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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徽微艰难的击杀了一只魅灵,但握剑发手早已经是不堪重负。

周围的情况早已经混乱了,管他什么三界各族,基本上都是混战,为夺一丝阴气,魅灵、妖兽都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魅灵忽然开始对徐子澜发起攻势,男人握剑堪堪能抵抗那些灵气低微的灵。

宋清尘作为所有人中最悠闲的那一个人,注意力从最开始的广袤星河转向了月下那弱小的身影。

男人对抗魅灵明显有些吃力,占据了数量优势的魅灵像是有一嘴獠牙一样,急促的攻势恨不得将那少年剥皮去骨,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元祟已经疯癫了,一边杀着那些魅灵,一边又吸食着空气中乌黑的阴气:“今天三界之人齐聚首,那你们就陪我一起死!”

坐在树上的女人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因为站在他前方的男人快速变化位置保护着女人,并没有让任何东西近身。

魏泠知道宋清尘对魅灵身上散发的味道厌恶,恍了一眼宋清尘:“你先走!”

宋清尘的心思不在于场上混乱的厮杀,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笨拙应对的少年身上。

那男人修炼得明显差劲儿,宋清尘看他好几次都险些被魅灵伤到,但运气不错,都巧妙避过了。

面具之下那张绝色脱尘的脸上泛起了笑意,此去经年,这还是宋清尘第一次笑。

不远处那个痴懵弱势的男子一举一动都像他,就连现在挥剑应付的动作都与宋清尘记忆中那人如出一辙。

徐子澜也注意到了那个女人,一袭白衣的女人有一种仙气飘飘的神秘感,他接收到了女人直白的视线,但这种被人直勾勾的注视让徐子澜很有压力,好几次险些命丧魅灵之口。

宋清尘双手一撑,明显是要跳下树的姿势,魏泠当即顾不得那些攻击的魅灵,瞬移搂住了人的腰,平稳的将人放置在地上。

“啊——”一道士被魅灵的阴气打中,击飞数米。

徐徽道:“列阵!”

几人随即开始变换身形,动作整齐划一挥舞佩剑,除了徐子澜。

魏泠:“我来对付!”

站在树下的女人却不为所动,眼睛一直落在那个少年身上。

徐子澜的剑法并不好,已经变得开始毫无章法的挥剑了。

坐在中间的几位道士伸着双手连接成了一个庇佑圈,而在圈外的徐子澜像是被抛弃了一般,一人孤苦奋战。

宋清尘轻蔑一笑:被丢弃的小道士,好可怜啊!

周围的魅灵和妖兽也是越聚越多,完全杀不尽,魏泠也懒得跟它们奋战,一剑捅穿飞过来的魅灵后收剑便抱起站在身后看戏的宋清尘。

“走吧!”他自然也清楚宋清尘看向远处那男人的眼神。

搂在腰上的的手隔着衣物宋清尘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一双柔弱无骨的手顺势攀附上魏泠的脖子,眼睛却是一如既往的看向徐子澜。

徐子澜也抽出几秒钟看着离开的一男一女,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那女人离开的时候在冲他笑。

月色当头,他与那女人遥遥相隔一望,眼中缠绵不清,女人的眸光像是勾魂一样,让他瞬间意识土崩瓦解,莫名的感觉涌上徐子澜的心头。

在此之前,他敢确认,他并未见过那个女人。

“是岚屿的人,是他们!”

不知道是谁喜出望外的叫了一声,好些穿着白色衣衫的人整齐划一的跑了过来。

元祟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没想到那两人居然还能跑,此刻他又被一个岚屿的白衣弟子缠上,没两下便被那把附有道法的剑所刺穿。

临死前眼神中依旧是不甘与怨恨,要不是刚才泄了那么多灵气,面前这个小小的道士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元祟死后,那道士默念了几声咒语,原本死后飘散的阴气一下子消贻殆尽。

而那些魅灵和妖兽也损失惨重,一时间争相逃窜。

徐子澜盯着宋清尘离开的方向发了愣,他总觉得那女人不简单,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她是人族还是魅灵?

早已经离开那片树林不知道多久了,宋清尘还是留恋不舍的看向他们的后方。

“魏泠!”清冷的声音像是一滴水一样破了男人波澜不惊的心境。

男人脸上的面具一下子消失了,露出他原本深邃镌刻的五官,高挺的鼻梁隐入内眼窝,浓眉黑眼更是让人添了几分阴沉。

“嗯?”

宋清尘的面具也一点点消散了,就算是身处黑夜,女人的肌肤依旧嫩白,那张姣好的容颜更是让人一绝,倾世绝代、芳华万千、媚眼如丝,这些华丽夸张的词语放在她身上只会逊色。

一双紫灰色的眼眸看起来如仙如魅,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女人的眼神过于清淡冷寒,与那张生动明艳的脸很是不符。

宋清尘薄唇微启:“你看见了吗?”

魏泠抱着宋清尘穿梭在一处处树尖稍作停留,不足一秒钟又瞬移到了下一处,气势早已经不是刚才的战斗,而是柔和,顺势扣紧了怀里的女人:“什么?”

怀里的女人蹭了蹭魏泠的胸膛,身体感受到的还是冰冷,但她脸上的浅淡笑意是藏不住了:“他好像他!”

闻言魏泠瞬移的动作停了了几秒钟,心中像是被缰绳勒紧了一般,牵挂着淡然的语气,表情有些悲苦抗拒:“哪儿像了?”

女人不嗔不怪,脸上笑容更深了,这次是与那张脸巧妙结合的完美笑容,就连眼中也是浮星万点。

“不是长相,是眼神!”

遥想当年,那人也是有着这样一双眼睛,希翼、懵懂,又纯真。

魏泠找不出话来反对宋清尘,细想想刚才那男人,好像却有一点那人当年的神韵:“嗯。”

“魏泠。”女人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男人放满了动作,低头一看:“怎么了?”

宋清尘往他怀里缩了缩头,秀眉微蹙,嘤咛了一声:“冷!”

那搂在宋清尘腰和肩膀处的手紧了紧,恨不得嵌入宋清尘的皮肉里,眼神也沉了下去,隐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十八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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