。

三百多年前有一武极强者以大阳手败尽当世江湖高手,被尊称为李一拳,此人便是大阳拳派的祖师李洪山。只是近百年来练拳之人寥寥无几,不免令人唏嘘。

祠堂内,掌门人李昊阳跪在灵位前叩头,“师父,罪徒李昊明愧对您的嘱托,如今练拳之人寥寥无几,门内弟子人才凋零,又有那浩然峰欺人太甚,想要吞并我派,如今我派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罪徒李昊阳只能打开师父留下的盒子,寻求自救之法。”

突然,李昊阳破门而出。

“何方鼠辈,藏头露尾。”

罗希刚要开口,李昊阳已经出拳。罗希蹬地借力面向李昊阳退去,李昊阳拳头就在罗希身前一尺。

罗希一脚踢开李昊阳拳头,顺势空翻落地。李昊阳也顺势跃起,接着一拳砸下。罗希后撤躲过,李昊阳落拳之处被砸出一个大坑。

罗希听他师父说过大阳拳,据说大阳拳是世间最为强横霸道的一门功法,修炼要义是炼体和内功,传说李洪山已经将身体修炼到刀枪不入的境界,徒手便可轻易折断刀剑。

在亲眼见到李昊阳出拳后,罗希心中感叹大阳拳不愧是世间最为强横霸道的功法,不由生出后怕之感。而李昊阳拳威至此,想必修炼大阳拳已有所成。

李昊阳接着出拳,二人在巷中,左右过于狭窄,罗希根本避无可避,只得拔剑硬接。

拳剑碰触,剑节节碎裂,李昊阳拳威一往无前。

罗希瞪圆双眼,随即运功出掌,迎上李昊阳拳头,只一碰触,罗希便倒退而出,迎拳之手也已脱臼。

李昊阳再出拳,踉跄倒退的罗希还未站稳,大喊道:“前辈!晚辈并无恶意!”

李昊阳拳头停在了他胸前,李昊阳缓缓收拳,“小子不错,硬接老夫一拳还能站得住。说!深夜遮头蒙面来到老夫府上想干什么?是不是杨铭杰的探子?”

罗希托着脱臼的手臂,咬牙用力一晃,接上了脱臼的关节,抱拳说道:“前辈误会了,晚辈与那杨铭杰只有仇怨,此行便是为了他而来,恰巧路过贵派,并无恶意,只是晚辈身份不便告知前辈,还望前辈恕罪。”

李昊阳打量着罗希,将信将疑,“老夫凭什么相信你?”

罗希继续说道:“前辈,您可知道杨铭杰突然来武城是为了什么?”

李昊阳冷哼一声,气愤摆手,“当然知道,那杨铭杰假仁假义,明面上结盟,实则却是为了吞并我武城。”

罗希喃喃道:“原来这才是杨铭杰的目的。”

“你在嘀咕什么?”

罗希回应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杨铭杰想要统治中原武林的心一点没变。”

李昊阳无奈怒道:“若不是有他师父不归剑撑腰,就凭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统一中原武林,简直是痴人说梦!”

罗希听闻李霖霖已经退隐江湖,下落不明,不理解李昊阳为什么这么说,“前辈,据说不归剑已经退隐江湖,难道传言不是真的?”

李昊阳哀叹一声,“江湖传言终归是江湖传言,谁能证实不归剑真的已经退隐江湖?况且就算不归剑真的如传言所说已经退隐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事,但她始终是浩然的人,始终是杨铭杰的师父,更是武极人,若浩然峰或是杨铭杰出事,她真的会袖手旁观吗?”

罗希神情、语气微变,“那前辈是打算将大阳拳一派拱手相送不成?”

“断无可能!”

“晚辈想来其他门派也绝不会屈服,前辈何不联合其余门派共同抵御杨铭杰。”

李昊阳频频叹气,“小子说的容易,老夫何尝没想过,但是你可知道,人在生死存亡之际往往什么都做的出来,你就敢保证不会有人在杨铭杰的淫威之下屈服,倒戈相向?一旦出现一派,那结盟就等同于兵败如山倒。”

罗希无言以对。

“你走吧,趁早离开武城,免得白白葬送了性命。”

罗希抱拳谢道:“多谢前辈,晚辈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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