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旁若无人的对轰,早就吸引了饭堂里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人的注意。
曹欣怡和舒婉莹面色古怪,听着那边俩人像是唱戏一样的对白,同样的话,同样的气势,偏偏俩人还是师叔和师侄的身份。
“好啊!你不敬师长,你....有你这样做弟子的吗?”罗锦看着她,心中是一团乱麻,想着自己是师叔,不能像普通弟子一样和人争辩,但是涉及到这个丫头片子,就会让他失了方寸。
“没我,有你,就有你这么做师长的吗?你仗着你修为高数次欺压我,有本事你把修为降下来跟我一样啊!你敢不敢啊你!”
“我凭什么降修为!我是你师叔,我说的话就是对的,你不尊从!就是...”罗锦脸一板,傲气的说道。
“你不敢,你就少说废话,不敢就是不敢,还师叔呢,哈哈你不敢,你就是不敢。”段封咬定他不敢,反复用这话挤兑他。
“你!你这个!我,好!我就接了!”罗锦见她如此嚣张,一时气恼非常,失去了理智,答应了她。
“啊?”段封好似听见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有点懵。
“我接了!我就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我这个做师叔的佩服!我答应你,明日我们再擂台上,决一胜负,我会把修为压制在纳玄九层,用出罡劲就算我输!可以了吧!南宫怜!我的好师侄!”罗锦强压胸中怒气,打算新账旧账和她,一块算了。
“你,你真的接啊。”段封只是想气的他七窍生烟就算了,没想到他真的会屈尊,降下修为与他约战,这可怎么办啊。
“接啊,这不是正称了你的心意吗,明早擂台上见。”罗锦气恼的说,看了看周围转身便走,他丢的人已经够多了。
“好了吧!你这个性子啊,真的要改一改啊,好好的干嘛跟罗师叔顶嘴啊,这下好了吧!看你明日怎么办!”舒婉莹端着茶杯,坐到他这边来说着。
“呃,我就是想气气他的,谁想他.....唉呦,舒师姐你救救我啊!”段封真是无语问苍天啊。
“活该,我可没法子救你,你那样不给他面子,明日他肯定想着,跟你算总账呢,不过还好,你也算是有分寸,没有在别的地方,让他下不了台,这里算是为数不多的安全区域,我相信他明儿,是不会打你这漂亮的小脸蛋儿的。”
“或者你一上台就主动认输,他也说不得什么!”曹师姐也过来出主意。
“不行,我做不到,谁都可以让我主动认输,就是他不可以,我绝不认输!”段封想起罗锦那气焰嚣张的嘴脸和嘲讽的眼神,他就不可能直接认输。
“你看怎么样,曹师妹,是我赢了,拿来吧!”舒婉莹娇笑的,伸出手去。
“唉,好吧!”曹欣怡佩服了,将段封给她的那个手抄本又递给了舒婉莹。
“不会吧!你们竟然拿这个打赌?还有没有良心啊啊啊!舒师姐啊啊,啊啊啊啊。”段封回身抱住舒婉莹的腰,不停的摇晃她。
“干嘛干嘛干嘛,放手,是你自己找人家约战的,关我们什么事啊!我们可没的办法,这要说办法的话,还在你自己身上。”
“我?我有什么办法?”
“你这小糊涂蛋,你是佳人,他是才俊,不一定非要斗的不可开交啊,不是还有别的手段,可以降服住他的吗!”舒婉莹眯起眼睛笑着说。
段封立刻一个激灵,他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连忙从舒婉莹怀里爬起来,哭笑不得这位师姐是想让他使出色诱战术。
“怎么?想明白了?知道怎么办了?这才对嘛,我们女子不一定,非要舞刀弄枪才能降服得住....。”
“嗯,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好好利用,我这个特殊武器的,我先走了师姐。”段封装做听进去了她的话。
“哦,对了师妹,这是你的伞,那你怎么知道一个时辰后,会有雨呢!难不成你还会掐算之术?”
“啊,我蒙的,这不是下过雨了吗,我就猜可能还会下,让你带上,有备无患嘛,我走了。”段封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曹师妹,什么下雨,什么掐算?”舒婉莹不解地问。
“啊,我们刚刚在脉堂给戴长老接了骨,南宫师妹出门的时候把伞留给我,说待会会下雨,我还不太信,可等我出门的时候,还真下雨了,我就猜师妹她许是,还会掐算之术呢!”
