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儿挺不赖。”
警务部门的中控点规模不大不小,内部设施非常给力,一整套警务系统,足足占据了差不多五个隔间的容积。
和别处不同,警务系统实行全自动化运作,向外延伸的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警务终端,因为没人详细讲解,古古有些不懂。
不懂行的外行对中控点表体特征大加赞赏,看看看看,环境多优雅,多舒适!高档的单人调息系统,高档的单人套件,甚至还有高档的娱乐装置,用以纾缓人的疲惫心灵。
在里边,即可工作,亦可生活,更可享受,甭管单人多人运动,一切都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同属警务体系,与其相比,某狗窝简直不像同一个星空的产物,差距啊!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可是大的太悬殊了呢!
由表及里,古古不禁琢磨,十九厂的警务部门其实是个保持独立地位的特殊存在,配备独立,编制独立,体系独立,管控独立……
要是肯独立解决自身账务的话,他就……赶紧打包一波流送走,不受指挥不按指示办的东西最讨厌了。
人不同,不同在于正编和外编,由此引发了整体性的大不相同,明明都干警务工作,为什么非得强行分类,并大搞内外有别?人力有成本,对待成本问题,要精打细算,要开源节流。
唉!星联光荣老传统,真他妈的光荣。
花了好多好多钱购置的警务中控点,作用不一定没有,年景好,大家可能服从管制,可惜……面前的正编警务人员们,怎么脸色不大好?
脸色不善的一众警务正编中间,夹杂着警务部门的最高负责人,某中年油腻男满面倨傲,为什么倨傲?警务部队老兵,据说还混过军事进修点,怪不得嚣张的像个放债老债主。
“厂长先生,你不该影响警务工作的正常秩序,任何事,最好先通过正规程序,否则,我们很难做。”
厂长什么的,既然是十九厂头号大佬,凡事必须“全权交由专业人士办理”,认真听取下属报告,虚心采纳下属建议,把一切事项统统委托给下属完成。
抓总嘛,只须拿出样子和派头则可,随随便便插手具体实务,有违星联法则,有违和谐奥义他不好看。
星空的职业精神,下级不得无故僭越,要一层层的向上,时间越久活儿越精细,解决起来才能尽善尽美有滋有味。
上级呢,也不得无故向下,办事靠大家,冒冒失失打破成规定例,损了面子损实质,场面搞砸事搞砸,多亏!
上有上,下有下,层级分明你我他……
中年油腻男不但是警务老鸟,也是十九厂老资格,警务部门有今时气象他“功不可没”,进一步“遵循旧例”,对身边同僚呵护备至,但凡哪位犯了事,无不一力揽责上己身,他获得了大家的一致拥护。
对各外编严格要求,着重强调人不可没有奴……服务性,尤其位于歧视链底层的家伙,更要知道清楚明白懂得分寸。
节流自不必说,节流什么的比开源容易,深具服务性质的行业尤甚,亲切好同僚的零碎花销,可全指望外编们的“责任担当”及“无私奉献”嘞。
除此之外,连警卫的最后一点可怜权限,老资格也以“集中力量好办事”为由尽数收回,他精心划分的两个世界,界限分明人人须得遵守。
利用自己前军人的某些资源特权,老资格一手打造了一个半独立于十九厂的特殊部门,在这个独立体系里,他说了算。
而历任老大,以及各管理层,碍于警务特情不好过于涉足,现在,一个真·军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和他掰手腕,独立体系,有点摇摇欲坠哦。
面点赞心厌恶的古古恍如身处母舰之时,与布尔斯内克的种种互动,母舰和十九厂,两个地方差别极大,本质却没什么两样,人上人,人下人,人的世界,因内在客观规律而扭曲歪斜。
“我是军人,军方还保留我的军职,军人以服从命令为本职,所以我来到这里,担任从未有过经验的民事职务。”
微笑着怼上对面倨傲的中年油腻脸,厂长大人的微笑很阴森很冷漠,在职军人的气场的确压过退役多年老前辈,老资格一愣,随即暴怒,妈的!毛头小子打算“造反”?反了他还!
“恕我直言,没有经验不要紧,厂长先生最好听取大家的意见,这就是真正的经验,警务部门目前运作良好,不需要外界干扰。”
“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吗?”
对方强硬表态,古古立马反问,话里像有深意,老资格闻言不屑,不屑在油腻面孔绽放,毕竟老资格资格老嘛。
“请问,厂长先生在哪个军事进修点进修?在哪支部队任职?我在作战部队有几个老朋友,你是否认识?”
“我并非军校出身,也不曾在母舰任职,其他的,军事机密不便相告。”
又是一愣,老资格觉得古古没必要在他和一应同僚面前装低调,非军校?非母舰?怎可能给安排到十九厂执掌大权,军人讲究论资排辈的。
可是,这人表情分明不像作假,听其口气,不过是个一般的小兵,老资格笑了,他的同僚们也都笑了,区区小兵根本不够看。
“抱歉,厂长先生,我并不想评价你的军职,警务工作非常神圣,非专业人员不能胜任,希望你明白。”
泰米和跟随新老大的警卫们很紧张,不厮杀的对阵相当刺激,任谁都看得出,古古想夺权,夺取多个星年来某人所培育的禁脔,能成吗?他们不敢确定。
“我听说阁下久居警务部队,然而,你退役了。”
一句话重重打在老资格的那张油腻脸上,小年轻无视老前辈,小年轻鄙视老前辈,作战部队狂踩警务部队……这个正常。
微笑转为嚣张的嘲笑,古古压根儿没把厮混警务部队的老混子放在眼里,没历经生死,便没资格发言,军界常识而已。
气歪了鼻子,气斜了嘴儿,气红了老脸的老资格忍住不恼羞成怒,他心虚,他很幸运加入警务部队而非作战部队。
近年来的一系列星空变局,让他暗自庆幸,警务部队待遇没作战部队好,起码性命不堪忧,有命就有一切。
幸运是相对的,混迹生死线的人就是不一样,强者服从更强者,同样是军界共识,而且,这小子口气颇不小,如此年轻,按理说当不上校级军官。
非校官者任此职,原因他想不通。
“三次战争已经过去,死了太多的人,自己人,敌人……都过去了,你消息灵通,对前些时的事不会不了解吧。”
“你想说什么!”
“尽管面上不光彩,失败就是失败,自那之后,多少将领被处置,虽然事关机密,不妨告诉你,因布尔斯内克和安卡契的缘故,我才会调任十九厂,并保留军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