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营地中的师兄们,打猎回来了,师姐们也就地取材,摘采了些无毒的野果,段封端着一本,百草图正在琢磨着什么。
等鹿肉在锅里炖熟,众人开始吃饭了,段封捧着一碗鹿肉,小心翼翼的送给罗长老。
“怎么是你给我送饭?”
“哦,昨晚弟子多有得罪,还请罗长老莫要怪我,这碗肉食是我特意为长老,所选的鹿肉中,最肥美的地方了,请罗长老享用。”
“哼,想用一顿饭就打发了我?你想的倒是美!这肉我留下了,等回了宗门,我们再说说怎么惩罚你!”罗长老毫不留情的说。
“罗长老,之前是我,是我的不对,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呗,我们和气生财嘛。”段封扭捏着装了一回可怜。
“什么和气生财?那是和睦相处!你瞧瞧你这学问,去去去,赶紧走。”
罗长老不耐烦的端起肉吃上了,不再搭理人了,段封看了看他,抽泣了几声,只能心有不甘的退走了,离开罗长老的营帐,段封将虚假的眼泪抹掉,揉了揉脸感觉心情大好,刚才某人的丑恶嘴脸,让他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了。
吃过早饭,执法堂众弟子们,收起帐篷,开始往回走了,由于疗伤丹药的作用快,不少弟子的伤势逐渐好转,已经能快速的行进了。
不久之后,又在前方遇到了,宗门方面派来接应的其他长老,跟对方交接了一番,执法堂的众人留下一部分,而大队人马就开始回宗了,毕竟熊王分娩在即,必须留下一支队伍看着,以防再有人来偷崽儿。
重伤的人被抬到兽车上,轻伤的已经能快速行走了,罗长老等三位内罡长老,分别骑上自己的坐骑,带领众人回宗了。
然而罗长老的报复行为,从这时起就开始了,他先是命令,段封必须在他身后跟着,一定要在回到宗门前,让他学会如何加持玄气于己身,否则便会在路上,因自身玄气耗竭,而跑不到宗门去,段封也因此越发的恨这个,小肚鸡肠的罗长老了。
可众人只行进了十余里路,意外的情况就发生了,怎么了呢?
自段封前面的罗长老的肚子,忽然就开始打鼓了,不多时他就忍不住了,吩咐戴长老二人,带着大队先走,而他呢,只是把段封留下了,而段封则极不情愿的,留下陪他。
再大队走后,罗长老罗锦从坐骑上突地跳下来,小跑几步立刻就钻进了树林里,于是里面的鞭炮声就开始响了,段封趁此机会打坐调息,回复自身所用掉的玄气。
一刻钟后,罗锦面黑如锅底的,走了回来,双腿蹲麻了,还有些打颤,段封见此面色古怪,双肩不停颤抖,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看罗锦,他怕忍不住笑出声去。
“走!”
