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假假妥协了,接受了这样的调解结果,可是每次看到上上,心里都很愧疚,为了心里能好受一些,每天都接送弟弟上学放学。
终于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家里人虽然很开心,但不至于那么激动,反而是邮件的投递员把村子里的气氛带动了起来,一路打听着找过来的,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围观过来。其实这件事情并不高调,高调的是投递员——剃了大光头,穿着牛仔裤和背心,戴着复古的小镜片墨镜,还骑着一辆山地摩托车,这在当时算是最顶端的时尚潮流了。有的人是冲着假假的喜报过来的,有的人是冲着投递员过来的。投递员给假假爸爸递邮件的时候,还说:你们家孩子录取的应该是好大学,你们村我还没送过这样的录取通知呢。
那是一个大红色的ems快件,封面还印了学校的风景,这是香城师范跟邮局定制的邮件包。而且邮递员之所以没见过,是因为村子里以前考出去的学生,大多数都是专科和技校类的,村里人把他们也称为大学生。
假假爸爸很开心,又不怎么好意思:没有多好,能有个本科上就不错了。
邮递员:有彩头吗?
至于开口就要这个彩头,邮递员不算过分的,虽说不合规矩,但是在农村人的习惯里,有喜事就是要给彩头的,而且人家是来送喜的,所以假假爸爸都没犹豫:有!有!有!
又转向假假说:快去小店买两包红南京。
假假有惊到了,那个时候,这可是刘守成自己也舍不得抽的香烟。
假假爸爸: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假假:哦,哦,好。
然后假假就跑去商店买烟了。
拿到彩头的邮递员,帅气地骑着他帅气的山地车掉头扬长而去。刘守成没有直接打开邮包,很多乡亲都起哄说:打开看看,打开看看嘛。
刘守成一脸的喜庆:不着急,回家再看吧。
然后就带着假假回家了,乡亲们还聚在一起议论着,讨论着。有几个同姓的,和假假家亲近一些的乡亲直接就跟着过来了,一起分享喜悦。刘守成进院子后,坐在正屋门口,激动得拆开邮包,里面是一张折叠的卡片,直入眼帘的是录取通知书五个大字,左上角印着校名香城师范学院。翻开卡片里面是:恭喜刘佳佳同学,被我校中文系汉语言专业四年制本科录取,请于9月8日携带此通知书到我校报到。邮包里除了一张录取通知,还有新生注意事项,住宿选择,学费清单。分外还有一张电话卡。刘守成看得很仔细,其实根本就不是他多细心,只是因为太高兴太激动了,想多看一会儿,母亲曾梅就在那里招呼进进出出的乡亲们。假假家里,就这样热闹了好一阵子。
假假也打过电话给沈意了,顺便把手机号和学校送的香城号码都告诉了她,也得知沈意的录取通知也收到了,假假也没忘关心沈枫的事情,还让沈意把自己的联系方式转告沈枫。这一段时间的都是好消息,所以气氛一直很好。接下来的两天,大家更是接到了一个又惊又喜的消息,徐子安打电话来说过两天要喝喜酒,起初假假以为肯定是考上大学的喜酒,还说:你们家酒席办这么早?
这可能算是中国人的传统吧,金榜题名算是大喜,所以不管是城里还是农村都会操办这件事情。
徐子安:不是不是,是李兴国,他要订婚了。
假假被惊到了:啥?
其实,这在农村也是正常的,高中毕业十七八岁了,考不上大学的孩子,很快就会接受父母亲的安排相亲结婚什么的,不想让他们再玩下去,希望孩子们稳定下来,虽然不到法定婚龄,但是在农村,先定亲后结婚都是很常见的,有的甚至都先办婚礼后领证。不多解释了,反正就是家里已经给李兴国找好媳妇了。
假假:你没逗我吧?
徐子安:我逗你干嘛,我昨晚刚见过他,他亲口对我说的,就这两天吧,你们就应该都会接到他的电话了。
假假:这也太扯了吧?
徐子安:这有啥,我听说三班的张冬都请过他们班同学喝宝宝满月酒了。
假假:好吧,这个才牛批,这都行,他怎么做到的?
徐子安也笑了,说:就是我们在复习高考,人家在搂媳妇睡觉。
假假:md,人才!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徐子安:好了,那就这样了啊,他应该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假假:好,挂了啊,正好过几天见。
徐子安:好。
挂了电话,假假就和父母商量这件事情,因为他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或者随多少礼金。然后假假也打电话和沈意商量了这件事情,后来他俩决定用两个人的名义,假假随个礼金,沈意送个礼物。
很快,李兴国“大喜”的日子就到了,就在家里办的宴席,几桌亲戚几桌朋友,没有多豪华的场面,农村都这样,大家都调侃李兴国:你可以啊,这就过起日子来了。媳妇呢,赶紧带来给我们认识一下啊。
李兴国:得了吧,你们马上都上大学走了,就留我一个人,我可不得有个伴嘛。
沈枫:然后就讨个老婆对吧?
