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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释道:“人安静的时候最容易拷问灵魂,你首先要动起来,可以让身体略显疲乏,或者通过外物让自己兴奋起来。比如,你可以去购物,可以去郊游,或者干脆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总之,尽量释放你的天性,怎么高兴就怎么来。”

斗愔道:“那回来以后呢,热闹过后的落寞才更害人。”我说:“这个时候,你再读读金刚经,或者读一读国学经典,你会心思明亮,顿悟开化。”

斗愔点点头,道:“大师说的话,想来是有道理的,但是今后我怕是再不敢谈爱了,真正害人不浅。”

我忙开解道:“人这一生总是在委屈中求全,在苦难中成长,一帆风顺是难以坚强的。人生的精彩本是不断经历各种磨难的,不经历爱情的苦,或许就要吃婚姻的痛,总之,人这一生,不是正在经历痛苦,就是走在通往苦难的路上。做了尘世的人,哪能不尝遍这尘世的酸甜苦辣。当有一天你站在生活的肩膀上,回头看看来时的路,你会感叹所有的苦难不过是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

斗愔道:“谢谢大师,请大师赐予我宝物,给我直面人生的力量。”我说:“你是个女学生,正是大好年华,以慈悲之心待人接物,心中有佛即可,切不可太出世,错解了佛的苦心。今日相遇,也是命中定数,是为有缘人,送你一个玉壶冰心,算是了结了这段公案。这玉壶冰心是用我的心佛开过光的,定能为你斩妖伏魔,庇护平安,使你云开雾散,笑口常开。请你记住心中有佛,佛定佑你。望你以后自重自爱,好自为之,咱们有缘再见。”

斗愔姑娘还想请教,只是弹窗不再抖动,渐渐暗了下去,许是佛主归为,代言人下线了。斗愔刚想到坏了,忘记给佛主通报邮寄地址了,否则许下的玉壶冰心怕是无法正常发货了。

不想,只听的嗡嗡的响,抬头一看,发现衣帽钩上居然挂着佛主许给她的玉壶冰心。这小物件儿通体碧绿,造型独特,一看就是上等的宝玉。

在回校的路上,我们有一次神奇地偶遇,这应该是我们第一万零一次偶遇了,斗愔看到是我,丝毫不惊讶,在她的内心里,或许不能偶遇才不习惯呢。

看着她一副仇大苦深的可怜样儿,我只能装作一副茫然的心痛,道:“你怎么了?”斗愔看了我一眼,道:“你懂佛吗?”

她也许是想有鄙视我一下的快感,不曾想,我却摇头晃脑比划着:“略懂略懂。”斗愔并不多疑,问:“你说佛渡有缘人,怎样才算是有缘人,怎样感知天时地利的变幻?”

我略微思索,说:“先做一个有心的人。”斗愔问:“怎样才算有心人?”我说:“用眼去看,用耳去听,用手去感知,用心是思考,便是有缘人。”

斗愔反问:“看到的未必真,听到的未必有,能感知的多半南辕北辙,如同盲人摸象。真真假假,有有无无,心为其累,如何分辨?”

我说:“真便是真,假终究是假,有总是有,无终归还无。”斗愔问:“还请明示?”我说:“管它亦真亦假,任它似有还无,不为心动,于你何干?”

斗愔道:“道理我懂,但心离乱,伤难平,如何心静,请小师傅教我。”我说:“如何凌乱,不妨说说看。”斗愔叹口气:“说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

我说:“我大概知道因为什么,不过是我爱你,你却爱着他,总逃不过三个人之间的牵连,两个人之间故事。”

斗愔道:“呀,你可算的上半个大师了,不知大师可有解?”我说:“我解不了,你心里的魔只有你自己能解。”斗愔道:“是否因为我临时抱佛脚,佛主怪我心不诚?”

我摇摇头,不是我不肯解,我又何尝不是红尘中的一粒沙,迷恋你的容颜,甘愿堕落阿鼻地狱,只为千年后一次回眸。

星期天的早晨阳光明媚,万象更新,斗愔姑娘招呼我陪她走走。看见我后张口就说:“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你不是乐意跟着我吗,今天不必偷偷摸摸的。”

我高兴地说:“敢问小主摆驾何方?”“随便。”斗愔漫无目的地走在前面,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她全无目标,我目的性很强,以一个全无目标的人作为人生的航标,也只能是爱情里才容得下的呆傻。

她回头望我一眼,微微显露惊讶,继而恍然大悟,想起我是她邀请的宾客,说道:“我叫你出来,是最简单而单纯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把它复杂化。”

我大嘴巴裂开,笑的实在令人生厌:“我知道,能在求学之年多陪你走走,是我的心愿,你不必多想。”

斗愔叹了一口气,道:“也许这次不该叫你出来的,这也许是个错误。”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也许人不能总做对的事情,有时错误才最美丽呢。”

斗愔道:“你总是把事情想的很好,万一它变糟呢。”我说:“也不必把事情想的太糟,万一它变好呢。”

斗愔喃喃道:“看来是我错了。”不知道她是说想法错了,还是认为喊我出来做错了。我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有话说:“我知道你心情不美丽,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跟你计较的。”

斗愔道:“我并没有不高兴的。这次叫你出来,本来是想看见熟悉的人,想一个人静静的,不知怎么把你喊了出来,我也想不明白,或许是想找个陌生的熟人倾述下不能讲给朋友的心里话,或许只是想找一个愿意倾听的人,或许只是想拉一个人出来溜溜。”

我已经很高兴了,说:“肯让我陪着,我已知足,我要的只是结果,至于你的用心是否纯洁,我不在乎的。”

斗愔道:“也许你说的对,我并不高兴,只是自私的想找一个人来陪,我践踏了你的感情,利用了你的爱。”

我并不在乎被所爱的人鄙视,说:“没有关系的,这份感情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你有最终解释权,也可以随意处置她。你总是要高兴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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