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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俩人吃过早饭,特地去小溪洗了个澡,期间南玉嫌段封脏,不愿跟他一起洗,说要各自分开,对此段封也没意见,如此俩人在各自洗漱过后,穿戴整齐出发下山去了。

虽说穿戴的颇为整洁,可模样还是偏土,特别像是某个土著村儿里,出来的俩个土娃子,段封对南玉说的话半信半疑,总想找个机会印证一番不可。

路上南玉给俩人起了个不错的姓氏,段封听了也觉得并无不妥,反而还很好听,确实比他随便按的名字强上不少。

南玉改成了南宫玉,而他给段封起了个南宫封,段封对名字没有什么执着,改什么都一样没差别,只要俩人别叫错便好,于是下山的路上,俩人玩起了,互叫对方名字的游戏,谁叫错就背着对方走一阵,段封和南玉起初势均力敌,因为各自有着防备,渐渐的南玉耍起了小心思,每隔一段时间他就突袭一次,而且还只叫姓氏,并不叫他名字,如此段封每每都来不及反应,输的数次自然也就多了。

等到了县城的时候,日头也才刚到树梢,阵阵微风吹来,带有一些清爽的凉意,让人感觉很是舒适,可段封背着南玉算是筋疲力尽了。

“你看看你,可真是没用啊,这才走了几里路!你就不行了,还说做天师呢,我看你呀去做乌龟还差不多!”南玉欢快的从段封背后跳下来,可嘴上还不时的嘲讽他几句。

“呼....呼...你....你..有本事,呼..你背着我走啊,说..呼..说什么风...呼..风...凉话,啊……呼-!再说这和天师有什么关系啊?你看见哪个天师需要自己用双腿走路了?”段封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回怼道。

“行了!别婆婆妈妈了,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谁叫你输给我了!”南玉小脸微微抬起,得意洋洋的说。

“@$_@@**!!!”段封顿时没词儿了,心里一阵接一阵的大骂这个臭小子奸诈。

而后俩人看向城门的方向,段封总觉得那城墙...怎么说呢,让他有种到了,荒山土庙的感觉,这是有好些年不曾打理了吧?他明明记得上次出了这城门时,还是庄严威武的模样啊,尹大人平日就是再不修边幅,自己的城池总归不会不打理的吧。

俩人缓缓走入城中,街市热闹非凡人来人往,不时就会有车马经过,这都跟之前的景象一般无二,可等俩人路过府衙大门的时候,段封惊呆了,门前悬挂的旗帜,不再是之前的七彩天凤,而是一只凶神般的长牙恶虎,门前的兵卒身穿的也不是他们段家的官服,而是一种墨绿泛黑的粗衣,这根本不是段封以前,经常被人扭送的那个衙门了,这个发现让他浑身冰凉,莫非南玉所言是确有其事?还是自己还没醒,之前所经之事,都是他做的梦,这是在梦里?

“哎!你们干什么的?看什么看?是不是想挨棍子?走开走开闲杂人等不要在此地逗留,再不走就抓你们吃上几天的牢饭!!”门口的一个衙役,这个时候大声的斥责,还在那边发呆的段封。

南玉听见衙役的话,就告罪一声,准备走人了,可段封却还在那边愣着神,便马上拉住他手臂说道:“大哥!你怎么又犯病了,你看你..盯着人家官老爷做什么!快走快走吧!等回去给你绑个草人玩,快走吧快走吧!”

