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干嘛呀?”手臂上的触感,让罗锦心神一荡,不过更多的是,对她如此神经兮兮的动作深感疑惑,不明白这是要意欲何为。
“我们跑吧!山上下来人了,要让我去做苦力,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你赶紧去准备你的牛,我们一会在后门碰面!去吧!”
“什么呀?什么山上,哪个山!做什么苦力啊?我说你把话说清楚了,别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你想往哪跑啊?”
罗锦是相当无语的,这是干什么呀,上来就急匆匆说这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哎呀!冰月山上来人了,说什么她们那来了什么兽,伤了许多人,要我去帮她们接手接脚,张主事的意思,是让我跟她们走,什么时候回来也没说,这摆明了想让我去当苦力,她们以为我傻啊!一会她们就要派人来抓我了,咱们趁现在,快走吧!”
“哦,玄冰兽又泛滥了,她们那边人手不足,就求到张悦这了,那又是怎么听说你在这的呢?难道是张悦告诉她们的?”
“张主事倒是没说,不过听她的口气,好像是别人告诉她的。”
“听她说的,你见过她了?来人是谁?”
“叫什么我忘了,不过她姓倪,倪师叔。”
“哦,是倪红月来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去一趟吧!短则半月,长则一月,等兽潮一过,你也就回来了。”
“哼,这说来说去,你也是要我去做苦力啊!早知道我就自己走了,要不是我身上还没点数呢!我就自己去买马,不来找你了。”
“罗师叔!张主事大人,说让我们这边,集合些师姐妹,一会去冰月山那边帮忙。”
“知道了!!!”他提了提音量,应了外面一声。
“你听我说,这不是什么坏事,你现在不是正缺点数吗,做了这些事,肯定有不少好处拿,总比你天天做饭,挣些辛苦钱强的多吧?对不对?”
“呃,你不明白现在都是什么状况!!我.....我我从小到大,都是在男孩子堆里长大的嘛,这突然身边全是女人了,这你懂不懂啊?”
“噢,怪不得你上蹿下跳,粗鲁不堪,每次都把事情搞得乌烟瘴气,原来根结在这呢!那你就更要去了,跟人家好好学学怎么做个女人。”
“你!”段封立刻眼睛一翻,又不好骂他,就给他竖起一根中指。
“你我什么呀?这又是什么意思啊?嗯?”罗锦知道这比划的,肯定不会是个好动作,就欺身而上把她推到门板上,壁咚了她。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的叔啊!你非礼人能不能挑个时候!你让开!”
“不让!我跟你讲,你躲着没用的!这事儿你推不了,为宗门做的事情,连我都躲不开,你一个挂名护法,你想躲就躲过去了?如果你硬要说你躲的过去,那好我问你,你有修为吗?你上头有人吗?不要说在这之前,你还都是新晋弟子的身份了,你用你这颗漂亮迷人的头把问题想一想,嗯?不要什么事情,都想着怎么躲,我们是要修炼的人,只需迎难而上!”
“停!不要再跟我讲什么大道理了啊!我有我的难处,我跟她们相处不好,万一她们一个不高兴,把我“咔”了,怎么办?”
“呵呵,她们是你的师叔,是请你过去帮忙的!又怎么会撕票...“咔”了你呢,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怎么还未准备呀!都什么时候了!罗师侄!!”
“啊!”
俩人正合计呢,突然门外就传来,一声质问,是主事张悦,她左等右等,依旧不见罗锦带人过来,不耐之下,就亲自来了药堂这边,想催催他们动作快些。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俩人都惊了一下,刚刚俩人“聊”的过于热络,一点也未注意外面来人。
然后!狗血的事情就发生了,背后的关紧的房门,忽然就给人推开了,房中紧靠其上的俩个人,毫无心理准备的就被推倒在地,由于立足不稳又压在罗锦身上。
屋外正要进房的众人,一时哗然变色,尤其是张主事大人和紧随其后的倪红月,俩人见此皆是立刻侧过身去,其余弟子都像是发现奸情了一般,扯着脖子往里看。
“还不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做这样的荒唐事情,不像话!罗师侄赶紧去召集人手,让她们准备准备,跟你倪师姐去冰月山!快点!还有你们!都别看了,这有什么可看的!”
