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南阳城内排的上号的街市,街道两旁都是大型商铺,贩卖多为珍稀的灵药,玉器等等。
也有不少平民在街道摆摊,他们尽力的吆喝着宣传自己的商品。
行人多穿着锦袍玉衣,有的把玩着商铺里的新鲜玩意,有的抓着自己的钱袋子,在犹豫要不要买钟意的物品。虽是白天,热闹不比夜晚逊色。
风本是很平和的在南阳城内四处游荡,忽然都往一个方向汇去,风云涌动,似乎要发生一件大事。
远处传来了一句声音,让众人毛骨悚然。
“净街虎来了,大家快跑啊!”
“什么,净街虎,他又来了?”有人听后,吓得拔腿就跑。
这声音如惊雷劈向池塘,激起阵阵水花,鱼儿都慌乱游动。
商贩们都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了,他们井然有序的进行收摊关门上锁打烊这一系列工作,显然已经是经历了不止一次这种事,连应对措施做的如此流畅。
而摆地摊的小商贩则是赶紧卷起自己的东西四处奔逃,像是在逃难。
不止商贩,行人也是如此,南阳城的净街虎只有一个,全南阳府的百姓都认识。
对于南阳城的百姓来说,他就是一个下凡的瘟神。
街市瞬间空了下来,两处的商铺门店都关门避难,街上的行人也消失了踪影。
轻风吹走了地面仅剩的羽毛,显得街市有些荒凉,若是一个外地人经过,也不会想到这是南阳城最繁华的街市之一。
“跑什么?谁是净街虎?”一名少年从远处快速跑来,出现在了这处街市的道路上。
皮肤偏黑偏黄,脸上略有粗糙,一身薄如蝉翼的黑衣,两边的袖子露出了那已经晒黑了的略粗手臂,下身宽松的黑色短裤,刚刚遮住膝盖处。
面貌算不上英俊,四方脸,浓眉大耳,嘴唇很大,身长一米六,肚子稍微鼓起,头发如鸡毛竖起,与荆国流行的少年发型有些不同。
他叫秦蝉钧,南阳府府主的养子,南阳府府主是荆国的七位封疆大吏之一,镇守整个南阳府。
多年前,南阳府府主从京城带回来了八个孩子,这八个孩子就成了他的养子养女,在偌大的南阳府地位崇高。
而秦蝉钧则是养子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南阳府的官员明面上都叫他为大公子,但是百姓都称呼他为净街虎。
秦蝉钧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很是疑惑,他隔着很远都能听到这处街市的喧嚣声,这么一过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他走到了一处商铺的门口,用脚踹了一下这商铺的大门,木制的大门经过他这么一撞,剧烈的抖动让里面的掌柜小二手心都起了汗水。
他高声喊道:“有没有人,开个门,小爷我要买点东西。”
买东西?
商铺里的掌柜狠不得抄起家伙就去把他打死。
这丫的,买东西从来不给钱。
掌柜狠的直咬牙。
秦蝉钧在南阳府经常为祸一方,买东西从不掏钱,他的理由是整个南阳府日后都是他的,自己的东西不需要花钱来买。
秦蝉钧又狠狠的踹了两下门,“有没有人啊,大白天的不开门做生意,你们还是不是商人啊,再不开门,大爷明天我就把你们商铺查封了。”
无法无天,骄横跋扈,不愧是他净街虎。
掌柜的脸都气红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拿出了一根木棒,准备开门去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毛头小子。
秦蝉钧在门外又是踹门又是用手捶门,店内的小二们都把目光看向了掌柜,他们的手上握紧了特制的木棒或者木棍。
仿佛只要掌柜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一窝蜂的冲上去将秦蝉钧乱棍打死。
显而易见,他们经常遇见净街虎来扫荡。
掌柜犹豫了一霎,摇了摇头,心想还是算了。
主要是这个纨绔子弟后台太硬了,南阳府的府主,这个身份在南阳府横着走都没问题,谁敢动他?
