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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琅望着秦九歌进退两难的情况,也紧张了起来,他也找不到破局之法。

赵映寒则是盯着秦九歌在看,表情很是轻逸,玉手随意挑了一个桌子上的葡萄丢进了嘴里。

而秦九歌看着这酷似雷霆的灵气光芒朝着自己越来越近,面色越来越凝重。

他闭上了眼睛,似乎放弃了挣扎。

众人的反应可不相同,宋朝的官员们很是沉稳,他们猜测秦九歌或许还有什么底牌,毕竟是秦府的公子。

而宋朝的少年们很是激动,特别是欧阳缪,他们仿佛看见了胜利。

“哈哈哈哈。”秦琅扭头看向了笑声的来源。

赵乾戌愈发的嚣张,目中无人,放声狂笑了起来。

他心里很是得意,昔年他和自己的兄长们都被秦府府主揍了一顿,他怀恨在心。现在看到秦九歌即将被他们宋国的少年揍扁,很是舒心。

“咳咳。”秦淇猗打断了他的嚣张。

她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赵乾戌望了过去。

部分人也被秦淇猗的咳嗽声吸引了过去,包括秦琅和赵乾戌。

秦琅头一次觉得二姐的眼神如此可怕,像是从深渊里睁开的眼睛一般,看一眼就像坠落了深渊,害怕的心理被勾起。

他不敢再去看秦淇猗了,平日里二姐有时也会很凶,但从未如此的可怕,他掉转了目光,继续看着武台。

被秦淇猗注视着的昭平王,也有相同的感觉。

赵乾戌感到不寒而栗。

这个女子虽然只是修身境,可那种可怕的眼神,他从前只有被那些君子级别的强者注视,才有这般感受。

他如同被凶恶的猛虎盯着,秦淇猗冰雪的面容没有移动过目光,也没有眨眼,赵乾戌感受得到自己的血液的流动也变得缓慢,自己的身躯像是在慢慢被冰封。

他立即闭上了嘴巴,不敢多言。

秦淇猗见昭平王闭嘴了,才缓缓把目光再次投向武台。

这一番小插曲过后。

众人又看向了武台。

闭上眼的秦九歌似乎察觉不到雷霆已经从百里岳的手上爬到了他的手上,也感觉不到麻痹和疼痛。

他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气势更上一层楼,仿佛得到了升华。

只听见秦九歌低吟了一句。

“杨柳岸,晓风残月。”

顿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阵阵阴风。

“什么?”秦琅很是惊讶,这招好像昨天见过文琦公主用过。

秦九歌居然也用的出来,他的这招气势和威力看起来都比赵映寒的弱了一筹,但有模有样,这阴风呈现灰黑色,武台周围很干净,没有卷起任何东西。

他想起来昨天赵映寒跟他说过的话,不同的诗句在不同的理解情况下可以出现不同的变化和招数。

但秦琅还不知道这么用,难不成喊一句就有了吗?

这秦九歌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悟出了法门?这是什么奇才,不行,等会我也要去问问他这么施展文道招数。

阴风吹动了已经渐渐蔓延到秦九歌手上的雷霆,将这微弱的雷霆吹了回去,灵气化成的雷霆光芒化作了清风。

“你败了。”秦九歌淡淡了说了这一句话。

百里岳表情露出了惊讶,他不敢相信自己凝出的雷霆灵气就那么被吹散了。

“我不信。”百里岳是军功贵族出身,武将家族的子弟向来没什么怂蛋,哪怕是在重文轻武的宋国。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刚才动用的雷拳和雷霆灵气都是很消耗体内灵气的,可他好歹也是养性期,体内的灵气被消磨了部分,剩下的还是能和秦九歌持平。

这让他觉得还落不了下风。

秦九歌一脚横空踢到了百里岳的肚子,速度很是快,让百里岳难以反应。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秦九歌再次动用大部分灵气增强自身的战力,双拳蕴含的力气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顺水推舟!”

“雷拳!”百里岳没有退却,再次迎上了秦九歌的攻击。

两人再次对掌,秦九歌在力度上更胜一筹,百里岳被秦九歌一掌击退。

百里岳这才抱拳认输,他感受到了秦九歌用文道底蕴之后实力的突飞猛进,已经不是自己能比的了。

同样是蛮力,对手已经比他大了几个台阶,这不用比下去了。

在练武修身的人看来,拳脚刀剑等等都属于武道战技,而诗词曲赋则是属于文道。

面对百里岳的投降,宋朝的少年们一个个像被雷劈了一样,失去了光彩,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不敢说话。

百里岳一位军侯子孙,还比秦九歌高两个小境界,却那么容易的被击败了,这对他们自信心的打击很大。

“厉害!”秦琅站了起来,拍掌叫好。

两人从武台中走了下来,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宋朝这边的官员们一个个脸色难看,这战绩太丑了,这哪怕不是正规的比武,但也重重的打了他们两个巴掌。