张悦吩咐完事情,又将围观的几个弟子,驱散开去。
地上俩个人闻言,立马爬起来,罗锦适才不仅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反而将她揽住,占了不少便宜。
“咳,是!师叔。”
给人抓包段封脸色通红,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这姓罗的,竟然如此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出手调戏自己。
刚才他本不会倒向他,而是被罗锦不规矩的手,硬拉住腰间,才“被”摔倒的。
“王八蛋!”
段封很凶恶的盯着罗锦,狠狠的在他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脚,然后赶紧跑了出去。
转眼间,众人的准备工作,就已经做到了傍晚,一个十二人的小队便组成了,带着一车的药物,跟倪红月上了冰月山。
就这么一会功夫,堂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药堂管事师叔罗锦和小师叔南宫怜,俩人私底下是那种关系,之前还只是猜测,谁都不敢确定,也不敢多问,可这回就坐实了,俩人的消息为真。
此后数天时间里,堂中到处都有人闲聊着,这句话:“哎!听说了吗?罗师叔和小师叔偷情给张主事抓到了,当时俩个人就抱在一块,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张主事当场气的脸色铁青,棒打鸳鸯让小师叔,上冰月山面壁思过去了。”
诸如此类的话,是滔滔不竭,更有甚者,连什么小师叔和罗长老珠胎暗结,张主事喜欢罗长老这个小白脸,才棒打鸳鸯的话,也都传出去了。
不久后,就传到张悦的耳朵里,随即命令堂中,严禁瞎传此类谣言,违者扣除本月点数,可明着说不行,暗里说不是也行嘛,总而言之,便是杜绝不了。
再说段封,随倪红月登了冰月山之后,就在山腰上的新晋弟子峰中,住了下来。
这里四面都是一座座雪峰,雪峰之间又有通路相连,从山腰上开始,每相隔百米的山道上,便有一座,覆盖着白雪冰花的楼阁。
有的楼宇是半间都镶嵌在山体里,越是向上走,便越是壮观,山尖上有座钟楼,据说是为了预警之用,平常不会敲响,可却终日,闪烁晶莹光华,煞是好看。
他听人说这里从前是灵雪宫的地盘,自从灵雪宫土崩瓦解后,这儿就归属了归一宗,被归一宗的凝冰散人看中,便做了自家山头,广招弟子开枝散叶,已繁衍过数代门徒,才有了今天的规模,实为不易。
山腰上的弟子楼,楼下有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又有个很是巨大的泉眼,像下流淌着清泉,骤而垂落汇聚成,一个稍小的瀑布,楼中的弟子们,从围成半圆的石泉中打水,用来做着各种事情。
偶尔有几名弟子,互相切磋武艺,总之就是很平静,似乎不像是段封想的那样。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确实都是女子,什么年岁的都有,从婴儿至四五十岁的妇人,都是有的,修为参差不齐,弱的甚至是一层两层的人,也都是有的,和执法堂中的弟子,反差极大。
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执法堂中的弟子,也都是来自各个山头,以前宗内各山一盘散沙,为了各自的利益,谋害同门之事,也屡见不鲜。
自从一百二十年前,前代掌宗大人上位后,情况有所改变,他提出了几个主意,其中一个就是执法堂的建立,其形式就好比如明代的东厂相类似。
