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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闹出的事情,很快就被堂中的诸位师叔们得知了。

赵丽萍、余娟娟、沈静瑜,三人也被众人,带到执法堂的正厅中,同来的人中自然还有段封,作为这次事情的主角儿,他当然也不能置身事外,在罗锦的陪同下也被带到这里。

此时经过救治,先于俩人倒下的余娟娟,苏醒了过来,其他俩人的伤势也都得到了处理,已经可以正常问话了。

堂中出了奸细,作为冰月堂主事的张悦,就不能做壁上观了,于是她便亲自主持堂审。

“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谁先说!”

“回大人,我先说吧!弟子今日于卯时三刻,去眠楼叫南宫怜小师叔,起床演武,可她自持师叔地位高于我等,便不给我们好脸色瞧,我们一再上门请她,她不去不说,还突然偷袭我等三人,将我们一臂断去,而后不断袭杀我等!我们好言相劝,她不但不予理会,还想至我们三人于死地,我们碍于她的身份,并不敢与之为敌,只好退走,可她依旧不依不饶,重伤与我,事情就是如此,望主事大人明断是非,还我等清白!”赵丽萍一步上前,开口言说道,别看她性子粗野,说的话倒也有些意思。

“嗯!该你了!”张悦看向段封。

“回主事大人,她所言皆是谎话!没有一句是真!”

“哼!我们说的是假的!那么你说的便是真的了?你当诸位大人是,不能明辨是非之人了?”

赵丽萍听了此话,当即站出来讽刺道。

“今早我于房中修炼之时,她们便手持利刃,突然破门而入,不由分说便突然向我攻来,情急之下,我只能拔剑相拼,然而我修为低微,便只能借以之前的师叔们,赐予的防身之物与之周旋,若不是我硬受了她一掌,借以剑技一剑削去她们一臂,逃出包围,今日便要死在眠楼之上了。”段封指着她们,声声控诉着。

“你胡说八道,我几时以掌力伤你?师叔明鉴,她根本是胡说的!我从未打过她!”沈静瑜见她指向自己这边,开口反驳。

“哦!你没伤我?那我这胸口上的掌印,从何而来啊?难道是我自己打上去的吗?”段封指着胸口的白衣上的,一个手掌印!给众人看。

“那就是你自己印上去蒙骗各位师叔的,你这人巧舌如簧,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什么事儿你做不出来?”沈静瑜愤恨的说道。

“能证明我所言不虚的,还不止于此,师叔们若是不信,便请去看我屋中的房门,是不是由外力击打之屋中破碎的!”

“师叔祖,明鉴!那就是她自己打破,想以此诬赖我们!她还说........!”赵丽萍见缝插针道。

“再者我初到此地,和她们可以说是素未谋面,我又因何会去主动袭杀她们?这于我又有何种好处?而且我实力低微,堂中之人有目共睹!若说我能主动去挑衅三个,修为高我一筹之人,还是要进行生死搏杀,我怕是还没那么自大,妄图以一敌三,她们分明便是受人指使,欲除我于后快,主事大人和诸位师叔,事实便是如此,如不信我一人口舌之辩,尽可去我的住处查看,便知我所言非虚。”段封不给赵丽萍机会,抢白她。

“师叔祖,各位师叔,万万不要听她一面之词,她自持师叔身份,欺我们普通弟子不敢还手,否则以我三人的实力,她是没可能伤了我们的。”

堂外旁听的众位弟子,听到这也不由点着头,是议论纷纷。

“是啊,这小师叔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自己找上她们三个比武,还来什么不死不休的戏码,除非她是个笨蛋,否则断然不会如此行事的。”

“这赵丽萍平素就是个野蛮女人,她什么事儿干不出来!今次啊就是她想欺负人家小师叔,结果踢到人家的铁板上了!依我看小师叔做得对,断她一臂也是活该。”

“那也不见得,小师妹修为确实低了些,可能真是偷袭得手,才打出来的。”

就在这时,堂外走来一位师叔,在张悦身边附耳了几句,张悦点点头,那位师叔就下去找了个位置,喝茶去了。

“静一静!据韩长老所言,南宫师侄的房门确实是被人从外,击打于屋内的墙壁之上破碎,用的力道着实不小,由此可见,南宫师侄所言属实,确是被人从屋外强行攻入屋内的。”

“啊!师叔祖我们冤枉啊,我们是冤枉的呀!”赵丽萍三人离开喊冤。

“住口,接下来由韩长老,继续讲述。”

“是!”