“啊!这丫头博学到这种程度了?怎么什么都会!师妹,师姐我要嫉妒死了。”舒婉莹也学着段封的模样,在曹欣怡怀里撒娇。
“呵呵,那师姐就找她学啊,她也并不像其他人那般,有些技艺就目空一切,她还愿教我学她的医术,还传授了孙师弟些许厨艺,你看这饭食,就是她指点孙师弟炒来吃的。”
“是啊,这小妮子什么都不留,倾囊相赠,真是捡了个宝啊,对了,她这接骨,我听戴师伯说,接完就能动了?真的假的啊?其中有多少水分啊?”舒婉莹枕在师妹的腿上,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问到。
“没有水分,真的接上,立刻就能动了,是我亲眼所见不会有假,当时戴师伯一高兴,就给了她不少东西,我也被她分到一件呢。”曹欣怡摇头否定了有水分的说法。
“照你这么说,我应该立刻上报,可师傅她闭关呢,我只能报给孙堂主了,不知能不能引起重视,这要是我师傅在这,早就看住她了,又怎会让她去跟罗锦比斗。”舒婉莹叹气。
“应该会吧,这可是断肢复生的技艺,许多弟子外出历练,都有这样的担忧,可是有了这门技艺,以后就都不用怕断手断脚不能痊愈了。”
“对!说不定,这次的功劳,比上次的功劳还大呢,我现在就去禀报孙老,说不定能让两次的奖励,一起发放出来,对就这么办,嗯么,好师妹,你等着师姐给你捞功劳去。”舒婉莹跳起来,在师妹的脸蛋上啃了两口,转身就走,风风火火的。
曹欣怡瞧着舒师姐,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不觉有些好笑。
执法堂七层主楼前,舒婉莹手持师傅给的玉符,求见执法首座孙老。
“舒师姐,孙老大人,现在正在会客,而且很不高兴,你是不是一会再来?”
“会的何人呀,蒋师弟?”
“我也不认得,自称是华云山的贯横,前来接人的,现在藏刀师叔和齐师祖也在里面,我猜可能是因为,下午的那几名,试图在门房动武,被藏刀师叔宰了的女弟子,她们中的一个,那女人来头可能不小,现在正在里面谈着。”
“哦,谢谢你蒋师弟,那我明日再来吧。”
“啊,舒师姐何须谢我,你平常照顾师弟我的太多了,师弟这些也只是投桃报李,何足挂齿,师姐慢走。”那门房师弟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
“哎!好。”舒婉莹点点头,转身离开。
转过天,天空中飘着细雨,三十几里的归一街上,没有几个行人,人们大多都在酒肆,茶楼中避雨谈天儿。
“喂!你听说了吗,执法堂出了位神医,断手断脚,接上就好了。”
“嗨,那算个屁的神医,不就是接上摆着看吗,又不能动,和鹤云山的有什么区别。”
“你错了,据说那神医,不管是断手断脚,甚至是断鸟,只要接上,下地就能走路,当日就能逛窑子,哎!你说神不神!”
“你他娘就胡吹大气,要有这种神医,我们怎么不知道,还用你在这胡说。”
“嘿嘿,你还真别说,我胡言乱语,这消息可是执法堂里一位师叔传出来的,我的一位表兄就在那边当值堂管,他说的话还能有假?”
“真有这样的神医?”
“真有,传说那位师叔的手指,就是昨天接上的,一点疤都没有,如新长的一样!”
“太神了吧!不行,我要赶紧告诉我师兄,他的鸟逛窑子受伤了,可得治治,我先走了啊。”
“哎!还有一件事,执法堂昨日有人挑战师叔!”
“不对不对,我听说的大事是,昨日天剑山的黎师兄路遇凶兽,重伤垂死,天剑山的魏琳琳带人求医执法堂,和执法堂弟子大打出手,被抓进黑水牢了,听说有几个师妹不幸惨死,执法堂还真是不留情面啊。”
“我可听说是,刀疤脸煞星藏刀亲自出手,那几女弟子不认识他,敢当他面动手还要砍他,我看这就是活腻了。”
“那煞星不是被罚闭关吗?怎么还出来了!完了咱们是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那个整日跋扈的魏琳琳,在黑水牢里哭天喊地,愣是没人理她,这回怕是得到教训了,看她以后还敢再人前嚣张。”
“人家该嚣张,还是会嚣张的,她家室显赫是有嚣张的权利的,再说天剑山的人可比咱们的消息灵通,说不定已经去执法堂要人了,现在就看执法堂的态度了。”
“我猜十有八九,执法堂会放人,天剑山这几年势力比较大,联合三山,有一半的话语权,掌宗一脉的形势不太好。”
“你是说他们执法堂,会迫于压力向天剑山低头示弱?我看,不会吧!执法堂可是掌宗手里的刀,万不可能向人示弱的!若是如此,就代表他们承认了,天剑山在宗内的地位,掌宗的脸上就不好看了。”
“哎!你们别说了,巡街的过来了,说他们不如说她们!男人有什么好说的,嘿嘿嘿。”一个猥琐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话头。
“哈哈哈哈,柳兄来啦,今天打算御几人啊哈哈........?”