李兴国:好了,不闹了,我爸妈非说我出去打工他们不放心,怕我脱离他们就玩疯了,找个人看着我说的。
赵江:关键是看你的人呢?赶紧给我们看看啊,还怕我们抢啊?
李兴国:一会儿就到了,你们先进去坐下来,我一会儿一个一个介绍你们行了吧。
大家围坐在一桌,沈意先把礼物递给李兴国:恭喜啊,李兴国这就快要当新郎官了。
李兴国:谢谢意姐,是我不好,抢你和嘉嘉前头了,应该先喝你们喜酒才对。
沈意又害羞了:我发现,你们个个都贫,你们啊,就是一群祸害。
然后大家都笑了。时间过的很快,李兴国已经把大家一一介绍给对象,然后大家又商量后面升学宴的问题,尽量有沟通的安排,这样大家可以多几次相聚的机会,也不至于时间冲突,错过谁的升学宴。这样的友情,可能真的是人生里很难再遇到的了,哪怕还是这些人。
宴席散了以后,假假和沈意也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沈意说正好办酒席的时候可以来假假家,不用单独安排跟假假父母见面,那样显得太正式了,沈意怕自己会紧张,假假也说好,就让沈枫陪沈意回家了,临走了沈意还叮嘱假假:别在街上待了,喝了酒了,早点回家休息。
假假:好的,放心吧。
接下来一段时间,就是不停参加各个同学的升学宴,没有什么重要的情节,只有徐子安的升学宴,王艳又来了,气氛多少有些尴尬,因为徐子安并没有通知她,不知道她从哪得来的消息,多多少少有点不欢而散的感觉。还有就是假假的升学宴,沈意第一次见假假爸妈,本来还给沈意准备了“见面礼”,被沈意拒绝了。
这种“见面礼”,在农村是很常见的仪式,但是一般是在订婚的时候,或是男孩子带女朋友第一次正式与父母见面,其实沈意并不是不承认她与假假的关系,只是这种场合不能收,假假的父母也没有再坚持。毕竟今天只算是认识了,而不是正式定亲的仪式。所以不管从什么方面讲,沈意的做法都是合规矩的。假假的升学宴来的朋友是最多的,他向来人缘好,不仅好兄弟们都来捧场了,初中同学也来了满满一桌,还有一些大家想不到的同学也来了,就是那种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学霸级的同学,大家都感到很惊讶,不知道假假什么时候和他们“攀上”的交情,假假没有解释,只是对大家的到来表示了热烈地欢迎。假假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堂姐刘筱芳和姐夫李局常没能来参加他的升学宴,刘筱芳只是打电话说了一些祝福的话,还让假假大伯刘三雷分外加了个红包,告诉他这是给他的零用钱,说厂里忙实在请不了假,但是以后会抽空去学校看他。假假也表示了谅解,表达了感谢,因为他知道姐姐还是很疼爱他的。爷爷奶奶这次也没有给假假扫兴,过来喝了喜酒,也给假假准备了红包,毕竟假假考上大学,也给他们脸上添光了,他们本来就是爱要面子的人。
再接下来,就是假假参加沈枫和沈意的升学宴了,他们是连着办的酒席,沈枫家一天,第二天就是沈意的,所以假假参加完沈枫的酒席就没回去,直接睡沈枫家了。这两天,假假可算是小心翼翼,一点都不敢放肆,生怕一个不注意,给沈意父母和沈意家的亲朋好友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这些人的随口一句评价,就有可能断送了他们俩的姻缘。假假一直以一个普通同学的身份,待在这里两天,沈意也知道他不容易,因为就算他们仨在沈枫家玩,假假都表现得一本正经,他那个样子,可把沈枫乐坏了,沈意也会忍不住笑,但是她又有点心酸,因为她知道假假的用意,所以也很心疼。她明知道假假平日里是个多么随性的人,而为了她,却这样拘束自己,这份用心多少会让沈意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
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时间了,可是因为家里特别忙,农村这个时候有很多农活,所以没人送假假去上学,假假说:没事,我自己可以的。刘守成本来多少有点不放心,因为去学校报到要带学费,而且还是现金,假假自己一个人他肯定会担心的,但是实在太忙,看到假假这么坚定,他说:那好,可是一定要把学费装好,千万不能弄丢了。假假说:好,我会小心的。