“就由我来还原一下,当时的争斗过程,你们三人于今日卯时,以跑去叫人家演武为由!强行闯入人家的闺阁之中,口口声声的称人家为小师叔,可在你们的行为举止中,却连最起码的敬意都没有。”

“不是的不是的,我们是去叫她,可是她出口便是污言秽语,沈师妹这才忍不住推了下,我也是想叫住她的,可她已经......出手了。”赵丽萍一看情况,对己方不利,立刻抛出沈静瑜,替她挡枪。

“师师姐,你!”沈静瑜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这么说,这不是把她,给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了吗。

“哼,先不说你们是谁动的手,你们闯入人家闺房之中,并未占到便宜,这位师侄利用房间窄小之便,蓄势待发一击而中,挑断了你们三人的手臂,使你们被迫从屋中退出,而后这位师侄,紧随其后从屋中杀出,和你们三人战在一处,我在那段狭长的走廊中,发现了剑气和轮盘法器,削出来的痕迹,可能就是这位师侄口中所言傍身法器。”

“周旋之间你们其中一人,不慎被伤倒地,而后你们俩人,围攻人家一人,这一点在那回廊之中的痕迹,都是可以清晰的判断出来的,而后你们使用大范围剑招,先后斩断两根廊柱,在狭窄的回廊上,这位师侄是避无可避,只能跃下楼去,这两点从听见响动,赶去查看的弟子口中,和那两根断裂的廊柱,便是都能作实得了的,我倒要听听你们对此作何解释!”

韩越山一字一句,皆有证可寻,让周围众人,不由对赵丽萍三人的手段,很是不耻。

“这乃是她下手狠毒,招招致我们于死地,师叔您看我背后这个伤口,就是她以利剑所伤,我们是一再忍让,可她丝毫不为所动,若不是沈师妹用出那招圆月斩,为了救我,我早已命丧她手了!呜呜呜。”

说着赵丽萍竟然呜呜的抹起眼泪来了,韩越山看看那伤口,确实伤得不轻,便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段封。

“啊,诸位师叔,她这话倒是不假!当时弟子见有人突然闯入,以为来人是刺客,欲要行刺与我,毕竟这事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可她们当时一未说明来意,二也未有所解释,且修为又高过我,如果我不拿出搏命的本事,如今怕是难以好好的站在此地,陈述此间发生的事实了。”

“你胡说八道!我们明明是去叫你,来校场演武的!你不来也就罢了,却还......口出恶言,羞辱我们。”

“我怎地不曾听闻,你们来时有说一句话,既然你们是来叫我去演武的,可我那房门又怎会破碎成渣?你们之前是怎么说的,那门是我自己所为,事后又改了口,说是你沈师妹所为,这回你是不是想说,它是自己从门框中飞出来,撞到墙上破掉的?师姐你还真是舌灿莲花,能言善辩啊!师妹我自认不是对手,还是烦请师叔们为弟子做主吧。”段封又将问题,抛回给在座的师叔们了。

“你这个!!!!”赵丽萍气的咬牙切齿,几乎欲出口成章。

“唉,不过是弟子间的些许小事,何必闹的如此费神呢!虽说她们有错在先,可也都为你所伤,而且还如此之重,三个人均都断了一条手臂,也得到了教训,啊,依我看不如罚她们禁闭一月,以儆效尤吧!诸位以为如何?”一位身披白缎貂绒披风的内罡期师叔开口道。

“嗯,就依耀师弟所言吧。”

主事张悦闻言稍作迟疑,然后轻轻的点点头,似乎是同意了他的说法,并不愿为了这些小事大动干戈,其他人见主事大人认为可行,就也都点头认为可行。

“谢主事大人,谢各位师叔!”赵丽萍三人闻言,当即跪倒拜谢。

“呵呵!不错不错,我也认为可行,等过些时候,风头过过,我也来上一次,带人袭杀师叔的戏码,反正也只有禁闭一月的处罚,算不得什么大事。”

段封一听,卧槽你们这是打算包庇了,有人公然打杀师叔,竟然就判了个禁闭一月?这还是执法堂吗?