“靠!原来特嘛还是个傻子!既然是傻子,就不要领出门,不然被人打死了,那也是白死!赶紧滚!!”那差官横横的说道。

段封失魂落魄的被南玉拉走了,走出好远之后,一头扎进一个没人的巷子里。

“你怎么了?魂儿被人勾走了?哎哎!醒醒、醒醒,你到底怎么了?”南玉眉头紧锁,不清楚段封在搞什么东西。

而段封非但没回话,还突然跳起来向前跑去,南玉一看就急了,马上追上去,在城中他也不敢大声喊段封,只能跟着他跑,可段封跑的飞快,出了巷子一闪人就没了。

“嘿!哪去了,怎么这么快!”南玉不仅没追上,反而还追丢了人,心急之下,只得踮了个脚‘蹭蹭’两步上了街市的屋顶,四下一打量见段封正在一个街口上,抓住一个人问着什么,远远看去,只能瞥见他的脸色不太好。

南玉落了下去,还没等他开口,段封就拉住他,又回了那条没人经过的巷子里。

“哎!你?”南玉开口想询问他为何如此。

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打断了话头。

“现在是什么时候?”段封用微冷的口气问道。

“上午巳时四刻!你究竟发的什么疯?”南玉终是忍不住了。

“我问的是,现在是哪年哪月!”段封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纠正了自己的问题。

南玉见他脸色凝重,犹豫了片刻,还是认真想了想,给出了答案:“..........,是梁国历二十六年!地玄纪一千五百四十九年。”

“唉!!!这....竟然是真的!!!”段封听了之后,颓废的蹲在地上捂住脸,不愿相信他打听到的是为真。

“你到底再说什么?!什么是真的?”南玉丈二金刚,听的云里雾里的。

“唉.....我可能...,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一定会相信的,不说了!”段封想说,但想来自己就是说,南玉大概也不会相信,拍拍袍子上的土便准备走了。

南玉可不干了!跳起来一把揪住段封衣领口逼问着他:“什么你可能!可能什么!只说一半又不说了!吊谁胃口呢?说!!你看见什么了?是你亲爹亲娘啊?还是你的哪个什么族人?”

“....行行.......你先松手!..是这样的.........。”半刻钟的叙述,南玉脸色越来越怪,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看着精神病病人一般的怪异。

最后南玉盯着他,只发出一句感慨:“你发烧了吧!?昨天吃坏东西了?别说胡话啊!”

“嘿!我不说你偏让我说!!我现在说了,你又不信!有句俗话说的好,叫话不投机啊!半句多!”段封摇摇头,无奈起身就走。

南玉赶紧拦着他说道:“哎哎哎!你这也不能怪我呀?谁叫你说出那些疯话的,啊什么你是大族世子,又什么你是啊穿...穿梭过去和未来的行者什么的,你这简直就是胡言乱语,你说你讲出来哪个会相信你?只怕就连路边的乞丐都会认为你是个傻子!不然便是个疯子!!”南玉很鄙视的对他说道。

“我!我说的还不够明白?”段封叹气啊,他自认说的已经非常明白了,可这小子依然不能理解。

“哪里明白了?明白什么了?你说的根本驴唇不对马嘴好吗!”南玉瞪大双眼很懵懂的问道。

“啧啧!行行行!大爷我就再做一回好人,说的再简单一点!首先我是个小王爷,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其次我出生一落地,便是宣皇的侄子!这点也是货真价实的,由于某件事情,导致我从这个,这个时间点呢,穿越到你所在的时空里了,如此也能解释出,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山洞里,霸占我的桌椅板凳!!”段封对某人强取豪夺的行为,还在耿耿于怀,南玉闻言不禁撇撇嘴,暗道这个小气鬼。

“那桌椅板凳暂且不提!你凭什么认为,你是从一百六十多年之前来的人?你有什么依据!莫非就是那个所谓的皇族金牌?那东西我家里还供着一块呢,虽然没有你的那块的做工好就是了,不过仅凭一只破牌子,证明你是自一百多年以前来的人,谁会相信你这个故事?恐怕连三岁孩子都不会相信你的!我要的是真凭实据,证据呢!?红口白牙说什么穿梭,鬼才会信你呢!”南玉很认真的反驳着段封,最后还不忘记讽刺一句。

