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渐渐清晰起来,混乱的记忆也逐渐恢复过来。“不对啊,我应该是死了才对啊,怎么会突然就上天?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在反复思考无果后,王小美也只能将此事暂时放下,在沙发上转了个身,哀叹道:“唉!这都什么事啊?真是倒大霉……嘶!”突然,毫无征兆地,王小美感到右手中指处传来一阵刺痛,但很快又消失了。他猛地抬起手来,这只手臂肌肉紧实,但不知是何原因,整条手臂都透露着一种病态的白皙。反正哪哪都不像王小美原本那对又肥又白的“猪肘子”。
这只手臂中指上有一枚漆黑色的戒指。王小美凑近细看,怎么也没看出一点异样,就好像刚才的刺痛只是他的幻觉而已。他想把戒指摘下来,但手指刚碰到戒指时,王小美“咦”了一声,从触感上看,这就是个铁戒指,还生了锈。不过在戒指的某处,王小美发现上边刻了一个名字。
“温迪……弗?外国人?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吗?嗯……都占了人家的身子了,总不能还把人家的名字给消去吧。”随后又小声嘀咕着:“反正我也不喜欢‘王小美’这个名……痛!”
本来消停了一会的刺痛又来了,这次要比上次的刺痛更甚,直接蔓延到了整条手臂了,而且刺痛还在增加,愈来愈剧烈。“这是怎么回事!?”已经改名叫“温迪弗”的王小美痛得在沙发上不住地翻滚着。
小木屋的门口处传来了一阵骂声和脚步声。“真晦气,走个路还摔跤,差点让晚餐跑了。”骂声停,人已到。一只裹在硬皮长靴的脚踹开了门,一股潮湿的气味往屋子里涌来,竟使得温迪弗有些呼吸不畅。
什么鬼?难道现在是回南天(是对我国南方地区一种天气现象的称呼,通常指每年春天时,气温开始回暖而湿度猛烈回升的现象。资料源于百度。)?温迪弗心想。
接下来的情景直接否决了他的猜想。一个浑身是水,背后还背了个湿漉漉的麻袋的“巨人”走进了屋子。
“大叔,你这是掉水里了吗?”尽管温迪弗心里很是想这么说,但当他目睹了巨人的庞大时,还是乖乖闭紧了嘴。“巨人”庞大的身躯使他进门时不得不弯下腰来,要知道,那个门至少有两米高。而当“巨人”彻底进来后,刚才在温迪弗看来还算大的空间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你的伤怎么样了?”“巨人”有些关切地问道,又朝温迪弗走近了一点,到屋子中间时,用手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吊灯,这才让温迪弗看清了他的容貌:巨大的脸上,超过一半的面积被头发跟胡须给遮挡,而且头发还跟胡须纠缠在了一起,分不出哪堆是头发,哪堆是胡须。在头发和胡须中间,还有一对与“巨人”格格不入的小眼睛,使得他给人的印象憨了很多。
奇怪的是,随着“巨人”的走近,温迪弗感到自己右手上的刺痛更剧烈了,要不是眼前有这个诡异的“巨人”,估计温迪弗都要痛得在地上滚起来了。
“巨人”又走近了些,将背上的麻袋反手扔到屋子的角落里了,又关切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看你脸色挺差的。”
麻袋远离被丢开的一瞬间,温迪弗感觉疼痛减轻了许多,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正对上“巨人”那关切的眼神,呃,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关爱智*的眼神。
“啊!我很好我很好,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温迪弗费力地支撑起上身。
“别起来,你身上有伤。我这有几瓶治外伤的药,不多,你先吃了吧。”“巨人”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了几个小瓶子,双手小心地捧着递给温迪弗。“小心,别打破了,这年头什么药都难买。哦,我叫希尔,是这家孤儿院的院长。”
温迪弗双手接过小瓶子,小心地捂在手心里。“哦,我叫……温迪弗,是个……旅行者。那个,这里是孤儿院?”
希尔用巨大的手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略有些尴尬地说道:“嘿,其实吧,说是孤儿院,这也就只有我和11个小孩。”希尔说着,温迪弗透过吊灯的灯光可以看到希尔那藏在头发间的耳朵略微泛红。“唉!想笑就笑吧,我一个臭老头照顾11个小孩确实有点自不量力了。”
“不不不!希尔先生,您很伟大,要一个人同时照顾11个小孩,这可不简单。”温迪弗连忙摇头。
“谢谢。”希尔的小眼睛笑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嘿嘿,小家伙,你是第12个没有嘲笑我的人。等会你休息好了,我带你去见我那11个孩子吧。”
“嗯,那就劳烦希尔先生了。”温迪弗从药瓶里倒出几粒小小的药丸,就着希尔递来的凉水服下。希尔也进屋忙活着给孩子们收拾东西去了,走前还嘀咕着:“老是玩完不收拾好就睡觉,真有点累了。”
温迪弗休息了一会儿,身上的无力感和酸痛都减轻了许多,但唯有右手上的刺痛未有减弱半分。温迪弗尝试过把它取下来,但戒指就好像长在肉上似的,怎么都无法移动半分。
希尔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来了,为温迪弗简单地检查了下身体,发现并无大碍后松了口气,说道:“小家伙,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说罢,希尔不知道从哪掏出条围巾来,直接坐在地上织了起来,边织还边笑着向温迪弗解释道:“哈,请原谅,因为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似乎快到冬天了,所以我得快些把孩子们的冬衣备好。”
“没事,希尔先生想问什么?”吃下希尔给的止痛药后,刺痛减轻了不少,温迪弗也因此可以松口气来和希尔对话了。但刚抬头,温迪弗就察觉到希尔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戒备,神经不由得绷紧起来。
“小家伙……”希尔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你……为什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要知道那周围可没有一座山啊。难道你是……神赐者?”