罗锦面色很不好看,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他觉得很丢人,也不看段封,就那么跳上坐骑,冷冷说了句走,俩人便立刻上路,追赶前面的同门。
可不久,他肚子里就又开始打鼓了,罗锦脸色又是一黑,俩人就又一次停下了,罗锦再次跳下坐骑,往树林里狂奔,这次段封很不地道的笑场了。
又是一刻多钟时间,罗锦面色有些苍白的走了回来,刚刚爬上坐骑,肚子里又是一阵翻腾,他脸都要绿了,“嗖!”的一声,他又冲进了林子,段封都要被他的行为笑死了,心里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这次的时间就比较长了,当罗锦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时,已经是跟打了一场大仗差不多了。
罗锦回来见,那丫头正在打捣鼓着什么,不由狠狠瞪了一眼,他已经猜到了,定是这丫头片子,送他的那碗鹿肉有问题,所以他才会不停的腹泻,而且关键的是,他根本没准备这方面的药。
“你!朽木不可雕!”罗锦喘着粗气指着她,站都有些站不住了。
“罗长老,你在说什么呀?平白的你雕什么朽木啊?我怎么了?我是看您的肚子有恙,在这给您配药呢,我又怎么了啊?”段封装做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样子,看着他无辜的辩解着。
“什么?!你配药?治肚子疼的?”罗锦忍着肚子里的不适问道。
“自然啊,噢!我明白了,我实在不应该自作主张的帮您配药,你是不是在怪我,事先未跟您禀报?故而说朽木不可雕?那我明白了,我这就把它们收起来!等我给您禀报之后,再磨这就好啦!”段封说着飞快的把东西,装进储物袋里,然后对着他露出甜甜的微笑。
说话间罗锦肚子里,已经在翻江倒海了,他脸上气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用右手食指隔空点了段封两下,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眼睛一闭又是高高跃起,窜进了小树林之中,噼啪的动静再次响起,段封下巴一扬,暗道让你和小爷我作对,拉死你。
等罗锦再次返回的时候,他脚步虚浮至极,脸上的脸皮都在颤抖,好似已经泄的虚脱了一样。
“磨药!”罗锦爬上坐骑,就说了两个字。
“噢,好吧,不过!”段封欲言又止,想说什么。
“磨药!!快磨!!”罗锦不打算跟她扯皮了,冲着她嘶吼道。
之后罗锦每隔三分钟一趟小树林,段封依旧在那磨个没完没了。
“你什么时候能磨完!!”终于罗锦没了耐心,因为他本就有伤在身,又连续腹泻,整个人已经虚弱到极点了。
“这个我没磨过,但是我看曹师姐磨过,但是能不能用,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刚刚就翻找了一下,找到了能治腹泻的,清灵水....。”段封说着就从储物袋里,翻出一个瓷瓶来,拿在手中。
罗锦听到清灵水三个字,不由分说一把抢了过去,咕咚咕咚的干了。
“你刚刚怎么不说!!”罗锦沉声吼道。
“我是要说的,可是长老你一直让我磨药,我没有机会说出来啊。”段封委屈的都要哭了。
罗锦看着她,心道这个臭丫头,就是故意整他,什么刚刚找到,她肯定是事先准备好解药,然后再给他端的那碗鹿肉,否则她一早就把东西拿出来,他又岂会受这份罪,等他们回了宗门,自己一定要好好,好好的收拾了她。
“走吧!不要再给我出幺蛾子,否则,我现在就收拾了你!走!”罗锦骑上坐骑,当先开路跑的飞快,让段封赶紧跟上。
段封在后面腹诽不已,暗道刚才还是整的不够。
路上罗锦非常严格的教导段封,并不让他有休息的时间,只要敢停下来休息,屁股上就要挨上一板子。
俩人从上午一直跑到下午,才回到宗门中,下了坐骑罗锦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两名执法弟子眼疾手快,当即扶住了他,这才让他没有丢面子,但他临走之前,还是狠狠的,剜了段封一眼,就被两名弟子扶了下去。
一时间执法弟子中,就传开了,罗长老英勇无敌,大战盗匪团,追杀一百余里,回来的时候,双腿都站不稳了。
可有些知道点内幕的人,就都再忍笑,因为罗长老回来的当天晚上,一直蹲在茅房里,一个晚上都没有出来,有人隐隐约约的听见他在里头喊着....
“臭丫头!给老子等着,我#%¥,你这个死丫头,老子早晚要收拾了你,嗯啊啊...啊呀..。”
回来的第三天早上,南玉和段封俩人正式加入了执法堂,有了正式的衣裳,不过却是女装,换上衣服的段封,也给执法堂的小院里,增加了不少人气。
不止是堂中的师兄弟们,就连外面的人,也有不少故意犯上个小事儿,进来瞻仰执法堂中,新来的师妹。
“哎呦!我说师妹啊!若不是因为执法堂严令衣着,我真想让你再换上男子衣,这一上午我光是偷入炼药房的案子,就接了五十多个啊,那些人都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进来看你一眼!师妹你帮帮我,你帮师兄我想个办法啊,再来几个,咱们的普通牢房就装不下了。”延忠无语的抱怨着。
“这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想换衣服啊,谁让那个萝卜,偏偏不许我着男装呢!”
