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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有不少的饭馆,平时一个人舍不得去,只有陪着女同学一块去的时候才肯奢侈一回,还特别大方,点的都是招牌菜,不会考虑价钱,只有招待好伙伴才是最重要的,钱花少了反而不会高兴。

看来慷慨容易使人满足,尤其在漂亮女孩子面前。也许这就是可控范围内挥霍的早期症状,所以一定要掌握好这个度。不过可以放心的是,我并没有太多可肆意挥霍的资本,看来有时犯错也是有门槛的,小人物只有认真生活的义务。

我突然发现这女人真是拉动经济的带头大姐,不光自己不惜剁手疯狂买买买,还时不时通过荷尔蒙的形式持续刺激异性为她们的纯经济行为买单。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没有女人,就没有经济在消费领域的可持续性迅猛发展。资本经济的生产纵然离不开男人,但资本经济的盘活多半要靠女人。资本世界本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经济。

门口有一个板面馆,每过一段时间,我都要光顾一下面馆以补充一下长期寡淡无味导致的食盐亏空。一碗板面,一块豆腐皮,一个鸡蛋,一根肠,就算是过节了。

这里是男人的餐馆,适宜放纵男人重口味的胃,我从不带女友来这里。如果说带女同学去饭店是为了面子,那么来这里就是为了碗面。

板面边上是个奶茶店,如果不是女同学情真意切的邀请,我这辈子一定不会进去。一大堆五颜六色各种口味的食材摇啊摇的拼命乱配,记得那天喝了个干净也没尝出是啥口味。

我不喜欢奶茶店,这里只属于纯女人的店。是爷们就来碗宽面,给我一瓣蒜,能吃三海碗。吃完敢踹铁娘子的窗户,把门儿开开我要进去,我要睡宿舍。

只有和美女朋友一起鬼混的时候,我才会觉得旅馆是一定不能缩减的预算。有人舍得吃,有人舍的穿,有人舍的玩,没有小气的人,只有不够分量的心房占比。即使再缺钱的男人,在第一次开房的问题上都是真真儿的大方。

附近有个超市,叫乐购,第一进去,感觉很新奇,第一次发现摊位前没有小贩,货架上商品琳琅满目,似乎不要钱一样,随便挑选。超市刚开业不久,我和同学绕啊绕啊绕,感觉自己就要走到外面了,突然感觉好像没有结账,我们又很自觉的拐回去排队算账,后来我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当时到底是怎样的心理历程,到底是胆小呢,还是骨子里本就是一个脱离了低级恶趣味的人,一个高尚的人。

附近有个市场,像小时候的集市,吃的用的全套的,我时常去那里赶集,就像小时候一样,倒不一定非买些什么,主要喜欢这接地气的热闹。

旁边的驴肉火烧是不是真的驴肉我并不十分关心,因为我从来也没有买过,并且直至毕业我也没有咬牙光顾小店的冲动计划。

那隔壁的衣服店晚上比白天还亮,地面永远比我的脸都干净,我不知道该如何下脚。况且那穿着衣服的模特比我都好看,我觉得我自卑,重要的是我觉得穿在他们身上指定要比穿在我的身上好看。

我觉的我唯一比服装店干净的就是我的裤兜,净的连一片手纸都没有,我得走了,外边风太大,感觉这鼻涕闹腾的实在厉害,非要撬开嘴巴看看瑟瑟发抖的铁齿铜牙,我猛吸一下,仰头大步而去。

从女生宿舍逃出来,我睡的昏天黑地,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了,洗了个脸,吃些东西,东瞅瞅西瞧瞧,天就全黑了,我横竖很无聊,漫无目的,不觉间一步步竟踱出了校门。

当初,我刚来的时候,这门外一片荒凉,没过多久,真是眼见它起高楼,眼见它迎宾客。一个高档小区如搭积木一般摆在眼前,大学门口临街的门脸房不是饭馆就是网吧,最多逃不出打印店,毫无创意。

那网吧是开了一家火一家,火了一家开一家,名字都很奇怪,什么红蚂蚁,绿蜻蜓,极限网吧等等不一而足。看着游戏里浑天黑地的冲杀,感慨人生如戏,多少人仗着年轻游戏人间。

网吧门口的招牌上明码标价,仿佛童叟无欺,充50赠10元,充100赠15。我从没有遇到过这么简单到明目张胆的营销策略,我不敢相信智商,开始怀疑人生。“救救孩子”吧,我突然感觉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呢。

这网吧够狠,一个明了的小学算术题,吓到了久经考场的英雄汉。我狂饮一口老酒,雄赳赳气昂昂一步跨进了大门槛,想看看网络的世界该是怎样一个天地。

我刚登录系统,社交软件“啃啃”干咳了两声:“你好,我是周陪。”我回:“我知道你是谁。”周陪那边敲出了一行字:“你现在在哪?”我速回:“我在网吧。”又是一行字飘来:“你方便过来一下吗,我就在水房旁边。”

我回:“现在吗,什么事?”第三行字:“你来了就知道了,要是不想来就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果断回复:“马上。”

我下楼的时候,看到楼梯的两旁挂着各式各样的饮料瓶,里面住着各样各式的绿萝,青春有活力,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是鬼使神差的掐了一段最粉嫩的,迈步向学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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