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校园里的各种组织社团如火如荼地开展地推式招新宣传,我像逛大集一样在人群中穿梭,被他们一波一波的拦住,要我加入。

看着他们热情满满的邀请,我本不想拒绝,可我并不想被外界干扰,不喜整天有的没的开会,给自己一把小众的枷锁,我不过就是一个散仙儿罢了。

走过羽毛球协会,路过跆拳道协会,飘过轮滑协会,来到一个文学社团,同样被他们像抓壮丁一样拉了过去,其实我倒是个文学迷,喜欢那古色古香的韵律,喜欢那风花雪月的历史,不过看到他们一身汉服装扮,好看不足,倒有几分不伦不类,觉得应该是个只重视外表不重内在的花架子。

我觉的要是找几个漂亮的女同学一身古装长袖善舞裙带生风,当有一番风味。我就想着找个借口逃走。

只是突然生起的一阵清香袭来,一缕惨绿的长裙带我回到那个初来的小站。我问旁边的汉服:“那穿惨绿长裙的也是文学社的吗?”

汉服一听兴奋地道:“那是咱们文学社今年刚招的新人,刚来几天,就把之前的校花给压下去了,现在是咱们文学社的形象大使。”

我双眼冒光,问:“那形象大使叫什么?”汉服道:“叫王灏儒,听说他们家是书香门第,她本人也是文化底蕴丰厚,她一到学校,别的社团理都不理,点名要进文学社,社长很高兴,一进来就让她当了个副社长。你看看人家,那才华溢的满校园的都是,可不单单是个徒有其表的花瓶。”

我喃喃道:“是啊,倒满水可以养绿萝。”汉服没听清楚,问:“你说什么?对了,你问这么多,到底愿不愿意加入文学社?”我理直气壮地说:“要是不想加入,我问这么多干嘛?”

文学社开了几次会,我满打算着可以碰到王灏儒,谁曾想人家有事不来参加,我也没有心情听懂大会传达了什么精神。

有一次我在水房附近溜达,班里的女同学,提着两个暖壶过来,看见我很高兴,道:“李彧,真巧啊,我有事,你帮我打两壶水,放到宿舍楼下就好。”

看我发呆没有答应,以为我不乐意,边走边回头道:“不让你白打,我给你跑腿费。”我打完水,来到女生宿舍楼下,看见密密麻麻几十个水壶,觉得这可能是个不小的商机。

我打印了几张小广告,贴满了女生宿舍的楼下,不曾想生意还真不错。在中国人的观念里,对热水有着魔力一般的偏执。

渴了,自然要喝热水。身体不舒服了,不用问病症,喝点热水总没错。我总是有种错觉,认为热水是这个世间最简单魔幻的饮品,简单却有不为人知的道道在。

让学校从此没有难打的热水,是我水做的招牌。自从我干上这送水的买卖,美女的电话就没有断过。一边撩着美女,一边挣着外快,是人间少有的幸事。

新学期的第一天,我在女生宿舍楼下招揽生意,看见副社长王灏儒拖着一个箱子神色慌张的冲了下来,我赶忙跑过去接住,问道:“你这是干嘛呀?”

王灏儒不停地拍着胸脯,定定心神,好容易才开口道:“今天我刚回到宿舍收拾衣服,就发现一窝小老鼠,吓得我赶紧就拖了出来,正好,你帮我处理掉把。”

我拍着胸膛保证:“,没问题,等我处理完老鼠,箱子还你。”王灏儒回头道:“箱子不要了,里面的衣服也不要了,都不要了。”

我像打开杜十娘的百宝箱一样小心翼翼打开了箱子,是副社长平时换洗的衣服,翻开上面的一层衣服,一窝粉嘟嘟的小老鼠红扑扑的,都还没有睁眼,我大概查看了一下,没有那一身惨绿的长裙,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我把箱子搬到宿舍,用酒精杀杀毒。胖子他们围了过来,看着这一窝小老鼠,愤恨道:“真是可爱又可恨的小东西,白白糟蹋了这一箱子好物件。扔了吧,还傻愣着干嘛,难道你要收它们当干儿子吗?”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胖子一句废话点醒梦中人。我把周陪招来,让她给我找些不穿的女生衣服,她问我干什么用,我摇头晃脑,故作高深:“山人自有妙用。”周陪不屑地道:“你啊,脑袋里净是些不着调的主意。”

我找来几个纸箱子,把那些女生不要的衣服垫在里面,把那些小老鼠分别放到十几个箱子里,我在宿舍门口贴了个小广告。

“今出售,文学院美女副社长,全校第一校花的宠物儿子们,并赠送贴身衣物,限时出售,先到先得,售完为止。”

不出三天,全部售罄。后来,想买的人实在太多了,就只有赠品,没有干儿子们了。这一下子我赚了好几千快。

那一天,副社长去社里有事,正巧碰上几个男生围着什么谈论着。只听一个男生说:“这不就是老鼠吗,怎么会是副社长的儿子呢?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快跟我们讲讲。”

另一个男生说:“你不知道,现在流行把宠物当儿子养,那吃穿用度,比你我不知要好上几倍。你看见这衣服了吗,听说是副社长贴身穿的,不是干儿子,肯用这个养这小东西吗?”

另一个男生感慨道:”哎,都说人比人气死人,感情这人跟老鼠也没得比。”另一个说:“谁说不是呢,你看这小东西,可羡慕死人了,我要是能整天抱着这贴身的衣服睡觉,我也愿意做一只骄傲的老鼠。”

他们几个嬉笑着,意淫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欢喜中,不知道啥时候副社长像个丢了孩子的母狮子,看了眼箱子里的衣服,感觉陌生的紧,又看了一眼刚睁眼的小老鼠,似乎似曾相识,不敢便认。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