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男人看着呆傻的女人,悄无声息地抄起河边一块早就被他藏好了的石头,用力地朝女人的脑袋砸去。

做完这一切,男人悠闲地卷起支烟,边抽边把女人的尸体埋到了附近的树林里。至于那个孩子,碰巧被半夜出来醒酒的赵老四捡到了,而男子的行凶过程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孩子就是温迪弗,男子是村子里的村长,同时也是他的父亲,那位妇女,是去年游荡到村里的乞丐,是他的母亲。男人在几个月前一次晚宴上喝了个酩酊烂醉,在独自回家的路上,刚好遇到了躺在不知谁家垃圾箱旁呼呼大睡的女子。虽说女子是个乞丐,但不得不说,女子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即使是睡在一堆垃圾里,仍然让男人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最后,在酒精的作用下,男人将女人强奸了。

或许是出自骨子的自卑罢,那女子一直没来找过男人,若不是她那越来越大的肚子在提醒着她,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禽兽一般的男人了。男人身为村长,自然是已有家室。若这件事闹大了,不仅自己工作丢了,还会落个妻离子散的下场。极度焦虑下,男人想到了一个计划。

赵老四家境贫寒,还有个哑巴媳妇。但他本人却是整日酗酒,家里的补贴只能靠他老婆每天缝缝补补勉强支撑。现在正好让他碰见个捞钱的机会。

第二天,赵老四抱着孩子到男人家去,并威胁男人:每月必须给他一笔高额的封口费,否则就等着这桩糗事人尽皆知。男人无奈,只得应下。就这样,温迪弗在赵老四家生活到了六岁。

温迪弗六岁那年,村里换了一位村长,而退休了的温迪弗“亲爹”,自然是已经无力支付那每月巨额的“封口费”,便破罐子破摔,干脆直白地告诉赵老四:“老子不干了!你爱说说,大不了老子拖着你一起死。”赵老四见无利可图了,也干脆地将温迪弗扫地出门了。

年幼的温迪弗还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亲”要赶他走,还一个劲的窝在赵老四家的门口,哭着求赵老四开门。赵老四被哭声吵烦了,抄起一根扫帚就出门赶人。

无家可归的温迪弗在村里当了两年的乞丐,直到他八岁时觉醒了元能力,生活才得到了略微的改善。靠着自己风元能力者的身份,帮村里的大伙吹吹湿衣服,当个“吹风机”赚点微薄的报酬,也勉强能吃上饭。对,很勉强。虽说在那个小村庄里,元能力者仅有温迪弗一个。但他的力量实在是太弱了,能做到的也只是帮人家吹干衣服。最主要的是,这小子太老实了,报酬任别人给多给少,而且还很容易被骗。

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上了年纪的妇女会来找他,以“孩子病了,没钱买药。”啦、“债主上门,没钱还债”啦……种种借口,这时温迪弗都会把刚刚赚到的稀薄报酬“借”给她们。反正从来没人来还过就是了。还有几次,温迪弗遇到了一些倒在路边,说自己“腿脚受伤,走不动路了。”的老头。温迪弗这个小天真,自然是背着他们一步一步地走到老头口中的“家”。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背着一个比自己还重的老人家,走了几里路,在回家的途中,还发现自己钱包不见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七年,也就是说,在他十五岁时,生活发生了改变:

那天,温迪弗一如既往地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街溜子拉到一个小巷里。

看上去是混混头子的邋遢男,抓着温迪弗的头发,一开口就是一股几天没刷牙的恶臭,熏得温迪弗捂住了鼻子。“小子,你的‘保护费’呢?快点交吧,别让小爷们等得太久。”

温迪弗抓住邋遢男抓着自己头发的手,怒道:“‘保护费’?不是前天才给过你们吗!?”

邋遢男松开抓住温迪弗头发的手,还不等温迪弗松口气,他猛地一巴掌扇在温迪弗的脸上,啐道:“前天交过?*的,你昨天吃过饭,今天是不是就不用吃了?少废话,快给钱!”