“你这弟子,怎地如此说话?刚刚不是你请我们,为你做主的吗?现在你这是不满意,师叔们的决断了?”那名字叫做耀的人,冷眼看向段封。

“哦,那我请问这位师叔,她们三人所做之事,再师叔看来,只是弟子间的戏斗对吧?那好,便呈如师叔所言,于明日再有三名弟子,闯入师叔的住所,砸门,抢东西,甚至是往师叔您的身上倾倒粪水,您也可以一笑了之,忍让他们的所作所为,认为他们是在和您嬉戏,是也不是?”

“如果师叔您认了此事,我就同意了您的提议,改日我就手提粪水,去找师叔您戏斗一番,不就是个禁闭嘛!弟子还是担的起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封闻言讥讽的说,堂外众人也都,跟着哈哈大笑。

“你大胆!你个小小弟子,谁给你的胆子,在此胡言乱语,枉自出言顶撞师叔!我看你就是个顽劣之徒,她们之前言说你,语言恶毒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还当真是确有其事了。”那师叔脸色当即冷了下去,声声言语,把段封至于顽劣弟子的一边去。

“呵呵!看看,大家看到了吧,这位师叔会因方才我所言,而心生愤怒,既证明他也对此事不喜,那我请问师叔,既然我们不能手持粪水,到您的屋里浇在您的脸上,那您凭什么认为,我作为她们的名义上的师叔,任凭她们跑到我屋里杀我,而无动于衷,可您只是在此动动嘴皮子,就想揭过此事,不觉得太过儿戏了吗?”段封则微笑以对,丝毫不为所恼,沉着的还以颜色。

“你作为执法堂师叔,有人青天白日,做此袭杀师叔之事,你不闻不问也就罢了,竟还想将凶徒以关禁闭为由保护起来,你把我堂,堂规置于何地,你将我宗不许同门间,同室操戈的门规,又置于何地!你这严令不纠,妄自尊大的无耻之徒,又有何颜面对堂下,翘首以盼的诸多弟子!”

“你这小小弟子,敢以下犯上,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我便要你知道,不是什么人,你都可以出言侮辱的!”那师叔听了她的话,双眼冰冷露出寒芒,额头之上青筋都裸露了起来。

“我虽修为不如你高,但也有总堂的挂名护法之职,而你作为分堂师叔,却对我呼喝为小小弟子,你连一起共事的同袍之宜,均都不顾及了,我又何须对你客气!烦请张主事大人严惩凶徒,还我执法堂,执法必严的正气清流,此人口出污言秽语,辱没我堂风气,此辈不足与语,还是免开尊口了吧!”

“啪!!”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杂种!看我不惩治与你,就不知你姓甚名谁了吧?”那师叔哪里听到过这样的话,不自觉的就拍案而起,口中竟然还骂上了。

“许师兄,她虽是挂名护法却也算是和你后堂掌事平为一等,你出言时,还请斟酌一二的好。”罗锦在这个时候,开口维护于她。

“她如此放肆,你还护着她!!”那人一指罗锦,大声喝道。

“都住口!不许再说了!都是自己人,吵来吵去的,像什么样子!”

张悦此刻的脸色,当真是不悦到了极点,本来想此事便就此了结了,岂知这丫头还不依不饶的,说出这么一大堆的混账话来,弄得她也不得不进行处置,否则传将出去,便有人会以此为由,生出颇多事端。

“哼!我一个无耻之徒,哪敢跟她是自己人!”那锦衣人当即就嘀咕了一句,竟一丝面子也不给张悦。

“呵,恕我直言,这是我给别人谋害,而你却站出来维护凶徒,说不定她们便是听命于你的吧。”

“你少血口喷人!本人向来....。”

“向来惯于指使弟子,谋害他人,你还有什么可讲。”段封得理不饶人,抢白道。

“你!你这,这臭.....丫头!咳咳!咳咳!”那人气急,一口气叨不上来,竟咳嗽上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

堂外看热闹的众人,闻言都讥笑出声。

“不要说了!你也不看看,这些是你能乱言的吗!主事大人,她此言实乃属冲动之语,并不是刻意而为,还望主事大人体恤,不要怪罪于她。”罗锦见她越说越是离谱了,就上前把她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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