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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朋友们,当你们见到这个片段时,也许意味着我们无法再并肩作战,不能并肩作战的确很遗憾。

其实呢,这些仅仅是我的一点自言自语,说明不了什么,一般情况下,我是不打算公开的,嗯,我比较注重个人隐私。

呃……我该说什么呢?好像很多很多,好像又不是很多,要不,我说说参军入伍的原因?啊!太长了,回忆真的太长,也太寂寥。

我从中央区来,抱歉!可能你们觉得,中央区来的都很莫名其妙,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实际上,我是外区出身,后来才转入中央区生活。

星联太大了,而中央区,对于外区的人们而言,美好……却高攀不上,我的家里……还算有点能耐,所以才会挺身进入这个美好的高不可攀。

很小的年纪,得知要去那个梦想地方,我是真激动啊!大人们也激动,只要肯努力,就能心想事成的道理,放眼星空皆准。

怀着美好的梦,我们兴奋的进入了传说中的中央区,临行前,我被反复告诫,一定要用最好的面貌,去匹配即将实现的传说。

当你成为传说中的一员,你就不能再像往常那般随心所欲,外区的一切,已经完完全全成为过去式,这一刻起,你已经获得了新生。

怀着激昂又忐忑不安的心,我们开始长途进发,经过复杂的检验流程,终于,我们进入了梦想之地。

闭眼,睁眼,哇喔!好好闻的香甜空气,那股从未体验过的香跟甜,让人恨不得……还有人,这里的人们绝非外区可比,他们个个儒雅又随和,他们的姿态,简直……

我们来了,我们被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新的环境新的人,总是那么的充满未知情调,我也顺利通过测试,顺利进入进修点。

小孩子对陌生难免腼腆,只是觉得,该进修点比之前的好上太多,我永远忘不了,面对同龄小伙伴们的一刹那。

大家非常非常的欢迎我的到来,并不因为我是外区而有什么异样,感激涕零的我,很快和他们打成一片。

真没想到,我能这么快的融入陌生环境,以至没有一点儿不适,陌生的同龄伙伴,对我的关怀关照无微不至,我结识了许许多多朋友,他们的风范,他们的气度,远远凌驾外区。

小孩子都这样,大人岂不更是了得?中央区到底是中央区,果真不同凡响,就这样,我安定下来,我看得出,家人们和我一样,对实现的愿望极其满意。

从了不起小伙伴们的身上,我熟悉了无数以往不曾了解的有形无形事迹,尤其是规则,中央区的与众不同在于,它讲究规则。

规则是个好东西,我们都应该服从,渐渐的,我感到,源自外区的习气一点点湮灭,我身上的那些……据说很野蛮很粗鲁的习性,一点点被纠正,我认为这是进步。

众多好朋友当中,有个特别和我投缘的,有时,他像我的哥哥,有时,他又像我的弟弟,我感觉,他的成熟,比我高得不是一星半点。

私底下,他教授了我很多中央区的常识,我非常非常荣幸,能认识到这么一个可靠亲切的好朋友,中央区,太好了!

众所周知,人都会发生意外,意外经常随时随地在不经意间降临,一次例行的体能测试前,我正做着热身准备,可能辅助系统功能过于复杂,我还没有彻底融会贯通。

这导致差错的产生,我受伤了,伤的很重,唉!都怪我的技术不够娴熟,总想着贪玩,如果努力进修的话,可以适当的避免意外。

周围还有很多和我做着同样准备的同伴,自然而然的,我向他们求助,请他们想办法将我弄到医疗点,其实很容易的,费不了多大劲。

可他们恍若不闻,恍若不见,恍若不知,我大声的呼叫,却无一人投注目光,这时,我见到了最好的朋友,我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好像听见了我的呼喊,视线轻飘飘的掠过我,然后,他依旧礼貌而友好的同周围人交谈,他也恍若不闻不见不知。

明明……他离我是那么的近,明明……他们离我都是那么的近,为什么!我想不通,直到那些身影全都消失,我流着眼泪,毕竟人太伤心。

狠命吸了几口空气,饶是在这等状况之下,空气中的香甜味儿也没削减半分,忍住剧痛,我努力站起身,努力的,一摇一晃的挣扎着朝医疗点慢慢挪移。

一步,一步,又一步……沿途的路几乎没有尽头,虽然医疗点不算远,可痛苦加身的我,倒像沉浸在星空的黑暗之中般难熬。

可算到了,进修点的医疗系统相当出色,一下子便缓解了我的痛苦,又过一会儿,我的身体被修复,先前的痛苦,恍如发生在梦里。

没变,什么都没变!我想质问那个所谓的朋友,我想质问所有人,然而我发现,根本不可能有质问这种东西,因为……什么都没变,什么都没发生过。

遭受沉重暴击的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萎靡不振,失去了绝大部分精气神的我,整个人只剩下麻,麻啊,麻啊,麻……

