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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妇人,林胜寒忍不住出声赞叹:“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陆媳妇刚才只顾着关心卫辞,没怎么在意一旁的林胜寒,这会听她夸赞自己,这才转头仔细打量起林胜寒,才发现其面容极美,气质出尘,便涨红了脸,连忙摆手道:“哪里哪里,这话别人说倒也罢了,从您这样如同天仙似的女子嘴中说出,怕不是要羞死我这个残花败柳。”

卫辞出声为二人引荐道:“这位是我师姐,您平日里喊她一声仙姑便好,齐悬鹤便是托了师姐的福,才能保住一条性命,师姐,这位是那陆家酒肆的掌柜,大家一般都喊她陆媳妇。”

说完,卫辞又想到今夜虽说发生不少事情,可陆媳妇其实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又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自己的身份姓名也告知了后者。

陆媳妇听完大惊,这才知道眼前二人,一人救了齐悬鹤,而另一人更是挫了陈家锐气,间接救了她安家立命的营生之人,再想到之前在酒肆中,自己当着卫辞的面,高谈那琛王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故事如何让自己神往,陆媳妇本就涨红的脸愈发红的红的能滴出水来,整个人一时娇艳欲滴。

面对两位对自己有大恩的人,她一边想要认真感谢,另一边又想解释一下一下之前在酒肆说的那些关于琛王的言语,一时间,舌头打结,支支吾吾半天,却没能说出话来。

卫辞赶忙出声:“您若真想谢我,就烦请告知住在您隔壁那位醉汉是何底细,尤其是他女儿,叫什么名字?住在何处?你二人是邻居,我看他又好像是您酒肆的熟客,您应当知道这些?”

“你是说刚才在酒肆里醉酒说胡话那人?”

卫辞点头。

陆媳妇蹙起柳眉,开始细细回忆:“那人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他女儿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就是那人酗酒成性,一天到晚几乎就没有清醒的时候,酒钱全是他女儿来清,在他眼里,女儿不过是帮她赚钱的工具罢了,她女儿在西楼当弹琵琶的清倌,是卖艺不卖身的,不过后来听街坊邻居传闲话,说是最后还是服了软,没能守住清誉,估摸着是单纯弹琵琶的那点月钱根本填不上家里的开支,再加上自己父亲是那种人渣,心寒了,也不在乎什么清誉了。”

说到这里,陆媳妇叹了口气道:“本来这些闲话我是不信的,可后来那姑娘晚上便很少回家了,若真是单纯弹个琵琶,哪里有常常夜不归宿的道理,想必真是被这世道逼得低下了头。而且最近听说有一个贵公子看上她了,专门将她包下,如果这闲话无误的话,那姑娘估摸着此时应该在那公子府上。”

“可知那是谁家公子?府邸在何处?”卫辞追问。

“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只知道那府邸好像就在前两年新修的琛王府附近,所以巷子里有流言说是不是琛王偷摸养着那女子,这琛王是不是独爱弹琵琶的女子之类的……..”说到最后,陆媳妇声音越来越小,看向卫辞眼神有点不好意思。

卫辞懒得理会那些细枝末节,只是安静思索,喃喃道:“我的那新王府建在皇宫东侧,那个地方的府邸……..”

他的眼神突然一变,虽说惊疑,但也没有时间仔细思考,只是看向师姐。

林胜寒心领神会,抓起自家师弟的衣领,在后者的引领之下,飞掠而去。

赶路之时,卫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告诉师姐。

林胜寒皱眉道:“按你所说的话,如果那黑衣人早就知晓收受贿赂的女子所在之地,灭口了他的父亲之后便直接去灭口他女儿,那我们无论如何都赶不上了。”

卫辞沉声道:“没错,所以现在不过是赌博罢了,赌那黑衣人不知道醉汉女儿具体在何处,现在还在寻找,不过这可能性,真的很低,毕竟连陆媳妇没事听闲话都能将这事情听个大概,更不用说被专门派来专门灭口的修士。”

说到最后,卫辞的语气愈发低落,还夹杂着一丝不甘。

林胜寒出声安慰:“可能性低,但也不是全无可能,说不定还有机会,而且就算那女子也被灭口了,西楼的老鸨,我觉得对于此事应该也知道点什么。”

卫辞没有顺着话说下去,而是反问对方:“师姐,你不觉得这事,有一点非常古怪吗。”

林胜寒点头眯眼道:“看来你我想一块去了,若要灭口,那就要迅速,如果他们的目的就是杀死青蝉,那在青蝉死后,便应该立刻灭口,为什么要拖到现在被你查到了眉目,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刻,才火急火燎的灭口,未免太儿戏了一点。”

卫辞回答道:“是的,就是这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默契的加快脚步,朝琛王府附近赶去

名叫刘富贵的女子,从出生起,便过的是极苦的日子,母亲早逝,父亲又是个为了一口酒,就愿意给别人当狗的十足酒鬼,而她自己小时候爱听琵琶,于是便仗着个孩童身份,偷偷跑去各个酒楼,茶馆,混进其中,偷听那些清倌弹琵琶,既是偷听,也是偷学,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也学会了这门手艺,再加上随着年龄渐长,生了一副不算极美,但却足以撑得起清秀二字的面容,于是靠着这张脸,与弹琵琶的手艺,终于在西楼之中找了个营生。日子慢慢有了点起色。

可最近,刘富贵觉得,这日子可不单单是有起色,而是天上掉了馅饼,不偏不倚,就砸在了她的头上。

先是那日陈阎王在西楼点了弹琵琶的,本来按照轮次,就该是她去表演,可阎王阎王,岂是白叫的?那疯子喜怒无常,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哪里稍有疏忽,就让自己轻则受伤,重则,怕是连小命都不保,因而整个西楼的姑娘们,没一个想要与那瘟神有哪怕一丁点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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