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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阁外,雪儿与神荼二人持剑而立。

雪儿率先出招,神荼轻易躲开,雪儿自然不会放弃,步步紧逼,一柄薄剑贴面而来。

“雪儿这柄剑好独特,我以前怎么没见她用过!”候在一旁的李义对雪儿的剑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

“这剑是北陵君送给我家姑娘的,姑娘非常珍视!今日若不是关键时刻,又怎会舍得拿出来!”阿尘道。

“哦,原来如此,那你家姑娘可知,花瑶姑娘搬去了清风院的事!”李义故意挑衅道。

“大家都知清风院连侍女都未曾有过,又怎会有女子入住!空穴来风的事,李统领还是莫要乱说的好!”阿尘自然不会相信李义的话,转身进了阁楼。

“女人就是善变,小女子也不例外,啧啧……当初可是我把你安排在了你家姑娘身边做侍女,竟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李义看着阿尘的背影,不免感叹道。

虚虚实实,可每次神荼都能在最后一刻躲开,雪儿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反手一掌逼开神荼,反手一剑刺向了神荼脖颈,神荼侧身躲开,剑背用力一点,打在了雪儿手腕,反手夺过了雪儿手中的苍月,苍月瞬间化成了一道白光回到了雪儿手腕之上。

“剑虽是好剑,可持剑之人,太过浮躁!在对决中若有差池,便是在送命!”神荼负手而立,言辞更是犀利,转身道:“回去抄一百遍心法!”

“师父教训的是!徒儿这就回去修心养性,反思己过!”雪儿紧抿着嘴唇,说完便想转身离开。

“暂不急于一时!”神荼说着便走进了明月阁,雪儿、李义也跟了过去。

阿尘奉上了茶水,恭恭敬敬的候在了一侧。

“打赢师父才能进书阁,徒儿怕是这辈子也打不赢师父了!”雪儿颓丧的支着脑袋,端起了面前的杯盏正要喝水,却被神荼伸手拦住。

正在雪儿疑惑之际,神荼缓缓开口道:“此刻的你就如同这杯中悬浮的茶叶!只有与水彻底相融,才能释放茗香,沉于杯底!”

“如何才能沉于杯底?”雪儿瞬间双眼放光,瞬间来了热情。

“那便要看你的悟性了!明月阁的书卷,已足够你参悟了,可别太贪心!”神荼拿起桌上的书轻轻拍了一下雪儿的脑袋道。

“不是徒儿贪心,这明月阁内的书卷,徒儿早就烂熟于心了!”雪儿一脸神气道。

“那可有参透!”神荼问道。

“参透还需要一些时日!”雪儿心虚道。

“不过徒儿都记住了,不信师父可以抽问,若我答不出,便罚我抄写这里所有的书卷!”雪儿信心满满。

一侧的阿尘,欲开口阻拦却为时已晚,此刻也只能担忧的看着雪儿!李义却双手环胸,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好,那你便说说右侧书架,第六目,第十七卷三十一章第五节,是何?”神荼随手将书放下,淡淡道。

“气,乃天地运化,气乃神之祖,精乃气之子,气者精神之根本也。大矣哉!积气以成精,积精以全神,必清必净,御之以道,可以为天人矣。有道者能之,予何人哉,切宜省言而……”雪儿娓娓道来,说完后,还不忘对着阿尘挤了挤眼睛,似乎在安慰阿尘。

神荼淡笑不语,伸手捻起了杯盏,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既然你急于证明自己,那为师便给你个机会,若你能顺利完成,便不用打赢为师,也可允你进书阁!如何?”神荼淡笑着放下杯盏淡笑道。

一侧的李义阿尘皆一脸疑惑。

“当然愿意,还请师父示下!”雪儿想都未想起身脱口而出道。

“莨菪山,一月前,有凶兽逃出,你若能将其抓回,为师便允你进书阁!”神荼此话一出,一侧的李义、阿尘同时惊掉了下巴!

“好,一言为定!徒儿这就前往,必将灵兽抓回!”雪儿颔首领命,却急坏了一侧的阿尘。

看着走远的神荼,阿尘终于憋不住,上前一把拉住了雪儿:“姑娘你考虑都曾考虑,便答应了冥尊,你可知那莨菪山是何地!”

