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样……”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薄薄的睡衣上游走，子衿根本经不起他的撩拨，一把抓住他的手，说：“李总一点都不诚实。”
晨光忍俊不禁，反握着她的手，道：“那你快点好起来啊。”
她身体刚刚好点，他也不敢折腾她，亲了几下，就抱着她聊天。
“你说老赵要是看见我在他的办公室待了几天，会作何感想？”
子衿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她的确没想过会出现这一幕，眼下不得不去好好审视这段关系了。
“办公室没监控，他看不到。”
晨光说：“嗯，估计以后他会亲眼所见。”
子衿撇了撇嘴，有点后悔那晚没跟他走掉。好在公司这几天放假，没有员工看见，否则马上就能传到嘉琦耳中，想到这里，她就坐不住了。
“我去收拾下，咱们走吧。”
晨光有点不悦，皱着眉问：“怎么，你害怕他知道？”
她摇摇头，道：“我不想让人八卦，明日就收假了。”
漠北入冬的时间早，降温很快，出门的时候，晨光把大衣给子衿披上，自己穿着单薄的衬衣，在寒风中保持着应有的风度。
上了车，他就开了暖气，子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晨光又把她拥在怀里取暖，等车内温度起来了才走。
“你送我回牧区吧。”她说着，就把手机导航打开，将手机放回驾驶座支架上。
他扫了一眼导航，要一个小时呢。
“那你继续眯会儿，到了我叫你。”
牧区跟乡下没什么区别，入了冬的牧区跟被遗弃的荒野一样，荒凉一片。
晨光想起六年前她不告而别的日子，曾经与向来偷跑到这里来寻找她的踪迹，初入这片草原时还没有这般感觉，一切似乎都很新奇，四周有散落的沙丘，上下长着红柳、白刺和蒿草，一路上遇见了羊群和猎鹰，偶尔出现的绿洲，以及附近出现的白色毡房，都让人充满好奇。
记得她曾在校园里对他说过，漠北非常安静，C城太吵了。
是了，这里确实太过安静，连风都听不见，四周的颜色非常单调，都是那种昏黄景象，视线有些疲惫。加上暖风迎面吹拂，催人欲睡。
他侧头看了一眼子衿，不知何时睡着了。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脸颊，保持清醒，
车走到半道儿，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赶紧靠边停下来。
拿起手机搜索附近有无超市，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上门拜见未来的岳父大人，两手空空怎可行？
两人虽见过面，但当时情况紧急，他什么也没准备。而这次，明显不同了。
附近并无超市，最近的还是在市区，晨光无奈地靠在椅背上，怪自己粗心大意了。那要买什么东西呢？他犯了瞅，思索着该问谁比较合适。
向来正在给老景做检查，他今日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听见兜里的手机响了，顾不上那么多，倒是老景提醒他接电话，“不用理，检查完了再说。”
铃声停下后，没过几秒又响了，老景打趣道：“你还是接吧，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
门被推开，嘉琦走进来，向来见状停下手头的动作，对他说：“你来得正好，替我检查下。”
嘉琦放下手中的购物袋，上前接过他的仪器，向来边掏手机边往外走。
看见晨光二字，他稍微吸了下气才接。
“喂……”
“你知道阿爸喜欢什么吗？”晨光顿了下才开口，他有点难为情地开口。
他不知道第一次上门该买什么东西，但是买喜欢的总没错。
“嗯？你说谁？”向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问了一遍。
听筒里的晨光假意咳嗽了下，说：“就是子衿她爸。”
向来一听愣了下，随即笑了起来，回头望了一眼老景的病房，赶紧趁机溜掉，生怕里面的人听见，在老赵面前，他根本不敢糊弄。
“呵，你这是要去见老丈人？”
晨光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神情，于是骂道：“你给我闭嘴！快说你知不知道？”
向来总算笑够了，揉了揉眉心，道：“你这是趁人之危啊？老赵要是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
晨光切了一声，鼻孔里发出鄙夷的声音：“挂了。”
“别急啊，我问你，是子衿带你正式见家长了？”向来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觉得事情出现的太过突然。