比文比武都比不过对面两个毛头小子。

他们这次使团的随行的公子们可都是在宋都小有名气的人,居然不是对面的对手。

秦九歌坐了下来,他并不像秦琅一样翘个二郎腿磕个瓜子在外人面前不要脸面,他很是注重面子。

轻轻的躺在了黑龙猗上,养息修身,在和百里岳的交战中对体内的灵气损耗是蛮大的,需要从天地中进行补充。

赵映寒冲着秦九歌微微一笑,今天的她没有戴着面纱,那清澈美艳的面容让秦九歌被治愈了一样。

今天,他不知怎么的,也是笑了,和百里岳对掌产生的内伤似乎也消失了。

桃夭为秦九歌松了松肩膀,两只小手捶了捶他的肩膀,像是在为秦九歌接风洗尘。

桃夭问道:“哥,你累吗?有没有我给你削个苹果。”

秦琅看见这一幕,眼皮微微一跳,有些不悦。

不过他还是敞开了笑容,对着面前的宋人们叫嚣道:“你们还有没有人要跟我们比一比的。”

棒打落水狗。

宋朝的少年们各自相望,他们当中大多都是修身境,可都没有什么信心战胜秦九歌。

欧阳缪站了起来,“在下……”

秦琅不待这人说完,强行用自己洪亮震耳的声音压过了欧阳缪的声音。

“你要点脸不,你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欺负我们两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你要脸吗?”

确实,秦九歌十五岁,秦琅也才十四岁,连成年都没有到,而欧阳缪已经二十岁了,加冠礼也是举行过了的。

宋国的少年们还是有几个不惑的,只不过他们也拉不下面子来挑战低境界的人。

至于欧阳缪,自然是被秦琅气着了才说出这种话。他自己玩飞花令玩不过秦琅,然后指使百里岳挑战秦琅,结果被秦九歌截胡揍了一顿。

欧阳缪被秦琅说的体无完肤,只能坐了下来。

其他修身境的人没有一个敢站出来。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赵乾戌看着自己带来的一些“怂包”,很是气愤。

没想到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昭平王若是也想比拼一下,我可以櫂侯和柁侯来和你比一下,他们两位听说你到南阳后,都想亲自去驿站拜访你。”

櫂侯和柁侯是南阳府中的八国公三十六侯中的两位,以前是秦府府主的贴身护卫,后来成为公侯,被封为侯爵。

赵乾戌一听是这两人,语气也平淡了许多,看不出暴躁,因为当年秦府府主踢馆宋都的时候带着的护卫就有这两人。

没想到昔年的两个护卫现在都是公侯了,他自己还只是个贤者。

赵乾戌坐了下来,对二公子说道:“二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今天不方便动武。”

其他宋人闻言都是一惊,这他们昨天才来,明天就走,没这道理,可他是昭平王,皇室的亲王,有很大的权威,场上的官员们没有人提出疑惑。

也只有公主才敢问了。

“啊,皇叔,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嘛?我怎么不知道?”赵映寒一脸疑惑的看着赵乾戌。

她并不知道行程,只不过按道理是要在南阳休整一段日子再走的。

赵乾戌隔空传音给了赵映寒,让她很是不理解的看着自己的皇叔。

秦淇猗不急不慢的说道:“亲王殿下,现在就要走了?要不多停留几日,我父亲还在荆都,或许过几天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一定好好的尽一尽地主之谊。”

望着坐在黑龙王座上的秦淇猗,赵乾戌一听府主似乎要回来了,他这下更不敢逗留了。

“我们赶时间,我皇兄令我在要尽最快的速度之前赶到你们荆都,时间拖不得。”

二公子不再做劝阻,说些客套话之后,赵乾戌带着宋人们都走了。

只有赵映寒留了下来。她单独找上了秦琅秦九歌两人。

秦琅问道:“你明天就要走了?”

这难以理解,这赵乾戌怎么那么急就要走了,难不成是他在荆都有什么情人或者私生子?

“对。”赵映寒解释道:“我皇叔害怕见到你们南阳的那两位侯爵,以前那两人只是居士境的护卫,当时你们的府主还是一位少年,三人就把我几个皇叔们都打了一顿,现在他们都是公侯了,我皇叔害怕再次被打一顿。”

“这有什么,技不如人能怪谁。”秦琅回道。

“还有今天在这里丢了两个大脸,我皇叔为人固执,且好脸,很是看重面子,他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待下去了。”

秦九歌这时说道:“所以你明天就走了。”

公主点头。“嗯,不过我应该还会再回来的,到时候你们请我游览一下南阳哦,我还没开始玩呢。”

她也不想走,可是没办法,这次使团的主使也是他,而且他还是最疼自己的皇叔,虽然皇叔平日很是暴躁没什么脑子,但绝对是最疼自己的一个。

她对自己皇叔的话还是听的。

秦九歌见难以挽回,只得说道:“行,一言为定。”

秦琅和秦九歌都举起了一只手,两人的小拇指拉到了一块。

“这是什么?”赵映寒不了解两人在干嘛。

“拉钩呀,诺言肯定要拉钩的吗,你学我们把手举起来。”秦琅回应道。

赵映寒挥动了右手,小拇指与两人勾到了一起。

“跟着我们念。”

“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就是小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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