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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翁激动地流泪,哽咽着说道。

“当时收到战报,说所有军人都为国牺牲。

我便为瑞儿建了衣冠冢。

却不知,此生竟能有幸再见。

感谢老天保佑!”

此前,遇见郑翁的时候,郭阴阳发现,郑翁的宗教信仰,并没有那么深,如今,竟然感谢老天保佑了。

于是,郭阴阳笑着说道。

“不是老天保佑,而是你的福报在保佑他。所以,这就是您一生行善积德的造化。”

十二看了看郑翁,那双慈祥的眼,亲切感更深了。

虽然,他目前还处于失忆阶段,但是,面对郑翁的时候,十二的心跳好像加快了不少,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

十二走到郭阴阳面前询问。

“师父,你总说自己看的不是风水,而是根据地理气候择居。

我一直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风水。”

郭阴阳负手而立,仔细地解释道。

“真正的风水自在人心。

修得佛心见天地见众生、修得善心见众生,以上两心生来便得。

唯有鬼心经世难测,而我理解的风水,不过是观气象、探地式,为生者和亡人择一处舒服的房子。”

话音落下,郭阴阳看向院落上方,天空已经放起了烟花。

砰砰砰声忽大忽小,一朵朵烟花刺啦刺啦地在夜空中绽放着。

已经与郑翁相认的十二,依旧回味着郭阴阳刚才说的话。

他们一群人站在院落外,看烟花璀璨。

虽然烟花转瞬即逝,但是,美好的东西没有永久性,这也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众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一切归于祥和。

门外有百姓和小孩来给郑翁送东西。

三三两两的小孩,纷纷把手中的糖果分享给郑翁。

大人们则是用红纸折叠成纸鹤,寓意安康长寿。

郑翁双手接过东西,还与小孩们说了几句快快长高的祝福话。

小孩们笑得露出白牙,头顶上的羊角辫上下摇摆,尽情地表达主人的欢喜。

郑翁被百姓们围绕着,众人欢歌载舞,脸上纷纷洋溢着笑容。

另一边的郭阴阳,将王仙脚做的一家人的泥塑拿出来,递给胡小蝶。

“现在应该,称呼你雪儿了。这是你父亲亲手做的。”

虽然,泥土之前被摔碎了,好在是泥土做的,郭阴阳用水稍微抹了抹,裂缝也被抹平的七七八八。

看着一家三口的泥塑,雪儿紧紧地搂在怀里,鼻子一抽一抽地落泪。

“谢谢先生。”

雪儿的眼里充满了感激。

虽然,她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爹娘了,但是,这泥塑就是最好的礼物。

好歹也是留了一个念想。

郭阴阳转身,看向门外,仰着头说道。

“又一年除夕了,五年前的鼠嫁,如今因果已了,善恶终明。”

一片欢声笑语中,十二将视线落在雪儿身上。

放好泥塑的雪儿,似乎感应到,抬眸一看,正好与十二的视线对上。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齐齐地勾起嘴角。

人生在世,世间艰苦,但是,只有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烟花放完了,夜空中的月亮也躲了起来,众人纷纷散去。

很快,街道上静悄悄的。

郑翁看向郭阴阳,到了离别的时候,总是诸多凄凉。

想了想,郑翁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说出道别的话。

他很想让郭阴阳留下来,也算是为了报答他搭救郑瑞之恩。

但是,郑翁知道,郭阴阳绝对不会答应的。

因此,郑翁才迟迟没有说出口。

郭阴阳看着欲言又止的郑翁,也只是浅浅一笑,随后说道。

“老哥哥,五年前卦金就不用退了,今后我也不必再为你择阴宅了。”

说罢,郭阴阳转身离去,挥挥手留下一句。

“有缘再见。”

郑翁点头,慈祥一笑,目送郭阴阳远去。

这时,十二走到郑翁身边,搀扶着他的父亲。

郑翁看了一眼自己儿子,便问道。

“你与你师父道别了吗?”

十二淡淡地说道。

“师傅说,会给我们写信的。”

与雪儿道别的十一,转身着急追上去。

“啊,为什么啊师父,现在我师弟那么有钱,不带点盘缠走嘛!”

郭阴阳一边走,一边说。

“如果你想留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十一打小就是孤儿,和郭阴阳虽然是师徒,但是也亲如父子。

他虽然爱财,但是也舍不得师傅,当然也知道,这是师傅在和他开玩笑。

十一小跑着跟上,与郭阴阳并排而行,他问道。

“师傅,这世上,人的福气,真的是可以靠风水改变的吗?”

郭阴阳目视前方,缓缓说道。

“树有根,水有源,宅有祖气永相传。

人有福居住的地方就有福,又岂是风水外力可以左右。”

“哦——好像明白了。”

十一拉长尾音,与郭阴阳有说有笑地离开江七镇。

走了一段路程后,十一发现,他们的方向好像是去灵山镇!

十一连忙问道。

“师傅,不是说事情都解决了吗,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鼠女啊?”

郭阴阳没好气地笑了,抬手就拍在十一的肩膀上,认真又严肃地说道。

“事情已经明了,你师弟也找到了家人,但是,做坏事的可不止王仙脚和郑择。”

十一一边思索,一边转动眼珠,终于想起来了。

“哦,我明白了,还有那个人!”

说罢,师徒两人继续赶路。

总算是在那人被带走之前赶到了。

灵山镇祠堂,里里外外围拢不少人。

副镇长站在主位,激情地进行着演讲。

因为镇长被王仙脚杀了,灵山镇不能缺了镇长。

一个镇缺了主心骨,百姓们必会打乱。

那么,他这个副镇长顺位而上,成为灵山镇新一任镇长,很是合情合理。

看着人满为患的祠堂院落,副镇长心中甚是欢喜,终于没有人,再压他一头了!

越开心说话的语调越高,准备好的演讲眼看都要结束了,他却还不满足,干脆临场发挥,继续吧啦吧啦,唾沫横飞地说着官方场面话。

底下的百姓们被洗脑地跟着一块呐喊。

然而,副镇长还在说着话,只见一警察冲上去,当场就将其扣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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