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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刘崇的力气和耐力到底有多大,至少闫昊亲眼看着这一路途中,刘崇是怎样把杨越当做玩具一样扛在肩膀上,时而还会挑逗一下杨越的底线。

但村子里的人都去了哪里,闫昊有点担心村民,也许少女会知道,但得等她醒来才行。

可是想到少女的父母可能会找她,私自把少女带走,实在不妥,有种拐卖人口的罪行。

不过闫昊管不了那么多,那个村子死气沉沉,把少女留在那里不管不问,未免有些残忍,总之还是带上少女比较安全。

他对少女没有半点邪恶的心思,一心只想要少女平安无事,因为他知道少女是好人,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尽管心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刘崇,但闫昊不好意思开口。

这一路上,刘崇当然知道闫昊跟着自己,只是刘崇把闫昊当做空气,自始至终一直都没有搭理闫昊。

他们翻过三座山头,蹚过一条河流,穿过几片树林,路过几个村庄,刘崇就这样扛着杨越与村民进行交易,买来了一斤肉干和十个硬馒头,用来路上充饥。

闫昊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徒步走过这么远的道路,真的走了一整天,中间没有停歇。

少女早已醒来,眼神涣散,默不出声,如胶似漆的跟在闫昊后面,时而猛地扭头,仿佛身后跟着吃人的野兽。

晚上他们在一处池塘堤岸边生了火堆,这些作业都是刘崇做的,他野外经验丰富,知道该去哪找柴,该去哪找易燃的火绒。

刘崇用弯刀将几根树枝削尖,穿透从池塘逮住的鲫鱼,刮下鳞片,开膛破肚,直接放在火上烤。

这样的烤鱼方式简单粗暴,但味道不怎么样,闫昊吃起来有股腥味,肉质倒说得过去。

闫昊不明白,刘崇明明一路上都没有和他聊过一句话,尽管他也尝试与刘崇搭话,刘崇充耳不闻,哼着悠扬的小曲走路。

不用说,这顿饭的功夫,闫昊也无法和刘崇搭上一句话,倒是杨越这个残疾人,一路上一直咒骂着刘崇,都把刘崇的十八代祖宗日了个遍。

看着刘崇吃的津津有味,脸上洋溢着对美食的笑容,闫昊更加感觉鱼肉难吃。

闫昊很饿,明明已经饿到慌不择食的地步,但他依旧无法吞咽下去腥臭的鱼肉。

杨越不用束缚双脚,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双脚,双手也没有必要束缚住,他是灵气觉醒者,想要挣脱轻而易举,因为他惧怕着刘崇,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头顶着繁星,她双眼注视着倒映繁星的水面,少女半跪在岸边,低头俯视着水中倒映的容颜。

“你叫什么名字。”闫昊问道。

“邱菊。”

“很抱歉,我擅自把你带来,强迫你跟着我们走。”

“你没有强迫。”邱菊扭头看向闫昊,“谢谢你救了我。”

“你的父母,他们可能还在村里。”

“他们死了。”邱菊然后指向杨越,“都被他们一伙人杀了,头被割下来,吊在悬梁上,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就躺在下面,而且我还被……。”

说着说着,少女哭了起来。

这时,刘崇走了过来,打断了邱菊。

“听你刚刚说的情形。”刘崇翻开《异妖录》第一页,“腐坏之妖的诞生仪式,杨越完成了仪式,他也坦白了,所以你的体内被播种下腐坏之妖,将在三十三后的满月生下这胎妖物。”

邱菊顿时感到绝望,右手捂住半个脸颊,左手放在小腹,泪花在眼眶中打转,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悲戚。

“为什么。”少女尖叫道,“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总有坏人要迫害我们无辜人。”

“因为你压根就不是人。”刘崇目光如炬盯着邱菊。

邱菊悲痛欲绝的晕了过去。

闫昊质问刘崇,“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她,邱菊明明是个人类,根本就不是妖。”

刘崇席地而坐,语重心长的说出白天的经过。

“少年,我起初也不认为围绕我们身边的妖气是来自这名少女,后来妖气越来越浓重,你也感觉到了吧。”

“原来那种令人可憎的气息就是妖气。”

“没错,就如同我们人类使用的灵气一样,那是属于妖怪和妖精特有的灵气,俗称妖气,不同的气息,对不同的物种带来的感觉不同,我们对妖气敏感,就和妖怪对我们敏感一样。”

“原来如此。”

“我没有灵气,也就不是觉醒者,当然这个说法根据地区的不同有所变化,大体都一个意思。我告诉你少年,邱菊不是妖怪,而是妖精,并且还是半妖,血液中有一半流淌着人类的血液,我最开始不相信,这种万分之一的概率不可能被我碰到。”

“邱菊真的是妖怪。”闫昊不可置信。

“我的推测没错,这一路上我一直观察着你,还有邱菊,最后我打定妖气就来自邱菊,因为你的灵气刚刚觉醒,几乎和普通人一样,灵气由内向外散发的太少,太微弱,让人几乎察觉不到。”

“灵气到底是什么。”

“小子,你居然不知道灵气,好吧,我可以把你当做穷乡僻壤的野夫,或者土包子,灵气是成为仙人的第一步,当然你还有更多的选择,一般人都想要成为仙,至于原因很简单,成为仙可以长生不老,永葆青春,法力无边,呼风唤雨,同样到达这般境界的人凤毛麟角。”

“我可以叫你大哥吗?”

“我看你天资过人,要不我收你当我徒弟吧,你意下如何。”

“我们的话题什么时候拐到了这个方向。”

“无所谓了,小子,我猜你无父无母,没有亲朋好友,这正是成为强者的第一步,我就是这样,但我不想继续努力下去,因为我知道,我的岁数已经不允许我继续折腾下去,还是老老实实的去享受剩余的时光是我当下的追求。”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给你时间小子,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家在哪里。”

“我叫闫昊,你都猜到我没有父母哪来的家,说不出你可能不相信,我失忆了。”

“头一次听说失忆的人知道自己失忆。”刘崇大笑起来,“算了,明天破晓我等你的答复。”

“好的。”

闫昊躺在火堆边上,今晚刮起了风,有点冷,他把少女抱在怀里,因为少女在做噩梦,记忆告诉他,在人做噩梦的时候,应该陪伴在身边,才能让做噩梦的人不在做噩梦。

刘崇今晚守夜,他从背带上的小锦囊里取出一瓶药剂,只需吞下一滴,一夜精神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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