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余扬被一双大手拍醒,睡眼松醒道:“干嘛呀。”
“干嘛干嘛,放学不打球还要干嘛。”
粗犷的声音在余扬身边响起,是余扬的同桌韩定国,宽大的校服被一身腱子肌撑得满满当当,给予人满满的安全感。
四下扫了一眼,见到教室里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余扬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懒散道:“不打了,回家扎纸去。”
“你生意那么火的吗?”韩定国有些郁闷,这家伙已经好几天没打球了,一放学就回家扎纸。
“没办法。”余扬无奈的摊手,“晚上根本忙不过来。”
这个世界有些奇特,每到夜幕降临就会出现一些妖魔鬼怪,隔几天就会报道人员伤亡或失踪的新闻。
各个国家都有相关的部门负责夜晚的治安,但这两天伤亡事件快速上升。
在鬼怪事件的引导下,众人普遍迷信,希望自己的家人在底下过得好些,这也导致了余扬的纸扎店生意火爆。
“用不用我送你回去。”韩定国有些担忧的盯着余扬瘦弱的身板,“这两天鬼怪事件更频繁了,我怕你死半路上。”
余扬不满的瞪了一眼,指着韩定国鼻尖道:“你别咒我。”
“行了,该走了。”
二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教室,刚走到操场就听见了有人招呼韩定国过去打球。
“不打了,我送余扬回去。”韩定国挥手拒绝了同学的邀请。
“这两天确实不安生,你们小心点。”几名同学见状也不再挽留。
二人走出校门后余扬见到韩定国依旧跟在自己的身边,脸色疑惑。
“你跟着我干嘛。”
韩定国一脸理所当然,居高临下的盯着余扬:“当然是送你回去啊。”
韩定国长得人高马大,余扬不得不抬头看着,“现在天还没黑,我家又不远。”
“不行,我得送你回去。”
在韩定国的坚持下,余扬只好让韩定国跟着自己。
没走两步就被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抬眼看去,只见十来名同级学生簇拥着一名满脸青春痘的学生迎面走来。
“这不是那个纸扎店的小鬼吗?”
一道刺耳的公鸭嗓响起,那名满脸青春痘的学生嫌弃盯着余扬。
此话一出,韩定国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怒气,反倒是余扬一脸的无所谓。
因为余扬有着一家纸扎店的原因,部分学生认为余扬身上有晦气,只有韩定国在内的几名同学愿意与他接近。
“大家伙给他们让让路,别沾了晦气。”满脸青春痘的学生招呼着身边的同伴,吆喝道:“沾了晦气会倒大霉的。”
“哈哈哈哈。”在此人的调侃下,身旁的同伴顿时哈哈大笑。
余扬认得此人,这人叫马飞光,现在高二,比他们小一级。家里是本地有名的地产商,海都富豪。
马飞光是家里的独子,自小娇生惯养,自带一股优越感。由于对身边人出手阔绰,也召集了一群狗腿子。
“你们怎么说话的。”韩定国向前一步,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面对韩定国的威胁,马飞光毫不在意的撇嘴道:“嘴长我身上,你管我怎么说,有本事打我呀。”
“好呀。”韩定国将手指掰得啪啪响,在原地活动着手脚。
“马少,要不就算了吧,天马上就黑了,咱们得早点回去。”
一旁的同伴脸色发愁,这真要打起来还是得他们上。
瞅着韩定国一身腱子肌,他们也没啥胜算。
“真是一群怂瓜。”马飞光不屑的道了一句,快步离开了他们的簇拥。
“马少,马少。”一群人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见到马飞光等人远去,韩定国搂着余扬的肩膀喊道:“以后有事找你国哥,国哥罩着你。”
“切。”余扬翻了个白眼,眼底却是对韩定国的感激。
待到二人返回余扬家中时已是黄昏,路上的行人车辆也变得稀稀拉拉。
“要不你今晚在我家住吧。”余扬瞅着天色渐黑,有些担忧。
“不用了。”韩定国锤着自己健硕的胸膛,“咱这身体嘎嘎棒,遇到鬼怪看我反杀就行了。”
未等余扬挽留,韩定国挥手离去。
看着韩定国渐行渐远的背影,余扬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二层小楼上。
这是父母留给他的唯一遗产。
余扬父母早年车祸双双去世,家里亲戚也在远乡,偶尔过来帮衬一下。
得亏父母给余扬留下了一门扎纸的手艺,加上面前的店面,纸扎店的收益能让余扬过上安稳的生活。
小楼一楼是店面,二楼是日常起居。
推起卷帘门,入目便是一大堆未完工的纸扎物,只是早些时候一户人家定的,后天就要交货。
“今晚又要熬夜了。”余扬揉搓着自己的眉心。
铛啷。
一道清脆的声音吸引了余扬的注意。
“这是什么。”
余扬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玉符。
玉符混体通黑,上面雕着玄奥的花纹,透露着一股古朴的意蕴。
“应该是昨天的客人掉的。”余扬不在意的握在手中,等着客人前来讨要。
“我靠。”
下一刻余扬惊呼一声,险些将手中的玉符甩飞。
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掌被玉符割破,一道血口出现在掌心,鲜红的血液将玉符覆盖。
“这玩意这么锋利的吗?”余扬小心翼翼的捏着玉符,左右摆弄一下便将玉符丢在一旁的柜台,随即抽出几张纸巾擦拭血迹。
“大哥,前面好香啊。”
“今晚有吃的了,咱们过去探探风。”
“走着。”
橘色的夕阳沉入山中,两道尖细的如同撕扯嗓门的难听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响起。
一阵微风拂过,卷起了地上的落叶,声音也随之消失。
“就是这里了。”
在月光的照映下,高瘦和矮胖两道影子出现在小楼面前。
这小楼正是余扬的店面。
矮胖影子嗅着空气中飘扬的血腥味,满脸饥饿的靠前去,咧开的嘴角淌下滴滴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