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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封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还让我斟酌,我斟酌个屁啊,你夹枪带棒的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呀,不答应,就让人给我带走,带走肯定就是要灭口了。

现在只剩一条路了,只能寄托希望于那个老头子了,但愿他不会不管这档事吧,为了你的何宇,也不能不管我啊。

“不瞒张主事说,我的亲事不是由我说了算的,是要看我师傅他点不点头了,他不点头我也没得办法。”

“哎,这就好办了,只要你愿意,我就替他前去提亲,相信你那师傅,也会很高兴,你们成婚的,如此我也放心了,你师傅是哪座山上之人啊,他又叫什么名字呢,我好发一封书信给他。”

“那个老头子平日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轻易是不肯露面的,我也不知他在哪,就请张主事大人,发一封书信,给我二师兄孙长守吧!”

“哦,孙长守,你二师兄叫做孙长守啊,名字挺熟悉,什么修为啊?”

“不知道什么修为,我没见过他用过玄劲,上次见面还是在总堂里,舒师姐带我去的。”

“嗯?孙长守!你说是....总堂首座的那个孙长守孙师兄?”

“是,就是他。”

“呵呵!你别在这给我胡吹大气,扯上个虎皮就想做靠山了,孙师兄的年纪比我还大二十多岁,他会是你师兄?我看你就是再扯谎,不想让我发书信给他对不对?哼。”张悦听闻,一笑了之,认为她这是不想嫁人,故而扯出的谎话。

“您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他就是我二师兄,我在师门排行第五,我们的师傅便是,张宁子那个死老头,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写封书信,到总堂问问您那孙师兄,看看弟子有没有说谎。”段封心里憋着气,言辞上就有些不敬了。

张悦这边得到的信息量有些大,听她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不似假话,即便是她说了假话,自己也可以,立即给总堂写封信,去验证一番。

如果她所言为实,那这求亲的难度,就大大增加了,孙师兄那边倒是好办,自己若亲自上门,他也会给些薄面。

可是这张宁子,就不能等闲待之了,全宗上下无人不知张祖师之名,人家可是归一宗第一强者,听说修为好多年前就已经是纳虚境界了,她这点修为,别说是亲自前往上门求见了,便是跪求几年,人家都不一定会见她。

但这样的强者,又怎么会收下南宫怜,这样的小丫头为徒呢?难道是因为她资质好?

“启禀主事大人!章师叔祖来了,说要见一见小师叔。”

“快快有请!”张悦一听,便只能将此事,先且押后了,先见见这个章师兄。

段封和张悦,一时相对无言,张悦让她先行退避,片刻后一位举止儒雅的灰袍男子,走进大厅,一眼就望向段封,随后才看向张悦。

“啊呵呵!张师妹多日不见,你还是如那出水芙蓉一般,让师兄我为之倾倒啊!”

“去你的吧,一来就拿我打趣,这还有弟子在呢,你也不怕人家听了笑话。”

“呵呵呵,这若是有半点不实之语,便让我天打雷劈啊哈哈...啊..。”

“轰隆,咔嚓!”便在此时,好巧不巧的外面,真的传来一声闷雷,章宏毅顿时尴尬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张悦也是没好气的看了看外面。

段封坐在后面的屋中,极力忍笑,仿佛刚刚受的气,都因此而飞走了。

“啊咳,师兄此来是有何要事啊?我听弟子说你要见南宫师侄?不知是因为何事?”

“哦呵呵,小事一桩,不想还因此,惊动了师妹,为兄真是惭愧的很啊,想来师妹公务繁忙得很,便不劳师妹亲力亲为了,至于那件小事,待我稍后跟南宫师侄私下里,询问一二也就行了。”

“既然是小事儿,那就在这说好了,为何还要私下里说呢?南宫师侄可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传言了出去只怕是不太好吧,章师兄你说呢?”

“呵呵,师妹多虑了,我都这把年岁了,哪还会传出什么谣言啊,真的就只是些小事,还请师妹行个方便!”