“神赐者?那是什么?”温迪弗确实不知道,他是刚来整个世界,目前对整个世界的认知度为0。
听到这话,希尔震惊地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可思议地看着温迪弗,说道:“小家伙……你、摔傻了?这、这可是常识啊。”
温迪弗脸上很快浮现出尴尬的神色,心道“常识个der啊,老子才刚刚穿越过来,知道个屁的常识。”
希尔盯着温迪弗,似乎觉得他是在信口开河,但怎么看怎么不像,温迪弗脸上的迷茫是真的,希尔也只能叹了口气,重新拿起围巾,边织边为温迪弗科普。但也因为这么一出,希尔眼里的戒备也放下了。
“唉!为一个成年人科普常识,呵,这感觉还挺奇怪的。算了,你听着吧:
不知道在多少年以前,突然有那么一小部分的人得到了控制风、水、火等自然元素的能力。诶,你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就是真实发生了的,还被记载在历史书上了呢。虽说不可思议,但他们也没你想象的那么无敌,他们能控制不假,但一人也只能控制一种,神赐者也不例外。他们所能控制的量由他们的体力决定,就算只控制一点点都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了,这样的人,被称为‘元能力者’。
除元能力者以外,还有一小部分人,他们被称为‘神赐者’据史料记载,他们可以自己生成,也就是说可以凭空创造出一种元素,并使用它,并且不会有任何负担。没记错的话,那个‘蓝色恶魔’就是神赐者。关于神赐者的资料非常少,但他们的强大却仍是让至今许多人心怀恐惧的,还是拿‘蓝色恶魔’举例,虽说他几十年前就被我们华朝的皇上率军讨伐了,但你也看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世界还是那么潮湿,他留下的力量依然不减当年,可想而知神赐者有多么恐怖了。不过这种人少得可怜,据我所知,现在还没有出现第二个神赐者。”
温迪弗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不住地吐槽道:“什么玩意,写小说吗?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希尔看温迪弗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唉!我再举个例子,拿我本人来说,我是水元能力者,今天出门钓鱼时看到你掉下来后,我就丢下鱼竿,游到你下方,控制湖水把你给接住了,不过这也多亏了你雨衣里的缓冲装置,这本来没什么用的东西竟然救了你的命。看你雨衣上的标签,应该是中州主城胡格那家伙店里买的吧,毕竟这种东西也就他那里有卖。”
“水元能力者”?“中州”?“主城”?听着这些奇怪的新名词,温迪弗傻傻地坐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应道:“哦,嗯……这倒是在我至今的旅行中闻所未闻的。不过,我能明确的说,我并不是什么神赐者。至于我为什么会在天上,这一点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我一醒来就在天上了,这一点绝无欺瞒。”
“嗯?还有这种事?那种高度,若你不是神赐者,那就只可能是十人以上的风元能力者把你丢上去,或者是你自己耗尽生命控制风元素上去的。但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那么你应该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希尔把织好的围巾叠好,收进衣柜里。“唉,算了,不管你惹了什么人,他都应该以为你死了。以后只要注意点,应该就没事了。”
温迪弗抚摸着手上的戒指,沉思片刻,依然没有想出什么。他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道:“多谢希尔先生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好了,走吧,我带你去见我那11个孩子。”希尔走到门口,将内屋的小木门打开,又从墙上取了盏油灯点燃,“走吧,孩子们还在睡觉,就不开灯了。唉!油又用完了,最近还真是什么都不够用了啊。”
温迪弗巴不得离那破麻袋越远越好,便紧跟在希尔的身后。走到门口时,温迪弗脚下一滑,身旁的希尔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小心,这屋子潮湿得很,地上又有很多积水,稍不注意就会摔倒。”温迪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跟着希尔。
内屋不大,只有六张小床,孩子们正躺着小床上睡着呢。希尔轻手轻脚地走到每张床前,不知道是在和温迪弗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孩子们都是在战争中失去故乡的孤儿,各自都来自不同的国家,呵,不过现在都没了就是了。真亏了我们的好皇上啊。”希尔突然发现自己刚才说的似乎有些大逆不道了,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唉,不提这些,来,我给你介绍介绍。”希尔笑了笑,顺着面前这张床指过去。
“这是穆尔、奇尼……萧乾、白生……库尔、蒂斯……刘普、刘柱,他们是两兄弟……纳迪、彼时……最后这是王易,是我这里年纪最大的孩子。”希尔走过一张张床前,为孩子们盖好被踹落的被子。又走到大壁炉前,加了几根干柴。做好这一切后才带着温迪弗悄悄地离开了。
“走吧,我该做饭了。”
“嗯……诶?”
……
鄙人有话说:其实还有篇引子在作品相关里,如果有人读到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张某在这里道声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