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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在车座上认真翻阅一份文件,这是一份关于神经接驳的文件。

昨天他将从佩斯教授那里了解到的信息全部发回基地,基地立即给了他信息支持。

神经接驳技术是用人脑控制机器的技术,原理是打造一副人形机甲,然后将人的神经系统与机器的运动系统链接,人类强大的思想与机械强大的躯体就完美地结合了起来。

就像《变形金刚》里的汽车人,就像科幻电影里的钢铁侠。

神经接驳技术目前在实验阶段,并由军方控制。

苏青回想佩斯教授的话,看来佩斯教授团队在这方面研究很深,说不定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这项技术用于生产生活,绝对有划时代意义。

但是这项技术用于战争,一定是人类的灾难。

怪不得佩斯教授临死前说这是世界的灾难。

车前座,彼得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菲欧娜讲解飞行车,而后跃跃欲试,表示要亲手开一下。

菲欧娜当然拒绝了,普通人驾驶这种平均时速上千公里的飞行车,难度不亚于开战斗机。

菲欧娜不再理会苦苦哀求的彼得,问苏青:“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中国,岭南医科大学,一定要查清楚前因后果,防止灾难事件的发生。”

飞行车一日千万里,但终归是有钱人的玩具,不可能做长时间长距离的飞行。

菲欧娜将车停在了东欧大平原。

彼得看着放在郊野的飞行车,还没有熄火,说:“就这样放在这里,不怕出什么意外吗?要不我帮你开走吧。”

“这东西就像21世纪的劳斯莱斯幻影,别人躲它还来不及呢。”

苏青说:“就算停没人居住的南极洲,菲欧娜的管家也会开回去保养的。”

三人打算买前往飞机票,在头等舱舒舒服服闭眼睡觉,起床后飞机就到了中国上海。

买飞机票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就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却被菲欧娜严肃地拒绝了。

菲欧娜说:“你见过和女朋友环球旅行让女朋友出钱吗?你见过恋人旅行还带个油瓶吗?”

在一旁的彼得处境尴尬,他很想说他不是油瓶,油瓶是离婚后和前夫所生的孩子。

这里用灯泡比较合适……

但是彼得不能开口,因为现在是他求着别人。

万一菲欧娜一气之下将他丢下……

在这里,他不仅人生地不熟,还带了个偷渡的罪名。

苏青表示没钱,穷得连飞机票都买不起了。

菲欧娜说:“开玩笑吧,大名鼎鼎的神盗苏青,竟然会没有钱?”

“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反正飞机一下子也飞不了。”

苏青无可奈何,对这个脾气怪异的大小姐是敬而远之。

菲欧娜看着苏青渐行渐远的背影,双脚用力顿地,仿佛脚上踩的不是地面,而是苏青的脸皮。

“呆子,你求我啊,你求我之后,我肯定会尽力帮你的。”

彼得也看着苏青的背影,佩服地说:“或许这就是他的行事原则吧,真帅啊。”

菲欧娜问彼得:“假如是你,你会求我吗?”

彼得引用了一句流行了几个世纪的歌词,“年少不知阿姨好,错把少女当成宝啊……我不仅会求你,还会当一只听话的舔狗。”

“你说谁是阿姨?人家还是美少女好不好?我生气了,你休想在我这里得到任何帮助。”

彼得心里说:你确实不是阿姨,阿姨的辈分还是太年轻了,你是姑奶奶!

这看着是一件小事,但是彼得知道这事情不简单。

女人愿意不远千里地开着飞行车救他们,但是不愿意买飞机票。

而男人身处困境也不开口求助。

他们的关系绝对不简单,应该是女的一厢情愿而男的拒绝吧。

这是大妈剧里的狗血剧情,在现实中真的存在?

苏青找了个回收二手贵重物品的店,打算将在斯德哥尔摩音乐厅偷到的手表卖出去。

一个老头拿着苏青的手表在无暇灯下反复端详,放大镜、透视灯、金属密度测量仪等工具都用上了。

老头说:“这是一只18K玫瑰金欧米茄紫金至尊版纪念手表,他的机盖是用紫色高阶金属做的,市场价格是500万元。”

这名字也狗啰嗦的,但是苏青的注意力不在名字上,而是在钱上。

他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名表,但是还是被这个500万的数字吓到了。

将500万挂在手上,手不累吗?

