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齐”,原本瘫倒的草人突然从桌上站起身,张口说话
“钟岳?”陈齐问道,伸手拿起草人左看右看
“是我,不要怕,这是我自己做的传音人偶”,钟岳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来,“方便咱们两个单独沟通”
“你这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啊”,吹灭了房内的烛光后,陈齐饶有兴趣的摆弄着草人
钟岳此时已经躺在床上,拿着草人轻轻说道,“都是些小儿科,先说正事吧,你早上真的见到吕伯奢了?”
“不是吕伯奢,我见到的人八成就是吕信”
“嗯?”听了陈齐的话,钟岳开始糊涂了,不是吕伯奢吗,怎么成吕信了
但他也不是傻子,略加思考一下就明白其中的道道,半惊半怒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庄主在骗我们?!”,“他说的话半真半假,不能全信”
“试问一下,如果真的是吕伯奢的鬼魂作祟,那其余七人呢,他们就不是冤死的吗,为什么单单出现吕伯奢一人”,听着草人传来的声音,钟岳思考片刻,反问道
“会不会是当时阴差疏忽造成的”
“战乱时分,有时会出现无阴司无阴差这种情况,但你有见过阴差奉旨缉拿,只抓走一半的吗,生死簿上生死皆有定数,谁都不能徇私”
陈齐说完这番话,面前的草人安静了许久才再次传出声音,“我发现你懂的也不少,那这所谓的吕伯奢又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庄主?”
“大概率就是他了”
“但我还是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钟岳拿着草人表诉了自己疑惑的地方
“还记得庄主说的五日后就是吕伯奢忌日吗”,“记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吕信也和我提到过,但是他们两人的说法不一,庄主是要求我们忌日后再出发,吕信则是说会安排两名人手,在当天接应我们一起闯出去”,钟岳拿着草人仔细听着,等了许久也不见他继续往下说,无奈开口道“你继续说,我知道的东西比你还少,根本起不了作用”
陈齐此时已经翻身上床闭眼假寐,见草人还在说话,压低声音说道“嘘,安静,有人来了”,门外,两道细长的身影逐渐拉近,倒映在门上,只见他们上下其手,脱去披在身上的人皮,露出鬼身鬼相,而后把皮囊随手扔在院中,原本挂在身后的灯笼还能照出他们的影子,在他们脱完后,已经是难以辨明了
钟岳房内,倚在床边的剑身微微震动,惊得他连忙翻身站起
“呼,还是这样舒服”,其中一鬼扭了扭身子,抡起胳膊,“小声点,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知道,忘不了”
两鬼一齐走到陈齐的房前,其中一个探出头,穿过房门,两只眼睛在房内来回巡看,见陈齐已经躺在床上且正侧身酣睡,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另一鬼紧跟其后
进了屋,两鬼东翻西找,最后把目光落在陈齐身上,互相推搡着让对方上前
“一起一起,这样最公平”
飘到床边,站的稍前的一鬼看着静睡得陈齐忍不住开始吞咽口水,低下身在他身上来回的嗅,“够了,要是把他吵醒,咱们两个回去都没法交代”,另一鬼急忙将他拉起
“怕什么,他又看不见我们,吃不到嘴里还不能闻闻吗”说完,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在陈齐身上的口袋来回的摸了起来
“有了”心中一喜,小鬼从口袋里慢慢的掏出一张纸条,将它展开,上面写着一个“走”字,“应该就是这个了,带回去给老爷看看”,东西到手,两鬼也不久留,一前一后穿过门,回到院子中,将刚才扔在旁边的人皮重新披上后离去
两鬼走后没多久,陈齐翻身坐起,摸了摸上衣口袋,吕信留下的纸条已经不见了
奇怪了,他们要那个干嘛,莫非……
附身趴下,拿起刚才放在枕头旁的草人,询问道“钟岳,还在吗”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