晨光哼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看来你这进度飞快啊，都到见家长的地步了，问题是老赵知情吗？”
“滚，挂了。”
“别别别，我问问，该行吧？”
晨光闻言挂了电话。
向来收了手机，一转身就看见了身后的嘉琦。
他吓了一跳，狂叫起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会吓死人的！”
嘉琦面不改色地说：“你见的死人少吗？”说完，就把手中的听诊器等一股脑地塞给他，转身走掉。
向来愣在了原地，心道：晨光，你完了……
晨光将车调了头，往回走，他到了市区也没收到向来的信息，忍不住又打了过去。
刚响了下，就接起，他问道：“你问到了吗？”
对方顿了下，冷冷地开口：“我家不欢迎你。”
这声音……是嘉琦！
晨光猛地踩住刹车，发出刺耳的声响，引起大街上一片回头率。
他暗吼了一句：“操！”
向来的手机怎会在他手上？这货坑自己！
子衿因为突然刹车被摔出去，差点碰到额头，幸亏有安全带，她不满地睁开眼看了他一下，问道：“怎么了？”
“没事。”说完，他挂了电话，心中一阵烦躁，但又不能发泄出来，将车子慢慢地开到超市附近。
嘉琦握着向来的手机，不怒自威，他没想到李晨光竟然要上门见阿爸，这意味着什么？
刚刚他激怒了他，那道刺耳的刹车声令他很满意，不过，他听见了子衿的声音，瞬间就不乐意了！他们还在一起，活动都结束了，他为什么不走？他是不是认为自己不在，就可以任意妄为？越想越气，他心头的怒火被点燃，而他又不能影响到老景，只能把气撒到向来身上。
向来和老景面面相觑，都不敢坑声，这似乎是捅到马蜂窝了。
向来是心中有苦不敢言，暗暗叹气，晨光这下又要收拾自己了，唉，他夹在中间，就像个橡皮泥一样，被人挤兑，这滋味跟在油锅里煎炸的鱼一样，浑身疼痛，发出“滋滋”的声响，还不忘撒点盐和辣椒。
“怎么这么慢啊？”子衿发现走了半天还在市区。
“堵车了。”晨光编了个理由，此刻的心情实在是糟糕，他把车开进了超市地下停车场，子衿不解地问：“你到超市做什么？”
晨光说：“买菜。”
子衿想了想，最近没回去，估计家里除了肉都没什么菜了，他照顾自己好几天，怎么说也得好好招待他一下，就没反对，跟着他下了车，上了电梯，直奔超市。
病房太安静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向来忍不住开口，“那个……手机能不能给我？”他想逃走，还不忘给老景递眼色。
“老赵，你刚买的什么东西，有吃的吗？”老景问。
嘉琦不想坐以待毙，可看见老景他也只能忍住，但对向来，他脑海中多了一个注意。
“你去忙吧，手机暂时放我这里。”
“啊？”向来一惊，这老赵果真惹不得！
嘉琦不打算理他，从购物袋里掏出刚买回来的饭和一些日用品，老景给向来使眼色，先离开吧，手机他想办法。
向来走出病房门，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更加难受了，老赵这是什么意思？暗暗祈祷真别再坑自己了。
不行，他得去给晨光打电话，走到护士台，拿起座机听筒，却半天想不起晨光的手机号，他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头，气冲冲地放下听筒，大步流星地跨进办公室生闷气。
老景吃了几口流食，感觉有点不舒服，就停下了。
嘉琦问：“不舒服了？”
“有点，可能我吃太快了。”他抱歉地笑笑，兄弟跑那么远的路买饭，自己只吃了几口，实在是对不住他。
“那就歇会儿。”嘉琦将他放平躺下，然后去收拾碗筷。
“那个，老赵，饭别倒了，我待会儿还想吃。”老景不想让他难受。
“嗯。”
嘉琦沉默地收拾好剩下的饭，放在桌台上，老景想起自己的手机，他从出国后，发了一条朋友圈告知自己暂时修养的消息后，就彻底关了机，不知会不会有客户投诉抱怨他？
“你帮我把手机拿来，这些天都没管过信息了，不知道会不会被人骂？”
嘉琦一边去柜子里给他掏手机，一边说：“不会，客户都知道你的情况，再说还有我呢。”
老景开机后，果真微信和邮箱消息一大堆，嘉琦说：“你少看会儿，挑紧要的回复。”
“嗯。”
消息发的最多的是肖家钰，她先问他去哪儿了？在哪家医院？身体怎样了？到后来语气就变了，骂他为啥不理自己等等？最后一条信息是上个星期发的，问他是不是死了？若是他再不回复，她就去刨他的祖坟！看到这里，老景无奈地笑笑，这丫的说的狠话，他相信她是完全是能做到的。
于是给她回复到：我还活着，不过刚出重症监护室，祖坟就别刨了，刨我就行，只要能让你消消气。
在发送时，他又停下，觉得她是真关心自己，就加了几个字：勿念，等我归。
剩下的消息都是客户问的，他回复后，就感觉头晕目眩，直接关了机，闭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