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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些人怎么还不来?”秦琅已经等了半天了,入座的也只有他们这些人。

他闲着无聊,拿起了自己桌上的一颗苹果。

啃了一口。

他感觉到这苹果不是一般的甜,而且还有一团团灵气顺着喉咙涌进了他的身体,他的气势也浓厚了一分,体内的灵气开始增涨。

这居然不是凡物。

要知道秦琅平日里在府内吃的也只是些凡物罢了,只有一丝丝的灵气。

见到秦琅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秦九歌说道:“你急什么,等一下人不就来了?”

“宋国昭平王,文琦公主到!”有侍从高声喊道。

几人顿时调转了目光。

路的尽头首先出现的便是昭平王赵乾戌,一身宋朝亲王的衮龙服,头顶紫金冠,腰缠玉带,一脸凌厉。

他大步流星的朝前走着。

宋朝的少年们见状全部起身,拱手行礼“拜见王爷,拜见公主殿下。”

这种场景,不用行跪拜礼。

赵乾戌身后跟着一女,淡青色的宋制襦裙配上那清艳的外貌让人一看就无法自拔,上衣呈现青红两色,绣着许多栩栩如生的花朵,下裳则是以青色为主,满天繁星点缀在她的衣裳上,装饰着一点又一点的小花。

她的步子很小,这是皇家礼仪。

今天赵映寒的脸上涂抹了一些珠粉,显得格外的光鲜多彩。

秦九歌的目光被赵映寒吸引走了。

赵映寒后面则是两队宋朝使臣,他们穿着朱红色或者紫红色的宽袖广身的锦袍,这是他们的常服。

因为今天不是他们觐见荆国皇帝,无须穿戴官服。

北方五国穿衣是很有讲究的,上朝有朝服,上班办公有公服,平日里有常服等等,不同的人穿着的衣服也是不同的。

衣服也是身份的象征之一,有些衣服常人就不能穿。

而在荆国却没那么大的讲究,很是开放自由。

秦琅看见旁边的秦九歌的眼神都变了,很是好奇,顺着秦九歌不断移动的目光看去,可以得知秦九歌看的人正是赵映寒。

他很是疑惑:有那么好看吗?不就是个公主吗?看几眼不就得了,同样都是人,他觉得十三岁的桃夭就能压的过这十七岁的公主的风姿了。

“二姐来了。”他小声在秦九歌耳旁喊了一句。

这让秦九歌从痴呆中苏醒了过来。

秦九歌猛然左右环顾,却没有看见秦淇猗。

而秦琅一脸狂笑,让他意识到了自己被耍了。

“你耍我?”

秦九歌作势要打秦琅。

他站了起来,一只手伸过了头顶,不过却又停下来了。

因为秦琅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秦琅一只手指指了指已经就坐的文琦公主,就在他们的正对面。

然后秦九歌只能消了怒火,放过了秦琅,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此时宋朝方面的人都入座好了。

就差二公子还没来了。

秦琅还在向她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时候,秦淇猗缓缓从宴会现场的后方向他们走来,今天的她英姿飒爽,不逊木兰。

秦淇猗,十六岁,处于修身境的最后一个阶段修心期,再进一步,便是不惑。

今天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裙,勾勒出了那曼妙的身姿,扎着长长的高马尾,眉目凌厉,像是一位女将军。

她坐在了上座,这是一张黑龙王座。

据说是用一只黑龙圣兽褪去的龙皮制作而成的。

这是炎帝赐给秦府先祖的赏赐。

当初七大圣人追随炎帝建立了荆国,功劳巨大,被封为荆国七府的府主,代代承袭。

这黑龙王座就是赏赐之一。

两边扶手之各有一颗精巧的龙首,两侧各雕刻着一只盘着的龙和卧着的龙,躺坐的背面两侧各有一只威风凛凛向外摆列的龙,一共八只龙。

加上坐着的人,一共就是九条龙。

秦淇猗稳稳的坐在了黑龙王座上,上座要比下方的位置高许多,她锋利的目光看向了场下的众人。

赵乾戌看见她已经坐稳了,站了起来,然后是赵映寒,然后是宋朝的官员,公子们也都站了起来。

“见过二公子。”

秦琅却没有,他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把目光看向了秦淇猗,看了一眼就没看了,继续磕瓜子。

桃夭推了推秦琅,“秦琅,二姐在看你呢。”

秦琅没搭理桃夭,继续磕着瓜子。

二公子黛眉微皱,这秦琅有些飘了,是不是她从来没打过他,让秦琅对她愈发的胆大妄为了。

她没想太多,因为她今天要应付的是宋国的使团。

不能给秦府丢脸,秦府府主常年不在府内,府内甚至包括官府的大多事都是她在做主,从来没出现太大的纰漏。

“请坐。”她的声音刻意的收了收音调。

随后府内便有侍从们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食物,用着精致的钢铁制品装着,还有用玉器装着的仙液玉露,美酒珍馐。

每人的桌前都有一分。

秦琅很不习惯这种习俗,为什么北方的贵族官员们要这么吃饭,一人一小份一人一桌子吃饭?