温迪弗眼里含泪,心中怨恨骤起,骂道:“给你*的钱,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

邋遢男一脚踹在温迪弗的小腹上,“哦呦,还他*的敢顶嘴?!不要欺人太甚?哈哈哈哈,我们就是这样,怎么,你不会以为村里会有人为你主持公道吧?别天真了,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你这个孬种。在所有人眼里,你不过一滩污泥,一颗渣滓!你……干嘛!”

邋遢男说着话呢,突然背后就被人狠狠地戳了一下,他回头一看,是一位银发的少女,正想举剑一样举着一根树枝。少女很瘦,破旧且宽大的连衣裙显得她更加娇小。温迪弗此时也认出她来,那少女是前几个月流浪到他们村的乞丐。

邋遢男吃痛,一巴掌把少女扇倒在地,温迪弗想上前帮忙,却被邋遢男身边的小弟们摁住。邋遢男揪起少女的头发,仔细打量了一番,他也认出了这名少女的身份,于是嘴角笑容更甚:“有趣,啊哈哈哈,实在是太有趣了,一个乞丐,一个穷小子。”

邋遢男揪着少女的头发,把她拉到温迪弗面前,笑容猥琐地说道:“喂,小子,你亲这乞丐一下,‘保护费’就让你拖到下个月,怎么样啊?哦对了,亲脸什么的当然不行,要亲嘴喔~”

“你他*的!你还他*的要不要脸!”温迪弗怒骂道。

邋遢男给骂了也没有多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诶,怎么骂人了呢?我这可是在帮你啊,不然以你的条件,这辈子都不会有个老婆吧。别怕,既然你不想主动,那我来帮你吧。”说着,邋遢男抓住少女头发的手一用力,狠狠地将少女的头往温迪弗脸上砸去。很快,两人都被砸得鼻青脸肿的了。

这或许就是这些年遭遇所带来的自卑感吧,如果只是自己受点苦还好说,忍忍就过去了,但温迪弗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有人要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受苦。见少女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温迪弗咬咬牙,连忙说道:“别、别打了,我给钱,我……唔!”

还不等温迪弗话说完,少女就已经贴了上来。感受着嘴唇上那异样的感觉,温迪弗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感觉时间仿佛在这一时刻停止了,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少女趁着温迪弗发呆的空隙,舌头狠狠侵入温迪弗的口中,与他交缠在了一起。温迪弗心里感觉是小鹿在乱撞,但舌头上的感觉像是在吃棉花糖一样甜。

二人就这样抱在一起亲了很久。等温迪弗回过神来时,那群街溜子早已不知消失到哪去了。少女面色潮红地推开温迪弗,转过身去低着头。温迪弗被这一推下也清醒过来了,看着少女的背影,心中尽是悔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来安慰少女,“呃,你……”

“闭嘴!帮我梳头发。”少女从口袋里取出一把破破烂烂的小梳子递给温迪弗,随后又转过身去。

温迪弗接过梳子,很是听话地帮少女梳起了头发。由于刚才被邋遢男抓乱了头发,再加上温迪弗梳头发时太笨手笨脚。好几次梳子都扯得少女痛得皱眉。

“好笨!”少女夺下温迪弗手中的梳子,语气里略带哭腔地说道:“好笨,又是孤单一人。”

温迪弗眼神低迷地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和他接吻过的少女,不知怎地,心里又生出了一丝悯惜。面上强挤出笑容,开着烂玩笑道:“呵,那里孤单了,这不是还有你么?”

“哼,那我以后可就跟你一起了。”

“好啊……等等,什么?!”

“听不懂吗,我说我以后就和你一起了。”

“‘一起’的意思是?”

“怎么跟你说话那么费劲?‘一起’,就是一起吃饭、一起游戏、一起生活。怎么,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看着面前认真得有些可爱的少女,温迪弗大笑地将她拥入怀抱。他把脸埋在少女刚梳好的头发间,闭上了眼睛。温迪弗想紧紧抱住少女,但又怕这只是他的一场梦,抱紧了,梦就散了;抱松了,梦就逃了。所幸,现实并未捉弄这个少年,当他挣眼时,少女仍然在他的怀中。

“嗯,从今天起,我们两个人要一直‘在一起’哦。”

“嗯,我叫拉蒂娜,你呢?”

“温��。”

……

“拉蒂娜,我来了。”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