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一千多年前的小国皇帝通过什么矩阵之类的装置一不小心来到了现代,他所面临的首要问题是什么?
自然是增强自身免疫力,抵御进化了一千多年的细菌和病毒。
幸好,这位皇帝林先生在一千多年前又是习武又是修仙的,身体素质相当可以,要不然,会被医院扣下打各种疫苗。
当首要问题不是问题之后,那第二个急需解决的问题呢?身份问题。
来,据说是个意外,回去,哎呀,还需要从长计议。
京北市能力不可小觑有限公司实际上是个处理一些不知道应该划归到哪个部门的一些杂(怪)事(奇)的部门,挂个公司的名头,行事方便些。
自然,远道而来的皇帝大人林垣林先生就被这个“公司”接管了,而且,巧合的是公司员工林晚是林垣的亲生儿子,那么,“接待工作”自然就交给了林晚。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更何况是自己的父亲。回到自己的四合院,林晚迫不及待地向自家的厨子小C和借住的朋友何慧文介绍自己的父亲林垣。
小C也是京北市能力不可小觑有限公司的员工,为了保护和照顾千岁“老人”林晚才到林宅做起了厨子,多少见过些怪事的他这次见到了来自一千多年前的皇帝,还是个活的,还是林晚的亲生父亲,多少还是吃了些惊,眼睛瞪大了许久才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
何慧文是经历过魂穿的人,虽然,她曾经穿越到过林垣当政的那个时代,但是,当时身份为大凉太妃的她是没有机会见到当时身为北燕皇帝的林垣的,所以,两人自然不相识。不过,“留过学”,古文还可以的何慧文和林垣还是很有共同话题的,再加上她的女儿是林晚的干女儿,也就是林垣的干孙女,两人之间自然亲近了很多。
征询了林晚的意见后,林垣从何慧文怀里接过了干孙女。
“女子好,女贴心。(女孩好,女儿贴心。)”林垣像是捧着自己的传国玉玺一样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干孙女,满眼的欣喜,意识到不知该如何唤孩子,他问何慧文:“女公子名何?(女孩儿叫什么名字?)”
“随我氏姓何,名锦墨,锦绣肝肠之锦,笔歌墨舞之墨,念一故人。(随我姓何,叫锦墨,锦绣肝肠的锦,笔歌墨舞的墨,纪念一位朋友。)”何慧文说。
“锦墨,好名。”怀里这个咧嘴笑的漂亮小姑娘让林垣爱不释手,有六个儿子的他轻车熟路地哄着怀里的干孙女,自己目前的处境已经不重要了。
“何老师,笔歌墨舞这个词儿,我记得好像出自清代。”一旁的刘起初在何慧文耳边低声提醒道。
“何老师是数学老师,已经尽力了。”何慧文笑道。
“林先生,墨墨还其母,至期食时,众人皆当食矣。(林先生,把墨墨还给她妈,到饭点儿了,大家都该吃饭了。)”见父亲对何锦墨小朋友爱不释手,林晚说话了。
林垣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将怀里的何锦墨送到了何慧文怀里,还不忘问一句:“奶妈何在?(奶妈在哪里?)”
何慧文答道:“亲妈胜之,奶妈无所须。(亲妈我可以的,不需要奶妈。)”
闻言,林垣向何慧文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林垣在张智励、林晚和刘起初的陪同下在餐桌边坐了下来。餐桌中间,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珐琅火锅。
不用过多解释,林垣知道,这个时代,人人平等,没有贵贱之分,大家可以围在一张桌子边吃饭。
“哥,你爸我大哥是不是应该和你一样喜欢本地的酒啊,是不是应该开瓶二锅头?”厨子小C拎着两瓶白酒来到了餐厅,站在林晚身边问他的意见。
“我爸你大哥那个时代的白酒只有五度。把咱家那些度数低的酒拿来几瓶,别忘了你起初姐的无糖汽水。”林晚对小C说。
“慧文于何处?”不见何慧文,林垣问道。
“少后。(稍后。)”林晚不想解释何慧文要喂奶的事儿,就,简单讲了句。
不见何慧文,皇帝大人没有动筷子的意思,作为桌上年纪最长的人,他不动筷,其他人也只好先等等。
何慧文来了,她在刘起初身边坐了下来,见没人动筷,笑道:“众待我乎?(大家在等我啊?)”