“既然师兄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那要不这样,师兄你远来是客,师妹我备了一桌酒席,给师兄你接个风,万望师兄莫要推辞才是。”

“呃......接风便不必了,我山中还有事,待问完了师侄,我还需尽快赶回去,望师妹行个方便。”

张悦眉头一皱,弹指间打出一道光波去,隔绝了屋内的声音,章宏毅见此,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师兄!不是师妹我拦着你,是真的不太方便,不瞒你说近日内,我便要为我那侄子的婚事准备了,我那侄子和这位南宫师侄,是情投意合!你说在这个档口,我怎能让她私下跟人会面嘛,女子啊,最重名节二字,这要是传将出去了,有会说的不会听的,你让我怎么解释的清楚嘛。”

“再说你瞧瞧,人家这嫁妆我都收了!亲事根本不可能退得了,便是她想退,我也不同意,这门亲事,我们是结定了。”张悦说着话,就是一抬手,把手指上的戒指,露给章宏毅看。

章宏毅看了戒指,脸上很精彩,人也说不出话来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弟子居然这么不要脸,得了好处自己不留着,拿去送了人不说,还攀上了一门亲事,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是他怎么都,没有料到的事情。

“呵,既然有人,这么大方用一枚储物戒做嫁妆,想来一定是位高人吧,师兄我也真是想见见啊!不知师妹可否引荐一二啊!”

“哎呦,这怕是难了,人家可不是我一个小小元丹,能引荐得了的人啊,说起来也真是我们,高攀了人家的门楣。”

“哦?不知这位师侄,是宗里哪位师兄门下,讲出来让师兄也听听,说不定还是认识的呢!”

“师兄你认识啊!还很熟络呢。”

“哦,不知师妹说的是?”

“便是孙老了!师兄你说,师妹我是不是高攀了,这门亲事?”

“孙老?她是孙师兄的门生!”这个消息让章宏毅脸色变了几变,她要是孙长守的门生,那自己动了她,以孙长守的倔脾气,必会捅到掌宗那边去,到时候这偷鸡不成,倒真有可能会蚀把米。

“呵呵,若不是这样,师兄你想啊,她如何能在内罡之前,就得了护法之职,还让我那侄儿跟随保护于她,可谁想他们竟意外的情投意合,令我还因此还攀上,孙师兄这一门姻亲,哎呦,现在我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张悦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从猜测的角度出发,旁敲侧击,误导着章宏毅,因为她自己到现在,也都没有弄清楚,南宫怜到底是何身份,便也不好把话说死。

“可孙师兄不就收了四个弟子吗,而且每个弟子都是宗门中的佼佼者啊,她一个纳玄境,如何能成为孙师兄,门下弟子啊!”

章宏毅犹疑着,怀疑这是张悦的说辞,可现在东西在张悦手上,他无论问出问不出,都已经是不可能,想再从她手中取回那东西了,换句话说这一趟他是白跑了。

“呵呵,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还希望这丫头的身份更高一点呢,这样我们家锦儿,日后的靠山就更强了。”

张悦闻言心中翻了几个白眼,暗笑老娘这还有比你那劲爆的多的多的消息,你以为我信啊,但现在却都还有待查证,她不好说出来而已。

“唉,既然师妹家中侄儿有如此良缘,为兄就再此先行恭喜了,为兄山上还有事,久不久留了,来日令侄的喜酒,我一定前来讨上一杯,告辞了!”章宏毅说话就要拜别了张悦。

“哎!师兄!你不厚道啊,我都说了要请你喝上一杯接风宴,你怎说走就走啊!不行!不许走!来人啊上酒席!”

“不必了不必了,张师妹!真是.....哎呦喂,你可别!”

