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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一惊,转身就要捂他的嘴,却已经来不及,崔公子话音刚落,便听几道破风声响起,几位家族供奉几乎眨眼间就赶到了崔公子房中。

其中一人怒喝道:“大胆狂徒,敢来宰相府撒野!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随即冲上前去,与黑衣人战成一团。

崔公子大口喘着粗气,也顾不得自己还赤身裸体,抓住身旁一个保护自己的供奉就说道:“别管我了,那人是冲那姑娘来的,你们快去帮忙,洪爷爷一个人不是那人的对手。”

供奉虽说疑惑黑衣人为何要刺杀一个青楼女子,可此时少爷发话,又看到那位被称做洪爷爷的供奉逐渐不敌,也不再犹豫,冲上前去助阵,其余人见状也跟着一同杀了上去。

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可那黑衣人着实不凡,一人独战四五位崔家供奉,居然仍是不落下风,身体辗转腾挪与众人之间,气息绵长,游刃有余。

不知不觉之间,几人交手的位置已经逐渐距离昏迷不醒的刘富贵越来越近,只怕是再打个十几招,黑衣人便能挪到刘富贵身旁,到时候腾出一只手来,杀了后者,对与黑衣人来说,只怕并不困难。

姓洪的供奉更是越打越觉得心惊,眼前之人,稳稳压制他们五个四境修士,自身实力,只怕已经越过前五境界,乃是第六境,倒不是说一个六境修士就能将他吓住。毕竟他早年也曾闯荡世间,见过不少真正的山上神仙,还不至于连这点世面都不曾见过。

让他惊疑之事,乃是修士越过前五境之后,若想继续在这修行大道上走下去,便必须择三教其一而入,可眼前之人,气机之雄浑,怎么看都入了第六境,但是打到现在,后者气机既不见儒家浩然气,道教清净之意与佛门佛光更是连边都不沾。

使用的招式也只是简单的格挡出拳这些江湖武夫都会的基本路数,不过肉体却极强,洪供奉与他几次短暂的拳脚相接,都觉得自己如同与一拳打在了一件品阶不低的法宝上面,手被震得生疼。

这种肉身强度,简直快比得上金刚境的那些和尚了?!这到底是什么邪门修行之法?

心思急转之时,他余光瞟到黑衣人已经离刘富贵极近,马上就要出手!

想到这几日少爷对那姑娘喜爱至极,洪供奉咬牙怒吼道:“阁下身手不凡,想必定不是那凡夫俗子,为何非要与一青楼姑娘过不去?!”

黑衣人置若罔闻,看准一个破绽,右手一袖挥出,将几位供奉震开之后,左手捏拳,直直向刘富贵脑门砸去!

一道声音传来,呵道:“闪开!”

围在黑衣人身后的几位供奉有如被当头棒喝,下意识的让到一边,空出一条路来。

随即一条拂尘上的白毛猛然伸长,瞬间穿过众人身旁,在黑衣人拳头距离刘富贵面门不过半寸之时,将其拦腰绑住,黑衣人低吼一声,想再将自己拳头推进几分,却发现自己实在是动弹不得。

“师姐,没有你,我近日这些事情真是一件也办不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林胜寒一来是这几次接触与卫辞熟络了起来,二来应当也是半夜起来帮卫辞又是救齐悬鹤,又是救卫辞自己,现在又是急急赶来抓杀手,防灭口,实在是被这些事情搅得有点烦。

因而也没有像此前一样客套,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别说这些漂亮话了,你要是真有心,回去瀛洲,记得帮我在师父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就行了。”

卫辞第一次见师姐这么接地气的样子,之前的距离感也淡去不少,更觉得亲切几分,再加上那杀手现在被活捉,一时间心情大好,笑道:“到时候一定在师父面前,把师姐夸到天上去。”

说话间,二人从远处走来,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

然后卫辞一眼便看到了那赤身裸体,坐在地上的崔公子。

他定睛看了看,随即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看着那赤条条的身子,忍不住笑出声道道:“陆媳妇之前告诉我那个府邸位于皇宫东侧,我思来想去便只有崔府,再加上她说是有位贵公子从西楼中包了一个小妾,我便心中暗暗有了猜测,现在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崔溢啊崔溢,有关女人的事情,你真是从来不让我失望。”

崔溢闻声转头,一眼便看到了卫辞,双眼顿时瞪得斗大,不可置信的喊道:“老卫?!”

原来崔公子原名崔溢,乃是当今大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蜀清相,崔白象的嫡长子,同时也是唯一的儿子。

由于崔宰相在卫辞尚且年幼之时,便已经是这大蜀的中流砥柱,因而在卫辞还没有去凉州封王就藩之时,卫辞与崔溢之间的来往便极为密切。这一来二往的,二人也成了至交好友,甚至可以说是死党。

两人之所以能成为如此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二人志趣相投,可唯独有一点让卫辞最是受不了自己这个儿时好友。

那便是女人,不知道为何,这位崔宰相的嫡长子,似乎对于那男女之事觉醒的过于早熟了。

早在二人还是幼学年华的时候,崔溢最喜欢干的事情便是借着卫辞这位皇上嫡长子,大概率未来太子的东风偷偷潜入宫中,拉着卫辞坐在那青石台阶之上,对着走来往去的宫女,评头论足。

一会儿是这个,虽说相貌出众,但身材过于干瘦,可惜可惜,差点意思.

另一会儿是那个,虽说身材丰腴,前凸后翘,可惜这脸吗?着实是磕碜了一点,若是能与前者相结合,那是最好不过。

就这样,他能坐在那里点评上一整天,偶尔有那胆子大的宫女,抛来几个媚眼,羞得卫辞满脸通红,可才十多岁的崔溢,却是受用极了。

不过崔溢虽然喜好美色,但却极有分寸,从不僭越,被他出口点评的,要么便是宫中那些孑然一身的宫女,要么便是大街上一些相貌出众的俏寡妇。

若是在宫中偶尔遇到了后宫嫔妃,亦或是长公主卫渔歌,崔溢向来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温良俭让,眼睛绝不往不该瞄的地方瞄,嘴中绝不说出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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