“快去看热闹啊,执法堂有名弟子挑战师叔!就在擂台那边,已经快要开始了,快走快走。”几个人已经跑了过去。
“去什么去!我们又没带伞,怎么去啊。”说话的这个师兄不想去,又不想别人也去,就找了借口。
“卖伞了,卖伞了,五个点数一把!师兄可是要伞呐?”旁边立刻就站出来一个师弟,微笑着看向他,仿佛就等着他开口了。
“我谢谢你,啊!来一把!!”那人面色铁青的瞪着他。
“哎!谢谢师兄惠顾!几位师兄,不来一把吗?小店的油纸伞是物美价廉,这位师兄那可是位识货之人啊!嘿嘿嘿。”说着那个师弟,又看向其他人,似乎是说谁不买一把,谁就不识货。
“我们带伞了!”几个人往储物袋上一拍,“唰唰唰”几把伞,顷刻间撑开,微笑着经过俩人走了!
“师兄!你这计策不行啊!”待几人走后,那位师弟失望的对,刚刚那位买伞的师兄,无奈的说道。
“娘的,他们什么时候带的伞!”
这时他们才看见,街口处一名少女,一人撑着两把伞在兜售着。
“看擂台,专用油伞!一把仅卖四个点数,还有小画点缀其中,物美价廉,快来看一看啊。”
“给我来一把!”看着一位师姐跑过去买了一把,然后这生意就红红火火的做上了。
“我也来一把!”
“还有我,我也来一把。”
“我们要四把!”
“给我们......。”
那少女的生意好到不行,师兄弟二人瞧着眼气的,牙都要咬碎了。
另一边,某个酒楼之上,一个女子正在发着飙。
“断剑!你是怎么办事儿的!让你找两个人这么难吗?怎么还没把她给我解决,何宇天天要去找她,她究竟有什么好啊,不就是长的骚了点吗,真是气死我了!还有那个姓钟的,也是个没用的废物,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哎呀,小姐,她不出门,天天都在执法堂里,我找的人不好下手啊,你再给我几日时间,属下再找找执法堂内部的人,总会有法子惩治这狐媚子的。”
“哼,好,就再给你几日时间,我若是还没得到消息,你那小弟,我就让他去挖三年的矿,滚出去!”女子听闻后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是是。”叫断剑的人,抹了抹头上的汗,立马退了出去。
执法堂主楼,舒婉莹又来此求见堂主孙长守了。
“哎!舒师姐你来了!堂主交代说要是你来了,就直接上去吧,他在四层观月阁中等你。”说着就要为舒婉莹开门。
“哦,好啊,哎!你先等等,我也有事找你。”舒婉莹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把拍住他的肩膀。
“啊,舒师姐还有什么吩咐,请说。”蒋师弟闻言竖起耳朵,准备听听舒婉莹,有什么事情找他。
“吩咐谈不上,这是你姐姐,让我带给你的信,昨晚来的急,忘记给你了,拿去吧!”说话时,舒婉莹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来,递给他。
“是我姐姐来的!!哎呀!谢谢你舒师姐,哎真是太感谢你了师姐!那我先去了啊师姐。”蒋师弟一听,是他姐姐来的信,简直是要开心的跳起来,马上就要拜别了舒婉莹,到旁边拆看那封信。
“哎我说你,慢着点,你又不是孩子了,至于嘛!再说你这门儿,还没给我开呢,你要往哪走啊!”舒婉莹见此笑了笑,无语的叫住了他,这位师弟和家中的姐姐关系极好,每次姐姐来信,他都高兴不已。
“嘿嘿嘿,嘿嘿,忘了忘了,师姐莫怪,啊,舒师姐请进请进,嘿嘿嘿。”蒋师弟拿出玉符,晃了晃,又用手抹抹额头,不好意思的笑说。
“你呀!毛毛躁躁的,让你师傅看见了,又该说你了。”
“嘿嘿嘿,师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