张悦不待章宏毅反抗,一把揪住他往后堂走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章宏毅借着上厕所的功夫,跟人打听了一下南宫怜和罗锦的事儿,想听听是不是确有其事,而几个弟子也并未让他失望,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什么什么俩个人在药房中如胶似漆啊,什么什么俩个人在药堂里亲亲我我呀!听的章宏毅也不得不信了,暗道这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回来之后张师妹已经喝的高了,他便想偷偷溜走,可是被似醉非醉迷迷糊糊的张师妹给捉了住,几招便按倒在地。

接着就一大坛子,接着一大坛子的醉王酿,往他嘴里灌,他走不脱也打不过,阵法近处也不能施展,就那么可怜的被灌了一坛又一坛,直到他醉的不省人事,张悦才罢了手,扔掉了酒坛,又骑着他打,耍了一阵酒疯,才醉倒。

第二日天才刚刚亮,酒量惊人的张悦,就爬了起来,身上酒气肆意,又抓起不经人事的章宏毅灌起酒来,糊里糊涂的章师伯又被人在梦中硬灌了两坛下肚,终于被赶来劝酒的众弟子架了出去。

但不幸的是,几名内罡期的弟子,也被她捉住两个继续灌酒,见到惨状的众人,很快就无人敢再次上前了。

章宏毅中午才醒酒,还是因为弟子们给他灌了醒酒汤,才顺利苏醒的。

当时他脸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了,听人说是被醉酒的张悦给揍的,章宏毅就顿时感觉,背脊发凉,暗道自己怎么忘了,这张师妹就是因为酒品太差,醉酒将丈夫打成重伤,才被夫家嫌弃,从而退了婚书,还未过门便沦为弃妇了。

不行!自己必须马上走,要是等张悦醒了,她怕是还要拉着自己喝酒,若是再来上一次,自己这条老命,恐怕就要不保。

于是我们的章师伯,马不停蹄的走出大门,刚刚上了马,就听见身后耍着酒疯的张悦就追了出来,口中尽是污言秽语。

他闻言脸儿都绿了,嫌甩着马鞭跑的太慢,他运起真元,就打马背上就冲了出去,不料身后劲风大起。

“呆!那厮贼人!哪里走!还我丈夫命,嗝!来!”

张悦口中娇喝一声,脚下比起章宏毅更要迅捷几分,他回头一看,张悦酒气环身,横眉立目,比之昨日更加可怕。

“你哪有丈夫啊!!”

章宏毅大惊之下,他哪里敢停,在前面玩了命的跑,俩人一前一后,追出三十多里,渐渐的章宏毅,马上就要以微小差距逃出去了,可是身后犹如,地狱恶鬼一般的女人,猛虎扑食的那么一扑,瞬间就把他向前扑了马趴。

腰间的玉带一松,被勇猛的张悦,一把就扯掉了,章宏毅的裤子掉下来,也未敢回头捡,跳将起来,就此光着屁股,又是狂奔了十几里路山路,终于得以甩掉了,耍着酒疯的张悦。

自甩掉张悦之后,他忽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许久未见松动的修为,竟也隐隐有所异动,心道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可怖的女人。

难怪那家人会退婚,如若换成自己,他也会毫不迟疑的去退婚,打定主意从此他,再也不跟张悦同桌饮酒了,这个女人耍起酒疯来,简直是太可怕了,自己可招惹不起呀。

自章宏毅逃脱之后,众执法弟子好不容易,将醉酒的张悦从山上给拖回去,然后执法堂中都贴出告示,堂内禁止饮酒,违者重罚,严惩不贷。

那两名被灌酒的师叔,自床上醉宿四天,未下得了床,可见教训深刻,之后有一段时间里,令一众弟子谈酒色变,更是不敢给主事大人面前提起饮酒。

段封也是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做暴躁的母老虎,平日里极其温顺,饮了几杯酒下肚,就犹如一个疯子,拼命的找人灌酒。

他终于明白了,那天她挽留倪红月时,倪师叔为何要一再拒绝了,倪师叔太了解张悦了,她知道留下肯定会遭殃。

罗锦在他姑姑发疯的时候,也是不见踪影,美曰其名:巡查街市,看来他也是知道自己姑姑的酒品的,故而躲了出去。

由于没有知情人通知众位长老,长老们又为了救下凄惨的章师伯,冲了上去,被张悦无差别对待,其中一个被灌的师叔,正是那日堂审的韩姓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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