“我这里的收购价是400万,因为这手表磨损有些厉害了,除去修复和改装的费用,我们能赚的所剩无几,望你理解。”

苏青表示同意,一般黒市的价格在市场价的五分之四左右。

他懒得为那点钱像中国大妈买菜那样讨价还价。

中国大妈买菜砍来砍去是为了快乐,而苏青啰嗦几句是浪费时间。

苏青将钱转入了一个叫东川的日本人账户里,那是他的另一个身份。

这是一个机动账户,绝密的。

经过这件事,苏青决定以后秘密存上一笔钱,防止这种窘况再次发生。

老头目送苏青离开后,乐呵呵地将手表装起来。

今天可以关门了,这一个表让他赚了几十万。

百无聊赖,老头用一台加密的电脑搜索信息。

老头搜索的不是苏青的信息,像苏青这样的人他见多了,一般不会以真面目出场。

他搜索的是手表原主人的信息。

这种名贵的手表都会有编号,它们的编号就像人的身份证号,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编号重复了,那只能说有一块是假的,或者两块都是假的。

欧米茄对客户的信息是绝对保密的,但是老头是混黒市的人,自然有他的渠道。

输入编号后,老头搜到了这块表的信息,他没有对原主人是一位爵士感到意外,有爵位的一般都很有钱。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竟然有人在悬赏这块表的位置。

老头用试探的态度,将这块表的位置和来历给对方发了过去。

斯德哥尔摩的某座大别墅。

喽啰们将苏青跟丢了,9号对这个结果大为恼怒。

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将他们骂上一顿出出气。

9号想到在黒市悬赏被盗手表的方法来寻找苏青,这是一个很蠢的办法。

他不确定苏青有没有将手表丢掉。

要是他是苏青,得知自己被耍后,一定会将这几块手表丢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

原本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必须找到苏青,并且取得他手里的口香糖!

9号连夜研究伊恩·佩斯U盘里的内容,知道了那些口香糖有修复、保护和促进神经系统发育的作用。

它与神经接驳技术相辅相成。

换句话说,这些口香糖,与神经接驳技术同样重要。

必须不惜代价得到。

苏青买了从乌克兰首都基辅飞往中国金融中心上海的机票,三人登上了飞机。

头等舱里,苏青戴上眼罩,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

刚要睡着,广播就传来飞机动力系统可能存在故障,要临时迫降检查的消息。

苏青仔细一感应,说起来也奇怪,他能感受出飞机动力系统能正常工作,根本不像出了问题的样子。

尽管心里有疑惑,苏青能做的只有配合乘组工作人员。

万一真的有问题,从万丈高空上面坠下去,恐怕狗命不保。

当苏青出舱门的时候,觉得不对。

这是一个小型私人机场,一般来说不适合大型客机的降落。

难道是动力系统真的出故障了?苏青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东川先生,有人在塔楼约见你,请跟我来。”接待厅里,一位接待员彬彬有礼地对苏青说。

这么巧?有人要见他?

在按摩椅上假寐的苏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的还没有动静的飞机,终于明白飞机为什么会迫降了。

指挥塔这种庄严的工作地点里,竟然有个奢靡的餐厅。

有人在这里摆酒设宴,盛大的光景就像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宾。

餐厅是米黄色的格调,整洁清爽,缭绕着淡淡的熏香。

四名舞姬献上酒菜后翩翩起舞,乐师弹奏着大和民族的特色音乐。

“光明使者米勒,欢迎神盗苏青的到来。”一个金黄色头发的青年亮出一个徽章。

这是一个金黄色的徽章,徽章上是一个太阳,太阳发出6道利剑一样的光芒。

苏青当然知道那个徽章,因为他口袋里也有一个,光明教成员都有一个。

这个机构就是苏青一直在资助的机构。

米勒收起徽章,倒了一杯清酒。

“苏青先生,我敬你,听说你在斯德哥尔摩遇到了麻烦,基地派我来接你。”