南阳府府主历来关怀百姓,深受百姓爱戴。可南阳府的百姓都不敢相信这种败家子是出自他的府邸。
现在包括这家店铺,整条街的商贩都在祈祷南阳府快点派人来制裁他。
……
“蝉钧哥又跑出去了,真无语,为什么每次都是咱俩去抓他。”秦琅表示不满,他也是南阳府的公子。
秦琅品貌不凡,身体修长,身姿挺立,一米七出头,年仅十四岁,为人博学多识,才高八斗,是南阳城有名的才子。戴着一个书生帽,穿着一身青衫,佩带着散发的香气的五线囊。
“鬼晓得,爹进京去了,府内唯一能镇住他的淇猗姐又出门逛街了,他想溜出去没人能拦住他。”站在秦琅一侧的一人是秦九歌。
秦九歌俊郎帅气,十五岁,比秦琅矮上一筹,但英气不弱,一副仪表堂堂的样子,背微驼,留着秀丽的短发,在风中有些凌乱。
只见他身上白衣洁净无暇,采用上好的蚕丝制作而成,一般人可穿不起这种品质的衣服,肤色与衣服形成一致,白嫩得很。
同时他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南阳府不少良家闺秀都对他表示爱慕,若不是他还未到荆国规定的婚配年龄,早就有许多人上门求亲了。
两人正在街上走着,路人都投来了目光,这两位公子在南阳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两名少年背后跟着一名秦府的管家和二十名家丁,他们都是负责带回秦蝉钧的人员。
南阳府府主姓秦,故他的府邸为秦府。
他们正在往秦蝉钧常去的几个街区的方向在走。
一般来说,他经常去的地方只有这几个街道。
两人带着家丁气势冲冲的在大街上奔走,周围人都开始热议。
“是不是那个净街虎又跑出来害人了?看三公子和六公子这架势明显是去抓他的。”
“应该是的,三公子和六公子可是咱们南阳的骄傲,天赋异禀,才华出众,大公子身为府主的长子为什么会成为这种人?连他弟弟都不如,身为大哥不给弟弟妹妹们做榜样。”
“什么大公子,那是害人精。”
“对对对,害人精害人精。”
“对啊,那个害人精为什么还没被赶出秦府啊,要不是因为他是秦府的长子,我早就剁了他了。”
不谈整个南阳府,可南阳城的百姓因为府主的关系,也多称呼秦琅等人为公子,排序按照年龄。
荆国民风淳朴自然,官府向来不会以言论治罪,百姓想说什么就可说什么,当然不能污蔑别人,实话实说是被允许的。
百姓们当着秦琅等人面前议论纷纷,他们可都是听见了。
管家几十年来经历风雨,面对大事也能纹丝不乱,可这场面让他脸色都变了。
“三公子,六公子,我们快点去吧,去晚了又要向民众赔付很多的钱财。”管家督促道,他身为秦府的管家之一,对秦府的利益是十分看重的。
每次秦蝉钧在南阳城进行的破坏都是秦府进行的赔付,对百姓的,不至于让南阳城的民情激愤,若是做的过分了,还需要进行巨额的赔偿并进行安抚。
这不快点把他抓回来,他今天都睡不着觉。
“嗯,知道了,下次直接把他腿打断吧,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免得他天天败坏我们秦府的名声。”秦九歌提了个建议。
府主常年不在秦府居住,偶尔在官府停歇会,大半时间都在南阳府各州郡巡视民生,或是在朝廷述职。
秦蝉钧从小就缺乏管教,他年龄最大,没什么人能管他,让他养成了这种性格。
“赞成。”秦琅没有思考的痕迹,很自然的接下了秦九歌的话,两人都不需要商量,这件事没得商量。
不能让他继续无法无天了。
此时的秦蝉钧正像个无赖和恶霸一样,闹得整条街道鸡犬不宁,鸡飞狗跳。
“秦蝉钧,站住!”秦九歌率先看到了秦蝉钧,随即迈动双腿,飞一般的跑向了他。
秦蝉钧正在气头上,没注意危险的到来,他为这些商铺不给他“面子”而生气。
忽然秦九歌把他扑倒在了地上,秦蝉钧一脸惊恐,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在害怕是不是有暴徒忍受不了他的罪行要来终结他的性命。
他发出了惊恐声。
“老三是你?”他看清了袭击者的面容,他尝试着挣脱开来,不过秦九歌将他死死的按在地上,屁股坐在他的背上,两只手按在倒霉蛋的手腕处。
可怜的大公子脸侧着贴在地上,想挣扎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无能狂怒。
秦琅带着家丁们赶到了现场,向商贩们赔礼道歉。听到秦琅的声音,众人都从店铺里走了出来。
看见动弹不得的恶霸,大家都拍手称快。
三公子示意来几个人上前,家丁们会意了,有几名上前控制住大公子。
像是押解犯人一般架着他。
仔细的看了看秦蝉钧,秦琅说道:“回去我们就准备揍死你,为民除害。”
秦琅在想,为什么这家伙身上一点伤痕都看不到?还是南阳城的百姓善良,这种纨绔都没人去教训,要是我的话肯定出手把他打个半死。
“老三老六,我可是你们大哥啊,你们怎么能打我呢?你们要造反吗?”秦蝉钧叫道,这话他说的底气十足,这是事实。
秦琅当做没听见,不去搭理“阶下囚”。
秦九歌不屑的说道:“去你的,谁给你的胆子叫我老三?”他头一甩拉着秦琅就往回家的方向走。
秦九歌只是年纪比他小,但实力却是大公子比不了的,已经是一位秀才了,不是还在通灵境的秦蝉钧可以相比的。
管家则是带着家丁们拿着早准备好的钱财向被惊扰到的商人们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