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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尹神捕。”白胜向尹见愁施了个礼。

“看来两位也是为了这柄剑而来。”尹见愁走到那小乞丐的面前,指着木盒子说道。小乞丐抱紧了盒子,往后退了两步。

“不瞒神捕,我们夫妇俩有一件难事需要靠这柄剑解决,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白胜说道。

“那对不住的很,这柄剑和李勤王被灭门一案有莫大的关系,是重要的证据,我奉朝廷的命令查案,这柄剑我必须要带回去。”尹见愁目无表情的说道。

白胜和何云秀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这柄剑是见到儿子的最后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尹见愁带走,但眼下两人大伤初愈,纵使联手使出天剑地刀的阵法,也未必能打赢眼前的这个对手。

何云秀皱了皱眉头,忽然说道:“尹神捕,要是我们夫妇俩不同意呢?”

尹见愁眉毛一扬,将银剑拔出一小半,说道:“违抗圣旨者,全家抄斩,到时休怪尹某不讲江湖情义。”

何云秀笑了笑,问道:“尹神捕有把握打得赢我们吗?”

尹见愁一愣,心里暗道:“天剑地刀乃江湖上排名第二的杀手组合,两人纵横江湖多年,许多成名的好手也都败在他们手下,倒不可小觑了他们。刚才天剑何云秀尖刺那些江湖瘪三的耳朵,出手又快又准,武功应该和自己不相上下,而那地刀白胜的武功似乎又更胜一筹。此二人联手,自己是万万赢不了的。但若就这样回去,面子上又挂不住,如若传了开去,自己今后又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白胜见尹见愁沉吟不语,便笑道:“无论对方是一个人,还是十个人,我们夫妇俩向来一起迎战,这一点,我想尹神捕也是知道的。如果尹神捕觉得不公平,大可去把金刀神捕找来,你们两个人一刀一剑,对我们夫妇俩的一刀一剑,岂不是妙哉。”

尹见愁“哼”了一声,说道:“我尹见愁的事情,何必找旁人帮忙。”原来,当年在金銮殿比试武艺,尹见愁以一招之差落败,最终只被赏赐了银剑,他一直为此耿耿于怀,暗中处处与金刀神捕金震义较劲,希望能将他比了下去,好让朝廷回心转意,赐予他金剑神捕的名号。

白胜对此当然有所耳闻,于是便故意这么说,便是要堵上尹见愁的嘴。

何云秀眼见尹见愁犹豫不决,似乎仍想和他们夫妇两个动手,突然灵机一动,说道:“胜哥,待会如我们侥幸赢个一招半时,就不用把尹神捕倒挂在树上了吧,毕竟他是朝廷钦命的神捕。”

白胜心领神会,接着说道:“那可不行,我们夫妇俩的规矩岂能因他而改变,依我说,如果把大名鼎鼎的银剑神捕打败了,那就更要大肆宣扬一下,不光要倒挂在树上,还得剥了衣服,写上‘银剑神捕、手下败将’这几个大字,你说怎么样。”

何云秀“噗哧”一笑,说道:“就依你。”然后转头对尹见愁说道:“那我们就领教一下尹神捕的高招!”

尹见愁眼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仿佛已经赢定了一般,心下不禁勃然大怒,但手中的剑却迟迟不敢拔出来,尹见愁心中暗道:虽说天剑地刀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坏,但他们毕竟是杀手,做事不能以常理度量,万一自己输了而他们又真的做出出格的事情来,那比杀了自己还难受,今后也无法再在江湖上立足。思虑再三,尹见愁将抽出了一半的银剑又缓缓的放了回去,然后说道:“哼,今日尹某落单,自然不是两位的对手,等我改天找了帮手,再来讨教两位的高招。不过两位阻差办公,违抗圣旨的罪名也不小,便等着官府来查办你们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胜和何云秀眼见尹见愁走远了,这才各自长吁了一口气。何云秀眼见小乞丐的身体仍在不停的发抖,便蹲下身子,安慰道:“孩子,不用怕,那个坏人已经走了。”

小乞丐感激的看了何云秀一眼,问道:“你们,你们不是来抢这把剑的吧?”

白胜和何云秀互相看了一眼,两人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听白善义在一旁说道:“唐振李,我们不想要你的这柄宝剑,不过我们想和你借两天,去救一个和你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我们保证,只要把那个孩子救出来,就会把这柄剑还给你,你说好不好?”