米勒将清酒一饮而尽,苏青只能举杯相陪。

派你来接我?我怎么没有收到通知。

也对,自己身上什么通讯工具都没了,基地联系不上也很正常。

米勒说:“遇到我,你安全了。”

米勒说完后,自顾自地在歌舞中且欢且饮,不多时就喝了两罐清酒。

苏青不甘落后,也喝了两罐。

这种日韩的清酒,滋味寡淡,但是后劲很大,不一会儿,苏青已经觉得头重脚轻,身子轻飘飘的了。

苏青连忙摆手,“米勒,我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老婆都不认识了。”

其实苏青是没有老婆的,这是他喝酒后的胡话。

米勒将酒杯放下,笑着看苏青,说:“苏青先生,如今你一战成名,威名已经传遍宇宙,黑白两道都想找到你。”

苏青说:“不是俺吹牛,哥的威名一直名扬宇宙,神盗苏青的名字已经响了十年了。”

苏青又吹了一阵子,之后觉得有些不对劲。

脑子有点大,天旋地转的,这场景怎么有些熟悉?

我靠,是迷药!

不久前他刚被艾米丽下了一次。

不出10天又中招一次,这……

上当了!可是已经晚了。

他已经成为了米勒眼中的猎物。

苏青急忙起身想要走,但是还没有站起来就倒在了榻榻米上,浑身疲软使不上力气。

米勒靠近苏青,得意地说:“我亲自出马,还没有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苏青握紧拳头,奋力向米勒的脸打过去,却被米勒扣住了手腕,让他疼痛不已。

“打人不打脸啊。”说完,米勒反手一巴掌像苏青的脸上打去。

苏青暗骂了一句,真是无耻的狗贼!

说好的打人不打脸呢?

“为了抓住我,你们废了不少功夫吧?”

米勒说:“岂止不少,简直是损失很大,你知道的,波音公司的飞机已经一百多年没有出事故了,这次迫降,在股市上造成的波动能让波音损失几十亿,更别说在悬赏和追踪你花费的代价。”

“谢谢你们对我的认可,没想到一夜之间,我也是几十亿身价的人了。”

米勒抓着苏青的衣服说:“告诉我佩斯死之前给你的东西放在哪里?”

苏青说:“都被你们拿走了。”

米勒说:“真不配合啊,我是说我们没有得到的东西,那盒口香糖!”

啊咧?啥?那盒难吃的口香糖难道有什么特别的?

苏青说:“口香糖怎么了?很不幸已经被我吃完了。”

米勒从苏青的口袋中取出了口香糖,里面还有两片,他闻了闻,说:“榴莲味的口香糖,真奇特。”

苏青说:“这是假的,真的已经被我吃完了。”

米勒说:“真假我们自然有能力辨认。”

苏青说:“好吧,那是真的,东西你们已经得到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你觉得可能吗?”米勒戏谑地说。

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能。

苏青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他在反思,自己是怎么上当的。

真傻啊,对方就拿了一个光明使者的徽章,自己就相信了,按流程要对口号的。

米勒的流程也是漏洞百出,菲欧娜的级别比自己高,按流程米勒应该先会见菲欧娜。

苏青问:“你为什么要背叛基地,基地的宗旨不是我们共同奋斗的目标吗?”

“我和你们这群疯子不一样,你们追求的科学终极奥义,而我最求的是金钱利益!”

苏青松了一口气,他确认米勒不是光明基地的人。

他担心的基地内部出现了叛徒的严重后果没有发生。

“输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我还是好奇你们是怎么抓得到我的。”

米勒说:“放心,我会说清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的。”

“你偷到的手表只能通过黑市销售,所以我们在黒市悬赏那几块手表,很幸运,我们今天找到了黑爵士的手表,并且从那位老头的嘴中得到了你的行踪,但是你已经上了飞机了。”

苏青说:“你们可以等我下飞机再抓我。这样子就不用蒙受那么大的损失了。”

米勒说:“恰恰相反,在中国抓住你我们的损失只会更大,因为中国对军火武器的管控很严,并且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但是花费几十亿的代价抓捕我,只为了这几片口香糖,真的值吗?”

米勒笑着说:“或许一文不值,或许能让我们得到整个世界。”

有这么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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