然后汲取各山头之中,达到纳玄九层的弟子,都必须加入宗门设立的执法堂中,谁家山头出的弟子多,谁就有话语权,所以过去许多年来,总堂中的执法弟子,属天剑山之人最多,所以天剑山势力最大。
于是孙老提议当代掌宗重新洗牌,打散所有势力弟子,于各山头山下的凡人城镇中,建立执法堂分堂,将各山弟子容于其中互相磨合,让他们学会互助互利,而不是各山之间的对立,以免内部矛盾的加深,效果一般。
最后当代掌宗见此,并不能完全化解宗内矛盾,便又生一计,设立储备弟子的方式,加以推行,统计宗内所有山头内的弟子,不论修为强弱,每过一段时间,都必须去一次凡人村镇,联合不同山头的弟子,抵御村外的兽潮。
以前这些抵御兽潮之事,都是由各山头,自主组织人手抵御的,往往伤亡惨重,不得不叫外援,而其他山头见此,皆作壁上观,并不愿出手相助。
有了这个举措之后,各山头弟子取长补短,便大大减少了,不必要的伤亡,而各山之间的联合,相比过去也都加强了许多。
更改规则之前,各山抵抗之风甚强,待渐渐有了收效之后,才觉得确实比以往能减少更多损失,又不会累及各山的利益,如此过了几年的时间,抵抗之声才完全消弭于无形。
再说当下,段封来此才一日,倪师叔将她们安顿于此,便上山去了,临行时说,会尽快安排他为那些师叔师姐见面,以便让他为众人续接断伤。
在这段等待的时间中,他发现这里的弟子,修为虽低,但却是有人教授指点的,相比于执法堂中,就从来都无人传授这些知识,因为他们能进堂的那些人,都已经是各山之中的佼佼者了,早就学完这些东西了。
而段封则对这些东西,一直都比较好奇,就也去跟着她们一起学,大家对这个执法弟子,皆抱有一个疑问,心说你都是进执法堂的人了,还跟我们一块学,这种东西做什么?
首先是感气,即感应周围空气中的玄气,纳玄,便是将周围的玄气汇聚纳为己用,这些段封都知道。
于是就是修行的第一步了,使纳入身体内流动的玄气,按顺时针流转运行,于身体中的经脉之间不断往复,循环数个周天,滋养全身,以达到提升肉身中的,气血,精力和神魂的目的是为修炼。
而纳玄期即是以气为主,御使体内的气,与人或与兽战斗,便称之为御气,在段封看来御气和剑仙御剑差不多,都是同样的道理。
御气之后,以前拿不得的重物,能拿了,上不去的地方,你只要踮脚便可飞跃。
此外还可以御使兵器,将气附着于刀剑上,长枪短棍之上,甚至是一些远程暗器中,你都可以为之操控了。
还有便是击劲、刀芒和剑气,御气以附着兵器或双掌上之上,再从体内震荡玄气,以形成玄气脉冲,然后猛然激荡而出,以双掌间冲击波或是以刀剑为形状,击打或砍刺而出的玄气使用方式,是为击劲。
除了刀枪棍棒,这些主流武器之外,还有其他偏门辅助战斗,例如符道、术法、阵道、丹药和卜卦之道。
符道顾名思义便是符箓之道,道士常以画符驱鬼,帮人趋吉避凶,也有些骗财骗色的不法之徒,用以混口饭吃,这些都是大有人在的。
但正统的符箓之术极为厉害,在修行和战斗中,用来辅助自己,或是杀伤敌人,都是一门不错的选择。
有些人把符箓之术,用以主流,来取代刀剑枪戟,把符箓之术发扬光大,丝毫不输手持利剑、霸刀之人。
而术法,就是以特殊法门,改变玄气属性,令其发出不同元素的道术,大部分以人的体质和功法中的元素特点,激发而出。
阵法之道,就比较博大精深了,分成数支,有战阵、剑阵、甲阵、符阵、术阵和旗阵,还有许多小分之,再此就不一一介绍了。
丹药之道也是博大精深,非专注且精力充沛之人,不能胜任,段封自认没戏,就没有多听。
卜卦一道则更是深奥莫测,段封非常想听,可是这位女先生,也是知之甚少,她也是偶有所闻,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更别说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