“证据是吧?嗯......我记得宣皇养在外面的外室叫...。”段封想着开始不着调了。

“去你的!这些个偷鸡摸狗的艳史你知道,我可不知道,谁晓得你是不是要诓我!?说一个我知道的,若说不出!哼。”南玉呸了一口,啐着他。

“你知道的?....嘶...你知道的...,啊!你那个先祖叫..叫南邵对吧!?嘿嘿!!实话告诉你,我说要上山去找的人,可能就是他,对!没错了,应该就是他!我和他可是生死弟兄!你可不知道哇!当初我~~~.......。”最后段封的嘴巴就像把不住门的破喇叭一样,诉说着他们俩从相遇,到一起上青福宗拜宗求道,最后自己落选,南邵被人挑走的经过,全说了!

南玉听着经过,再想着祖籍当中的记载,还真有几处和他说的有些雷同。

可小嘴上依旧不肯退让“!可这又能代表什么?说不定只是俩个相同名字的人呢!你连他的画像都没有,根本难以让人取信。”南玉摇摇头表示他还是不信。

“切!你等着,我现在就画给你看!当时他年纪尚青,大概和我是一般年岁,不过我是不会忘记,我好兄弟的脸的!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做画一幅,你等着吧!”说着他取来个木棍儿,搓的起火后变成黑炭木笔,在地上画了开去。

刚开始还不怎么像,南玉甚至想成是他,将看到过自己祖上的容颜记起来后,凭记忆画出来蒙他的,可是不久后他就目瞪口呆了,因为段封并没有画出,先祖成名后的模样,可他画出来的人,却是尚是孩童模样的先祖,这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因为一个孩童是不会有人特意去记,然后还拿来模仿取信于人的,可能做出这样事儿的人,十有八九说的就是真话了,看着泼皮无赖一般的段封,实在不能跟自己那飘逸出尘的祖上,扯上一丝一毫的联系。

“怎么样!信了吧?”段封瞧见南玉的小脸上,充满了震惊和狐疑,心说果然他料想的没错!那威震渝州的厉害人物,还真就是自己那个好哥们南邵,真是牛叉啊。

南玉眉头微皱,扁了扁嘴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有一点你怎么解释,我们遇到的时候你还毫无修为可言,怎么可能办得到,连我先祖都没能力办到的穿梭空间呢?”面对南玉的疑问,段封也不知该如何作答,一时间语塞哑口无言。

“呦!两位小兄弟!在这画画呢?呵呵!!知不知道你们脚下踩着的地方,是谁的地盘啊?要作画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正当段封二人说话的时候,三个身着粗布衫的壮硕汉子,出现在他们周围,为首的一人脸上一道刀疤,上半身打着赤膊,他们将胡同的两个出口都堵住了,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起来。

段封心里好笑,来人的这段说辞,就好像看见两个刚进大城市的乡下人,见着满眼的高楼大厦,不停的数着楼层,忽然来个好事的说:你不能数楼层,数楼罚款!一样的滑稽。

“这件事儿就先不提了,眼下我们还是先找些活计,把上路的盘缠弄够了,再说其他的才好!”南玉对来人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对段封说着。

“靠!!兔崽子!老子跟你们说话呢!没听到啊?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你们是不知我黄虎的威名啊!”那三人中为首的赤膊汉子,见他们不理自己等人顿时大怒,便要上前动强。

“对对!黄哥跟你们说话呢,没听到啊,两个小兔崽子!惹恼了黄哥,扒了你们的皮!!”三人从左右包夹过来,要给俩人好看。

南玉双手抱着肩膀,走到一边的墙根说:“看你的了!”

“这个时候我们不是应该一人一半吗?”段封见这几人个头比自己壮,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低声对南玉说。

“切!几个小毛贼而已,还用得着我这样的高人出手帮你,你可真是有出息啊,不如别做天师了,回去做山大王吧。”南玉不屑的说道。

段封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已经是天师了,还怕这些个泼皮无赖干嘛!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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