我突然发觉,再麻下去,我将化身中央区的一抹无形空气,中央区的空气真香甜啊!我会和这份香甜融入一体。

尽管不想承认,我却不得不承认,回想来中央区的经历,回想我所亲身体验的种种,事实很残酷,事实的残酷,比身体痛苦更为痛苦。

进修点的同龄小伙伴们真的欢迎我吗?不!他们只是遵守规则,规则不允许他们表现丝毫的负面情绪,于是,他们儒雅,他们随和。

而我,傻傻的将这份儒雅随和当成真相,不管乐意不乐意,人家只能配合我的纯真烂漫做一次次表演,我所谓的朋友,也不例外。

他的温文尔雅,他的风趣范儿,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他就像逗弄一人形生物似的逗弄着我,他……不是朋友。

我不过是个孩子,一个孩子,是没有太多判断力的,无助的我,欲把这些事向大人们倾述,可是,才听了个大概,便给大人严厉制止。

不正确!不能有这类不正确的想法!这是他们对我的唯一告诫,在那时,我迷糊了,大人的告诫,怎么不符合事实?

还是想不通的我,悄悄在暗中观察他们的神情语气,大人总是不肯对小孩子说太多,我逐渐窥出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事实是事实的事实,大人们的微妙表明,他们不愿、不想、不敢点破摆在眼前的事实,他们宁可一直闻着中央区那香甜空气,直至人生终结。

因为,中央区比外区好多了!

一厢情愿的我,被迫接受成为空气的事实,我绝不甘心和香甜一起沉沦,为了不沉沦,不被边缘化,我要摆脱这种局面。

当然,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这辈子都……要想打破沉默,就得显示自我,这年头流行这个,情况许可下,还能进一步自我放飞。

我开始变得咋咋呼呼,我用各式各样的怪奇动作和表情姿态,力图吸引大众的目光,有目光就有关注,有关注就有热点,我想成为热点。

我不想边缘化,绝不!

不光姿态动作表情夸张,我也在时时说服我自己,不要怕丢丑,不要怕出格,丢丑出格远不及做空气的苦楚,供人取乐比压抑到疯好。

靠着不懈的展露各种夸张,包括言语、思想、手势、身姿等,我吸引了一些注意力,我不在乎那些注意力背后的涵义,我只需要关注。

人都有人设,在自我设定中,我坚信,甭管感受是什么,中央区一定比外区好,我要以中央区居民为荣,这是我的骄傲,是我最大自信的来源。

就这样,我结束了好坏难明的进修生涯,不再年幼懵懂的我,却在中央区找不到属于我的方向,环顾四周,我只能屈从于香甜空气下的法则。

家人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中央区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中央区,需要真的是一种还算过得去的好习惯。

得知军队招员,我决定开展一个以往从不曾想过的局面,虽然家人极力反对,但是……其实军队对我没太大的吸引力,我只是……只是想改变。

或者说,我只是想脱离原有的环境,我隐隐察觉,纵使过了许久,自己依然无法适应那个熟悉更陌生的地方。

我来了,带着我以前的习惯、习性和习气来了,我得拼命显摆我的优越感,至少,在同级别人里我不能掉份。

优越感是虚假的,虚假的优越感,证明了我的各种虚弱,指挥官先生对我有意见,所有人都对我有意见,我很清楚。

我仍固执的延续着我那虚假的傲慢,多年的中央区生活,使我无时无刻不在琢磨,如何成为那个人们关注的中心点。

可笑的谬论,可笑的观点,我的言辞,我的行为,没有什么不是乱七八糟,我时时宣扬中央区的极致,时时贬低第五防务区的全部,如此,才能证明我的特别特殊。

我得感谢尊敬的南德尔斯上尉,还有芬普里特洛下士,他们没有因我的顽固而轻视我,他们是真心想把我变成战士。

我不知道什么是战士,不过,从大家的言谈举止中,我对战士的认知,逐渐变得清晰,我很想真正的融入我所在的群体。

和中央区不同,这个群体是真实的,当然,它也有缺点,谁没有缺点呢!在这里,我不必再故作假象,我终于能恢复我本来的面目,时间太长了,长到我都忘了我原本的真实。

我会纠正,我会一点点的自我纠正,我会以我的军事生涯为荣,我即将迎来人生中的第一场战斗,我要全力以赴。

我很明白,个人力量非常渺小,我下定决心全力以赴,为的不再是我自己,我是光荣的第五战斗群一份子,我终于寻求到真正属于我的骄傲。

我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地方的香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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