“就差身衣服了,我感觉自己穿越了。”刘起初笑道。
“说普通话吧,让我爸有一个学习语言的氛围。”林晚笑道。
“那,我用普通话,祝个酒。”说着,张智励站了起来,举起了酒杯。
“张先生终于可以说话了!”刘起初说。
张智励用指背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笑了。
入乡随俗做得非常好的皇帝林垣先生在晚饭后被自己儿子林晚安排在了他的房间,说是要和父亲一起住,方便指导生活。
也是,一千多年前来的人肯定不会用淋浴……
不管之后何去何从,目前,适应二十一世纪的生活是必须的。
何慧文刚将女儿哄睡着,就听到有人敲门。
“何老师,我家老爷子非要来找你。”门外,林晚的声音。
何慧文打开了房门,见林晚和林垣站在门外,笑道:“快进来,起风了,院子里冷。”
“他要送墨墨见面礼,你一定要收。”一进门,林晚就帮何慧文打起了预防针。
想着是一位皇帝要送自己女儿礼物,何慧文首先想到的是应不应该跪谢。
“什么行礼啊,跪拜啊,都免了啊!你别想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林晚一眼看出了眉头微皱的何慧文在脑子里紧急“复习”当年“留学”时在宫里学习的礼仪,忙出言阻止了她的穿越行为。
闻言,何慧文长处一口气,说:“封建余毒还在我脑子里呢。”
林晚笑了,拉过父亲,说:“免礼了,送吧。”
林垣听懂了,他将手里的丝绒盒子送到何慧文面前,说:“赐,呃,赠予墨墨。”
“谢,谢谢林先生!”接过林垣手里的丝绒盒子,何慧文有些激动。倒不是因为一个皇帝赐,不,送自己女儿礼物,主要是,他是一个真的,活的,洗干净换了身家居服后还挺帅的帅大叔皇帝。
“这是他随身的一块儿玉佩,因为是从一千多年前直送过来的,算是新物件,对孩子没有影响的。”林晚说。
“那也是皇帝的东西,太贵重了吧!我以为会是你的东西被拿来送给墨墨。”何慧文一把揪过林晚的衣领,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我的东西就不贵重了吗?咱们家的马桶都是古董啊!你不是我干闺女的亲妈嘛,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能收的,你在我的遗嘱里,我的一半儿都是你的。”林晚不愿意了,瞪着抓着自己衣领的何慧文。
“谁要你的一半儿啊,你给老娘我好好活下去,墨墨的子子孙孙还需要你的照顾呢!”何慧文想拿自己的尖下巴戳林晚一个窟窿,遗憾的是,曾经的尖下巴现在是加量不加价,已经当不了凶器了。
看着上了手在斗嘴的两个人,林垣的神情有些落寞,像是,想起了什么。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先生,张先生电话。”
何慧文松开了林晚的衣领。
林晚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接过了隼送来的电话。
接听完张智励的电话,林晚的神色有些凝重,他看向父亲林垣,说:“谓古甲士持兵伤路人,致一死一伤,负险,为吏所杀。(说是一个穿着古代铠甲的男人持武器袭击路人,造成一死一伤,面对抓捕,负隅顽抗,已经被击毙了。)”
“又出现一个古代人?”何慧文惊大了嘴。
“孤一人也。(我是一个人来的。)”对此,林垣也很惊讶。
“我们,去看看。”林晚说。
林垣点头。
“照顾好自己和墨墨。”临出门,林晚嘱咐何慧文。
“何以不取?(为什么没有娶她?)”去车库的路上,林垣问。
“景沅,爱之。(她是景沅喜欢的女人。)”坐上了车,林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