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对那一小团光球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得它耀眼，并且感觉整个空间的光亮都来自于它，当它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时候，四周更亮了。

安然却截然相反，下意识的躲到了陈凡的背后，瑟瑟发抖。

“灵力中心！……它……它居然是活的……”安然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陈凡往后退。

“你是说那个光球吗？等会，它好像离我们更近了。”安静的空间里，听着安然的声音陈凡也有点发憷，跟着她一起快步的后退。

“快跑！”安然抛下陈凡撒腿就跑，陈凡下意识的想要跟上，但背后总有一股暖流在舔舐♂着他的身体。

有一种……在沙滩上晒太阳的感觉？

陈凡仿佛又回到了刚才的梦境里，他边跑边扭头往后看，只见光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朝他们飘来，速度还越来越快。

那股暖流包裹住了陈凡全身，就好像睡在温柔乡一样，让他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但安然越跑越快，甚至用上了妖力，一跃数米远，很快在消失在了周围的白光之中。

陈凡在这股暖流中缓缓回头，光球已经近在咫尺，还在加速，加速。

嘭。

像是被一大团棉花撞中，陈凡感觉胸口被一双女人的手轻轻推了一下，他往后一退，眼见着那光球穿过自己的身体，嗖的一下继续朝远处飞去。

瞄准了安然的方向。

那股暖流随着光球的离开缓缓褪去，陈凡摸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变化，或许疲惫感减少了一点，但肯定是没受到任何伤害。

扇自己巴掌好像也没平时那么痛了。

这确实不是梦。

在这个空间里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陈凡振作精神，拔腿朝安然追去。

很快，前方就传来了惨叫声。

很明显是安然。

等陈凡赶过去，发现光球悬浮在安然的侧上方，而安然本人已经趴倒在地，浑身发抖。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那光球似乎还转了个方向，好像用其中一面“看”了陈凡一眼。

“你没事吧！”陈凡放慢脚步，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光球的动作，另一边尝试靠近安然想去扶她。

“你别过来……它……它肯定是天道泉！只有天道泉才有这种力量……”安然的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只是本能还让她挣扎着往前爬。

“但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啊？它刚才穿过了我，我还感觉……呃，很舒服？”陈凡的声音和安然形成鲜明对比，回荡在这片空间中。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灵力也有灵，灵力也能成灵，尤其是天道泉，一旦有了智慧，他们就是新的灵！是他妈活的！”

活的？

陈凡想起它转动“身体”的样子，和它“四目双对”，那股暖流似乎随着他们的对视又活跃起来。

在陈发面前的，仿佛是一片海。

一片温暖的海。

陈凡继续靠近光球和安然，它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原地等着。

温和的光与安然的惨叫形成鲜明对比，光球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玩具，只要安然不反抗不逃走，它也没有下杀手。

直到陈凡与它擦肩而过，走到安然身边，慢慢把她扶了起来。她身上的妖力还在涌动，修补刚才的伤口。

那些伤口就像是被刀割过一样，深可见骨。

“它居然不伤害你？”安然慢慢安静下来，但眼神里还是充满恐惧。

陈凡摇摇头，目光从安然的身上转向那团光球：“我感觉它是善意的，你认得它是什么？”

“可能是我代码写错了，或者从虚界连进了更深的地方。这里每一处空间都充斥着灵力，和鸟不拉屎的人间没法比。不是仙界，不是地府，人间只可能是虚界天道泉，贯穿三界，是灵力的交汇处。”

不是吧？陈凡瞬间后悔没有把散仙带过来，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结果被两个人误打误撞进来了。

不过，那么充沛的灵力，或许只有妖精和精灵能感受到，根据散仙的说法，天道泉枯竭后，人类逐渐摆脱修仙的桎梏，现在留下来的人已经没有仙根了。

所以对他来说，这片庞大的灵力一点用都没有。

对安然可能也没用，不知道为什么天道泉把她当成敌人，可能是被误会了吧。

“喂！砸巨石的可是你啊！为什么我要被追着打！？”

“可能是……它觉得我根本无法修炼吧……”陈凡一脸无辜的在光球旁边穿过来穿过去，他有点享受胸膛的那种温暖感觉，光团就好像一个大热球。

但安然一动也不能动，只要她想跑，光球立刻会追上去隔空用灵力把她按在地上。

“你能沟通吗？天道泉？泉灵？泉灵大人？”陈凡围着光团尝试交流。

巨石里的秘密倒是挖出来了，关键是整片空间的灵力好像都是听从这个光团的，如果不能摆平他，两人还是在这里空耗时间。

关键是先出去。

光团听不懂人话，不懂手势，安然尝试用兽语，妖力进行交流，结果就像拿绣花针扎大象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陈凡写起了道源经。

道源经本身就自带翻译，虽然不懂它是怎么翻的，但能让两千年前的散仙和陈凡交流，至少它是有这个功能。

看到第一句的【你好，修道者】，光团很快有了反应。它盯着那黄色的大字，周围的灵力感觉变得浓郁了。

随后陈凡不断的实验新代码，光团的反应逐渐生动，但还是无法交流（它还不允许安然写，安然只要动手会立刻被压下去）

即使在这片空间生成汹涌的海水，也很快被草地吞噬，周围的灵力没有因为代码有丝毫的枯竭，生生不息，仿佛无边无际。

就在陈凡一筹莫展的时候，他打开了个人空间里储存的三百页道源经的资料，全部摊开在面前研究。

而这时，光团也悬浮在陈凡脑袋旁边，有模有样的看了起来。

正当陈凡逐渐专注的时候

“喂！它有反应了！”安然突然叫了一声。

陈凡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光团已经离他很远，就像两个人看一面墙壁看着看着逐渐分开。

在它面前也出现了类似道源经的一行行符号，或者说代码。

而它也不再是圆滑的球体，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正在向外激射出一道道乳白色的激光。

很快，代码完成，陈凡看到了熟悉的运行语句。

“你们好，我是青峰。”光球再次飘向陈凡，身边也漂浮着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