在他们南方,都是一家人围成一桌子用餐。

望着身前的美食,秦琅两人都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平日里吃的可没有那么丰盛和美味。

有凤冠鸡,清江鸭,黄金牛。

这都是有着人类不惑境实力的灵兽之肉,这三种灵兽之肉还是常见最美味的灵兽之三。

凤冠鸡据说身上流淌着上古凤凰的血,战斗力不强但是肉质鲜美,无论是红烧还是油炸,都能让人感受到味蕾在跳舞。

清江鸭生活在水质极好的河中,喂养的都是昆虫类的灵兽。

黄金牛就更不得了了,全身金黄色的,从远处看就像是黄金在移动,闪闪发亮。这种灵兽和圣兽中的黄金巨牛有着血脉关系。

平日里秦琅几人吃的只是土鸡水鸭牦牛,今天居然能吃到这种美味,简直不可思议。

还有生长了数十年的珍珠萝卜,白玉藕,翡翠豆。

至于饮品,那更不用说了,看一眼都能感受的到舌头在放假。

这些玉露乃是露水,是专人每天清晨在一处富有灵气的林间中采集的,这处林中种植的无论是树木还是花草都是灵物,自然生产出来的露水也是珍贵的灵物。

这请人入酒宴,先是吃饭,毕竟吃饭才是最重要的。

吃完饭后。

秦淇猗安排了一场歌舞,请了南阳城中有名的乐团前来奏乐。

秦琅向来对艺术是不怎么会欣赏的,对于这乐团演奏的乐曲他也没怎么听。

不过对于宋人来说,荆国的音乐也别有一番风味,虽和宋国有很大的区别,可也不是不能理解。

此时欧阳缪站了起来,说道:“久闻三公子,六公子乃荆国的少年才子,精通诗书礼乐,今天小生想和两位公子比拼一下才艺。”

秦淇猗点了点头,答应了。

在北方五国有一个风俗,在文人雅士的宴会上是要行酒令的,有时飞花令,有时吟诗作赋,比拼文采。

这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她对两位弟弟具有很强的信心,虽然平日一副吊儿郎当半吊子的样子,可在这方面还是很信赖的。

特别是秦琅,他几年前写的一篇诗文就被南阳学院拿去当范文学习了。

南阳学院是南阳城内的最高等学府。

秦琅心想:这人明显找茬呢,既然知道我是有名的才子,还和我比诗文,这不纯挑事吗?还久闻,你见到我都不认得我是谁,你还敢说你久闻我的名声,这人说话真搞笑。还有谁告诉你我精通礼乐的?

秦九歌接受了他的挑战,说道:“好,你说,比什么?”

欧阳缪说道:“就来一个飞花令怎么样?”

平日里他就经常和朋友们玩飞花令,飞花令中许多诗句他都对此十分熟悉。

秦琅说道:“行,那就来一点难度的吧,要求第一个字是人怎么样?”

他知道这欧阳缪敢这么提,肯定是有准备的,不能把先机都让他一个人掌握。

之所以秦琅这么说,深层意思是提醒这个欧阳缪要做个人,因为他现在还不配。

欧阳缪刚想拒绝,这不是他所擅长的。

在北方五国早期的一般飞花令,说的都是关于花的诗句,到了荆国就发生了变化,字词不局限于一个花字了,还出现了许许多多其他的字。

虽然后来五国的飞花令也出现了变化,但大多仅限于民间,上流贵族还是以“花”为主。

所以他只对包含花这一个字的诗句很熟悉,其他的涉及并不多。

可秦琅根本不给他机会,一来就高声歌颂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他对着仅有一半的月,带着感情的吟诵这一句,有丝丝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进入了他的肌肤内,滋润着他的身体。

此情此景,吟诵词诗句很能符合现在的环境。

马上就是中秋节了,而父亲府主远在荆都,没办法回来,大哥秦蝉钧在牢里接受改造,四姐五姐远在他处,七妹在自己的庭院中不曾问世。

不正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吗?

欧阳缪毕竟是宋国的贵族子弟,文学素养并不低。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秦琅继续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说罢,一饮杯中的露水。

……

两人连续说了近百句诗文,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只不过欧阳缪似乎已经词穷了。

秦琅说的时候都附带了自己对那句诗词的理解,尽量复刻诗人作者作诗时的想法或者动作,吟诵的时候很是流畅且带有感情。

而现在欧阳缪已经快招架不住了。

他现在都要犹豫和思考了,仿佛大脑中的知识储备已经供应不足了,再这样说了顶多十句,他就必输无疑。

他提议道:“停,人开头的诗文多了去了,我看我们也不用比了,算平局吧。”

主动示弱。

这是在祈求对方给他个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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