小乞丐半信半疑的看着白善义,将怀里的木盒子往他那边递了半尺,又迅速的缩了回去。

何云秀刚想再解释几句,只听头顶树叶声响,从树顶处落下两个人来。

白胜和何云秀定睛一看,正是那天在李勤王府抢剑的一高一矮两个蒙面人。

只听高个蒙面人长笑了几声,然后说道:“天剑地刀在江湖上大大的有名,谁曾想却是诓骗小孩子的无耻之徒,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是万万不敢相信。”

矮个蒙面人也在一旁附和道:“这样的无耻之徒,真是闻所未闻,简直丢尽了我们武林人士的脸啊。”

白胜怒道:“两位出言相讥,是何道理?我们夫妇俩的天剑地刀阵却也不是徒有虚名。”

高个蒙面人笑道:“两位的天剑地刀阵,我们在李勤王府上已经见识过了,不过两位大伤初愈,不知还能发挥几成功力。呵呵,你们唬得了那银剑神捕,却唬不住我们。”

何云秀暗道:“糟糕,这两人已然认出了我们,看来吓唬尹见愁的方法是不管用了。这两人武功高强,行事毒辣,看来今日是难逃一劫了。”

白胜也是一样的心思,只见他拔出刀说道:“两位便一起上吧,我们再领教两位的高招。”

矮个蒙面人摆了个架势,正要出击,却被高个蒙面人拦住,只见他哈哈一笑,拔出随身的宝剑,说道:“两位有伤在身,对付你们,便我一个人也足够了。”说完,挺剑向何云秀刺了过去。

何云秀没料到他说刺就刺,急忙挺剑相迎,只听“当”的一声,双剑相交,何云秀只觉对方剑上的力道奇大,而自己受伤的右手又使不上劲,只震得虎口发麻,手中长剑几欲脱手。

白胜见状,连忙举刀砍向那高个蒙面人,以解何云秀之围。高个蒙面人冷笑一声,侧身避过白胜的刀,左掌一伸,直往白胜的腰间拍去。白胜大惊,急忙回刀护住身体,却不料高个蒙面人的这一掌只是虚招,掌到半途便缩了回去,如此一来,白胜的左侧便露出了一个大空档。

高个蒙面人作势要刺,何云秀急忙挺剑来攻,高个蒙面人横剑一挡,何云秀的伤口疼痛欲裂,她受力不住,“腾腾腾”往后退了三步。

白胜大吼一声,双手握刀,一招“力劈华山”向高个蒙面人的头顶砍去。高个蒙面人识得厉害,急忙侧身避过,手中长剑却仍是刺向何云秀。何云秀急忙挺剑招架,不料高个蒙面人的这一剑势大力沉,双剑相交之后,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何云秀的伤口崩裂,一股鲜血犹如泉水一般喷了出来,她手中的长剑再也拿捏不住,“咣”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秀妹,你怎么样?”,白胜关切的问道。

何云秀紧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白胜知道她伤得不轻,心中方寸大乱,他的武功本来就不及高个蒙面人,兼之有伤在身,十几招过后,便已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高个蒙面人瞅准机会,右手长剑架开白胜的刀,左手一掌正好打在白胜的小腹上。白胜喷出一口鲜血,顿时委顿在地。

这时,白善义突然冲了上来,他抱住高个蒙面人的大腿,边打边喊:“不许打我的爹娘。”

高个蒙面人抬起一脚,将白善义踢到一边,骂道:“哪里来的小杂种。”然后便走到小乞丐的跟前,把手一伸,喝道:“拿来。”

小乞丐抱紧了木盒子,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家祖传的宝剑,不能给你。”

高个蒙面人哈哈一笑,一把把木盒子抢了过来,然后飞起一脚,把小乞丐踢到了白善义的身旁。

“大哥,想不到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矮个蒙面人在一旁说道。

高个蒙面人打开木盒子,拿出湛泸剑,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这柄剑通体黝黑,隐隐然有波纹流动,剑身散发着一股凛冽的寒气,高个蒙面人不禁全身一震,他拿着湛泸剑挥动了一下,面前一颗碗口粗的大树竟然一下子断成两截。

高个蒙面人抚摸着湛泸剑,嘴里说道:“好剑,好剑。”

这时,矮个蒙面人在一旁催促道:“大哥,剑已经拿到了,我们走吧。”

“等等。”高个蒙面人指了指小乞丐,继续说道:“斩草除根,我就用他们祖传的湛泸剑,为这个小家伙送别。其他的人,就交给你了,不能留活口。”

矮个蒙面人点了点头,便去朝白胜夫妇走去。

高个蒙面人举起湛泸剑,一边嘴里说道:“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一边朝小乞丐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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