段封现在也很绝望,现在他走到哪,都跟着一大群人,出门巡逻,都快赶上皇帝出宫的架势了,许多师姐师妹都把他当敌人,见到他根本没有好脸色。
“你说谁是萝卜?!”罗锦大踏步的走进执法堂,脉堂的大厅中,人还未到就听到屋里,那个肚子里满是坏水的丫头,在那说着什么萝卜如何如何。
“说的就是那个罗......卜,哎呀,罗长老您怎么有空光临啊,快请坐快请坐!”段封正说的欢快,听见有人接话,下意识的就要说出罗锦的名字,可话到嘴边,就看见来人,正是他口中的那根“萝卜”,然后就一下改了口,连忙起身给他让座。
“你??”
罗锦进门之后,在屋里搜寻了一圈那个身影,但并未找到她,最后目光却落到了,主坐旁边的一个少女身上,像不认识了一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好一会,嘟囔了一个词儿,坐上主坐。
“这才像个样子嘛!”
“罗长老!属下有事禀报!”延忠在一旁说道。
“讲!”罗锦点头道。
“属下以为,还是让南宫师妹,换上男衣吧,我们堂的大牢,实在是人满为患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们大牢满不满人,和你师妹换不换衣服,有什么关系?”
“罗长老,喝茶!”段封微笑着给罗锦沏了杯茶。
罗锦看也不看,显然是防着,她再次给自己下药。
“唉,罗长老恐怕不知,属下在这一个上午,接了多少案子,又抓了多少人!这都是因为南宫师妹。”延忠苦涩的笑笑。
“你说的话,怎么我越听越糊涂呢?你接你的案子,这又和你师妹有何关系?难不成你接的每件案子,都是你师妹做的?”罗锦听的糊涂了。
“呵呵,差不多。”
“那我就要听听了,到底是些个什么案子和她有关,若是她做的,我定会严办,绝不姑息。”说完看了段封一眼,意思就像是你等着。
“呵呵,是这样的...。”延忠一五一十的将之,尽皆说了出来。
听的罗锦目瞪口呆,确实他刚进门的时候,看见这丫头身着女子长袍,确实觉得异常惊艳,甚至于让他把家乡话里,形容美人的词儿,都脱口而出了,可延忠之语,就让他难以置信了。
“忠哥!又来了三个,说他们偷进王师叔药草园的人,上门来了,怎么办啊?”李大羊从外面跑进来喊延忠。
“赶出去!再有这样自己上门来的,一律给我打出去!告诉他们,不得再来了,再来的一律压入黑水牢。”罗锦直接下了令,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信其有了。
“咦,不对!不对,以前周师姐长得不比她差呀,周师姐尚且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她凭什么如此受人追捧啊!”
罗锦赶人出去后,又坐下来仔细琢磨着,想起以前的周敏周师姐,也同样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丽女子,可是她都不曾达到过这种境界,如此多的人前呼后拥,甚至不惜犯事,主动上门收押,只是为了看她一眼!
“罗长老说的是周师叔!想来也确实是这样没错,可是怎么解决当下的问题呢,这样下去难保不会出什么乱子,更严重点甚至有可能,会给执法堂的威信,带来不好的影响!”延忠担心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不是抓了人吗?带来几个我们审一审,自然就会有结果了。”
罗锦拍板,延忠拿人,几分钟后几个主动投案的人落座黑狱。
堂木一拍“啪!”几个人登时吓的一个激灵。
“你们都是何人,主动报上姓名,所属什么山头!为了什么犯的事儿,目的是什么,什么人指使的,都给我说出来,今天有谁敢不说实话,就先给我打上十鞭子。”罗锦冷声道。
一旁的延忠等人,说话就是,噼啪一阵抽打地板的响亮声音,跪在地上的几人,顿时吓得浑身就是个一哆嗦,来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