“不就是关押灵兽的地方吗?又有何惧!”雪儿不以为然,却急坏了阿尘。

“莨菪山四周常年凶兽环绕,没人敢前往,且莨菪山镇魂渊内镇压着数不清的灵兽,那些灵兽常年被镇压于此,早已没了灵性,个个凶残至极!光是靠近就已经很凶险了,更别说去抓捕了!何况还是只凶兽!”阿尘焦急道。

“阿尘!”雪儿打断了阿尘的话,淡淡道:“你若是怕,就不必随我一同前去了!我本就准备一人前往,你就留在明月阁,安心等我回来!”

“阿尘不是这个意思,阿尘是担心姑娘!”阿尘嘟着嘴道。

“我知道,所以我也是真的不想带你一起去!”雪儿道。

“姑娘是怕阿尘累赘,所以才不愿带阿尘!阿尘心里明白!”阿尘说着差点哭了出来。

“我错了,阿尘怎么会是累赘呢?咱们一起去!一起!”雪儿连忙道。

“姑娘去哪,阿尘就去哪!阿尘这就去准备!”阿尘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转身去收拾行囊,雪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出了明月阁,神荼便淡笑不止,跟在身后的李义一脸不解的问道:“刚刚雪儿姑娘可有答对!”

“你猜!”神荼道。

“属下愚钝,哪能猜的出!不过,莨菪山周围凶兽密布,雪儿姑娘一人前去,冥尊就不担心,她一个弱女子会有危险!”李义连忙快速跟了上去道。

“本尊的徒弟,何来的柔弱?别忘了,本尊这徒儿的真身是何!”神荼神秘一笑,大步离开了。

听风院内,花瑶美目流转,伸手拂过盆内的花蕊,满意的望向了门外。

沿着蜿蜒的石子路,穿过一片竹林,霁寒一脸沉寂的看着面前的棋盘。

“看你二人对弈,就如同看了一场难分伯仲的无声厮杀!难分伯仲,又环环相扣,着实引人入胜!精彩!太精彩了!”一侧端详了许久的丁墨,突然暴起,拍手称赞,全然忘了此刻的霁寒根本无心棋局,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今日,你的心思完全没在棋盘上!就算胜了,也甚是无趣!”洛天说着将手中捻起的棋子丢进了棋碗,起身负手走入了屋内。

“怎么会无趣,这么精彩的对弈,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步走的精彩,还有这步棋,你为何要下在这里,有何用意?”丁墨说着便坐在了洛天的位置上,仔细端详起了棋盘。

此时,霁寒并未理会丁墨而是起身也欲离开,丁墨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霁寒的衣袖道:“你不能走,你给我讲讲这步棋你为何要下这里!究竟有何用意?”

霁寒看了一眼丁墨,淡淡开口道:“我只是随手一放!并无用意!”

此话一出丁墨的脸上瞬间一阵尴尬,本以为是霁寒的未雨绸缪,没料到竟是随性而为。

丁墨只好笑了笑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松开了霁寒的衣袖。

看着霁寒回了房间,丁墨也对棋盘失去了刚刚的兴趣,起身向着花瑶的住处行去。

“你急于前往北部赴任,难道是为了躲她!”洛天慵懒的斜身坐于软榻之上,手臂支着脑袋,一头如瀑的银发随意散落,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对面的院子。

“不是!”霁寒拿起银针拨了拨香炉内还未燃尽的香,顿觉此刻的洛天越发变的幼稚了。

“我还以为你是怕雪儿误会,才故意躲避!既然不是,那是为何?”洛天微微瞌上了眼睛,懒洋洋道。

“若你身为一国之君,制国有常,而利民为本;从政有经,而令行为上。举国上下皆繁荣昌盛。却只有一处,常年动荡难安,你会如何?”霁寒一手扶袖,放下银针,抬手捻起了香炉炉盖抬目道。

“若真如你所言,此国君治国有常,从政有经!又怎会放任此处常年动荡,祸乱人心!”洛天缓缓睁开了眼睛道。

“连你都懂的道理,自然不必我过多解释!”霁寒将炉盖放好,起身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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