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时的武城,有十余名黑衣人掠出武城,直奔后方山林那排茅屋。
侠义客栈内,有人叩门进了杨铭杰房间。
“如何?找到师父她老人家了吗”杨铭杰急切询问来人。
“禀掌门,弟子无能,没能寻到师爷。还有一事,前些日子陈师伯的人无意间发现有另外一批人也在寻访师爷下落,陈师伯便派人暗中跟随,如今也有些时日了,却没有任何消息,恐怕已经……”
杨铭杰气愤挥袖,“此事无关紧要,师父是武极人,即便他们能寻到,也只能是自讨苦吃。距离江湖纪年大会只剩不到三月时间,师父下落不明,明日之事恐有变数,我浩然峰不能再有折损,你通知我浩然峰所属,全部回山,明日之事我与你唐师叔赴会即可,去吧。”
今夜这武城与往日不同,虽然已是深夜,却仍旧烛火通明。
城内有一穷苦书生,见此情景感慨道:“寒窗二十余载,自然比不上这武城数百年之久,然江湖虽历千年,又怎敌万年圣贤啊!可为何今朝独见刀剑难闻墨香啊?为何啊?!”
寅时,有大批黑衣人掠上城墙,从四面八方进了武城,直奔银枪堂,黑压压一片包围了银枪堂,银枪堂值守弟子被杀,带头之人抬头轻蔑一眼银枪堂匾额,一枪挑下,单手扛着一脚破门而入。
何必安已经率领弟子在大堂前的练武场严阵以待。
那人将银枪堂匾额砸向何必安,何必安一枪破开,才看清是自己门派匾额,怒极,“什么人?竟敢闯我银枪堂!”
那人举起手中长枪,怒喝一声,“畜生!难道连这杆枪你都不记得了吗?”
那人手中长枪枪身长九尺九寸,是用塞北独有的一种树木打造,此树名为玄铁木,极为坚韧,只是长成极慢,枪头长一尺三寸,为精铁打造,这杆枪枪身纹有图案,细看可以看出是风拂过山岗的景象,此枪名为破风枪。
何必安皱眉眯眼盯着那人,“你是什么人?鄙人与长木铁枪堡早已断绝关系,恩怨两清,江湖尽知。”
那人缓缓扯下面纱,满脸黑胡子,眉毛浓密,眼神凶狠,“哈哈哈……好一个断绝关系!好一个恩怨两清!你这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畜生!居然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何必安细细打量着那人,突然眼瞳放大,震惊道:“夏风!你是夏风!”
夏风是长木铁枪堡副堡主,现任堡主夏云的亲弟弟。
夏风恶狠狠盯着何必安,怒吼道:“你这双狗眼还能认得我,那你还不跪下受死!”
何必安紧握手中枪,神色惊慌,眼神闪躲,“你深夜闯我银枪堂,还叫我跪下受死,世间哪来这样的道理?”
夏风更怒,“你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当年之事你都忘了吗?”
何必安突然情绪激动,大吼道:“住口!休想污蔑我!你深夜闯我银枪堂,杀我弟子,我还没向你问罪你反倒先污蔑起我来了,银枪堂弟子听令!”
“在!”数百人齐发声,这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哈哈哈哈……好,好!”夏风怒极而笑,“杀!杀!一个不留!何必安这个畜生交给我,我要亲手宰了他!”
何必安、夏风二人修炼的枪法相同,对彼此招式都极为熟悉,一时间难分高下。
但银枪堂只是区区数百人的小门小派,此次长木铁枪堡出动了半数弟子,共计千余人,银枪堂不敌,门下弟子很快便被屠杀殆尽。
何必安被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何必安拼死一搏,使出毕生功力,一枪直攻夏风面门。
夏风没有选择避让这一枪,提气运功,人动枪出。
两支枪应声碰撞在一起,何必安不敌,银枪脱手,踉跄倒退而出。
夏风趁势掷出长枪,“破风!”
何必安来不及躲避,也无力再抵挡这一枪,被贯穿心脉而亡。
夏风向天怒吼,吼声凄厉幽长,然后跪下,“爹,妹子,我给你们报仇了!”
众人也跟随夏风跪下。
良久,日头慢慢升起,夏风站起身,众人也随夏风站起身,夏风走到何必安尸体旁,目光凶狠,咬牙切齿,紧握拳头,依旧怒火难消,“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我爹好心收留你,传你武功,你却恩将仇报,辱我妹子,毒害我爹,若不是那位吩咐,我定要将你剥皮抽筋,叫你生不如死!”
片刻后,夏风松开拳头,仰天长叹一声,对众人吩咐道:“清理干净,将我长木铁枪堡的匾额挂上去,告知武城各派,就说我长木铁枪堡清理叛徒,与武城各派无关,这银枪堂暂由我长木铁枪堡接管。”
随着各派探子回报,银枪堂灭门的消息传遍武城。
巳时,武城各派已陆陆续续来到约定地点——中原武城校武场。
罗希身着巡防兵的衣裳提剑出了客栈,掠上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