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弗，我真佩服你，你真不打算回中央区啦？噢！你真厉害……”
与第二分厂建立牢不可破的坚固合作，对方派遣的驻厂代表，即是那位老熟人小帕，和弗雷尔当初差不多，一到贵宝地，立马给恶劣环境呛得咳个不停。
艰难制止拔腿儿退散的冲动，老熟人对自降身段老友赞不绝口，口活向来是名流的标配，弗雷尔礼貌客气。
小帕勉勉强强习惯了十九厂的风情风貌，习惯不分层次界限，人都会遵循习惯这个好习惯，他表示自己会逗留一个时期。
关于业务进展，第二分厂比较满意，看来民机利润相当可观，当然，军品是所有兵工机构的主业，照例，两人谈起有关事宜，并交换着彼此的情报。
“上面想拆分第一分厂，拆分有拆分的好，不拆分也有一定道理，上面还想拆分第三分厂，你知道的，那家太过独大。”
“你们就不担心这个问题？”
“担心！所以我们对每一方都尽力展现我们的诚意。”
论公关水准，第二分厂乃行内翘楚，这是星空公认的事实，公关首在服务，服务无不遵从跪舔奥义，他们舔的很好……
光舔，显然不能作为发展的唯一凭据，第二分厂很想进步，很想一直进步，但他们的主力军品业务，以及其他兵工机构的主业务，核心技术统统由第三分厂主宰。
第三分厂放多少，他们才能啃多少，这战机啊，某种程度上算是消耗品，没关键核心的第二分厂，什么核心也没有的十九厂，只能老老实实按照规制拼装。
有钱赚不了，太他妈的糟心！
“拆不拆分，厉害关系甚大，第三分厂独霸星联，未必符合当前现状，小帕，我们可以联合各方施加压力嘛。”
“已经在做了，如今这个样子，谁也不肯忍受那家的跋扈，军方和主席团达成共识，他们必须妥协。”
第三分厂擅长“挤挤”，核心技术一次挤一点，以确保自身在业界的垄断地位，当他们隆重推出的，事先吹出好多好多水的，据说可一举改变星空态势的高精尖，真的“改变”了态势。
哪怕坚持“产品有理”，哪怕声称“非战之罪”，身为星联整个军事体系中的不可或缺节点，第三分厂的处境一下子微妙起来，上边有意思，欲打破长久以来的不可或缺。
引入良好的竞争机制，叫不可或缺和其他家一起执行公平公开公正原则，军方的阴暗心思，既然老子不好过，那就叫好过的都过不好，星联一向充满浓浓的关怀之爱……
“为共同利益，贵我两方应持续推进我们的合作，不止我们，对军方，对前线都是必要的。”
话题又转向第二分厂和十九厂的携手根基，那个一开始就困难重重的训练机项目，十九厂不惜放弃利润丰厚的民品部分，也要一条道走黑，他们的决心，相信人所共知。
弗雷尔暗示，第二分厂不如多展现点诚意，诚意的最好呈现方式，就是加大资源投入，他想借对方的关系实力用用，好处不会少。
“小弗，说实话，要不是你，我不认为这个项目有太多价值，你打动了我，也打动了我们的管理层。”
“你真客气，希望我们能深化合作。”
老熟人情不自禁的吹了总务大人一波水，他表示，老熟人和老熟人的交情，那是远胜基情的伟大象征，被老熟人打动的自己，用老熟人的风范，撩拨了一众上级的心儿。
所以才有两家的深情合作嘛。
同一种出身，同一种缘分，同一种认知，同……就对了，请他相信他，请他勿要过于催促他，什么都会有的，他安心的等着吧。
弗雷尔深表感动及认同，小帕啊，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交托重任的优良好伙伴，十九厂没什么不放心。
啊呸！名流的嘴儿，能令人缺胳膊断腿儿，谁他妈不懂谁！
开发新品，用意不外乎逼一逼处境微妙的“挤挤厂”，第三分厂的家伙们，别藏着掖着啦！多分享些好货，不然人家可要主推另一种好东西，人家不担保，诸位利润不受损的哦。
至于加大投入，第二分厂只看重真正的战机生产，训练机不过是个利润不知能否达标的添头，而相关的实战数据，则是添头当中的大头，总务大人对此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哼！你们有多舍得，老子的数据就有多真实，老子最讲究公平了。
和老熟人的交情相比，见过几次的，自称零的滑头穷棍，更能引起弗雷尔的关注，那人肯定不可告人，那人的不可告人自带喜剧效果。
穷棍才遮遮掩掩躲躲闪闪规避原生态缺陷，缺陷说到底是穷，人的原罪，不寒碜，看得出，零非常珍惜周遭的一切，这种行为说好听点叫勤俭，说难听点叫抠。
比老熟人什么的可爱多了呢。
“我这里有份构想，是关于未来军备的具体意向，贵方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可以先睹为快。”
“……小弗，我不得不提醒你，作为合作伙伴，作为朋友，这份计划太过匪夷所思，我在行内的经验比你多，我敢肯定，没有谁会，谁敢支持你，还有你的那位。”
粗略扫描计划，小帕先惊后连连摇头，笃定表示这玩意儿没戏，这玩意儿的宗旨，和行内大多数对立，沦为少数派，十九厂将越发的难混。
这帮人现在也没多好混的说。
“有时真理不一定占理，我会在近期的军事技术联合会议上正式提出，我们并不奢望得到支持，我只阐述我们坚持的事实。”
每三到五个星年一届的军事技术联合会议，是星联兵工联合机构最隆重的庆典，不过，由于时势缘故，本次会议将充满不可预测的变数。
肯定会有种种打破定例的议案产生，先睹为快的小帕，给弗雷尔准备的，十九厂欲撼动业界的方案震得内焦外嫩。
他们要搞事搞大事！必须尽快上报本厂，至于建议……深得第二分厂精髓的奸诈份子眼珠一转，决定暂不把话说死。
现如今这形势，技术联合机构的那帮子老顽固，怕是没底气顽固了，是该变他一变！这个地方，近来异军突起的打杂厂，同样不会置身事外。
洗心革面老熟人的转变居然如此之大，是什么改变了他呢？是他的那个他？还是别的什么，小帕习惯性的咳嗽。
妈的！空气实在太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