就这样,收拾完行李,给沈意打了个电话,第二天一大早假假出发去了车站。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假假直接就把学费装在裤子口袋里的。到了车站才发现去香城的车票竟然卖完了,旁边有人给假假建议说:你可以先坐车到江楚,再转车到香城,就多9块钱车费。假假明明知道他是黄牛,但是一想可以经过江楚,他心里动摇了,因为如果今天不到香城,晚上就得流落街头了,而且可以经过沈意学校的城市,他很开心,就答应了。到了江楚才知道,原来9块钱是火车的票价,而火车站离汽车站要近两个小时的路程,虽然很生气,但是假假知道这个时候也讨不回什么说法,就又花了几十块买了江楚到香城的汽车票。这样一折腾,假假到学校报到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当他找到报到点的时候,负责迎新的大多是学生会的学长学姐,好像没有老师,他们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结束今天的迎新工作了。看到假假,他们很热情,有人负责登记,有人负责帮拿行李,还有人专门负责带去领被褥床单类的生活用品。这种热情也是假假之前没遇到过的,多少让他觉得有点不适应。
领完所有东西后,就带他去宿舍,一路上学长给详细介绍着学校的院系分布,还有食堂、洗浴的具体位置,可算是“服务周到”。
当来到宿舍,其他同学的床铺都已经铺好了,假假的床铺在靠门位置的上铺。大家对他表示了欢迎,也主动帮假假收拾东西。宿舍一共六张床位,除了假假,还有一个同乡来的,叫方明,后来两人也十分亲切。另外几位有两个本地的,一个叫孙小海,一个叫李子木,也有两个外地的,但是他们也是同乡,一个陈金伟,一个叫何建。
假假床铺收拾完以后,先是打电话回家给爸妈报个平安,又给沈意打了个电话,说了今天的历程,还告诉她路过了江楚,告诉她舍友都很好,以后会带她一起认识。后来大家一起去食堂吃了饭,想感受一下大学食堂的风味。一进门,那是一个宽敞,可要比高中时候的食堂好上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菜品十分丰富,大家都乐坏了,可是后来只有李子木和孙小海吃得很香的样子,他们几个都吃不惯这里的口味,他们很无奈,只能吃白米粥和鸭蛋了,回来的时候,路过学校超市,几个人赶紧去买了泡面,怕一会儿又饿了。
当天晚上,他们几乎是彻夜未眠,还好第二天是周末,学校没有安排,但是通知了晚上要到教室集合。就这样一直聊天,每个人多少都有点激动和兴奋吧,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他们甚至无聊到每个人用方言来数数,就简单地说从1数到10,但是因为每个人的口音还有说话习惯不一样,听起来都特别好笑。大家一阵哄笑过后,有人说:你们饿没?
何建:真饿了,晚饭根本就没怎么吃啊。
而孙小海和李子木却表示不饿,因为他们吃得饱饱的。
假假说:不是买了泡面了嘛,我给你们泡,我泡面可是有诀窍的。
他们都表示质疑,假假说:你们还别不信,我高中的那帮兄弟都爱吃,我女朋友也说好吃。
陈金伟:那好,你帮我们泡面,我们去打热水,你等一会儿啊。
孙小海和李子木没有下床,因为他们没准备起来吃东西,只是孙小海起身问:你有女朋友啊?什么时候谈的?给我们讲讲?
假假:行啊,什么时候带过来跟你们认识一下都行。等他们回来吧,要不然他们一会儿再问,我还得重说一遍。
孙小海:行。
假假说:你们有女朋友没?要不然一会儿一起讲讲。
李子木:可以。
孙小海惊讶了:你也有女朋友了啊?
李子木很得意地说:嗯。
孙小海哀嚎道:苍天啊!同样是人,待遇怎么相差这么大啊!不公平啊!
很快,陈金伟他们,一人打了一壶热水回来,往地上一放:来来来,交给你了。
假假:好,把你们泡面都拿来。
他们就看着假假把一盒一盒泡面全打开,摆成一排,然后按次序加热水。的确有人好奇问:为什么不一个一个泡,要一起泡啊?
假假说:时间很重要,这叫火候。
又有人问:你会做饭?
假假:不会啊。
有人说:好吧,也许我们错信你了,吹牛了肯定。
假假:你们等着就是了。一会儿就知道我有没有吹牛了。
几分钟后,假假说:你们都快闭眼,我要使绝招了。
他们一阵唏嘘说:故弄玄虚。
假假说:快,一会儿影响了面的味道,别怪我啊。
他们将信将疑地把眼睛闭了起来,很快就闻到了面的香味,等不及假假的号令就全睁开了:我艹,太香了吧。
可是他们发现泡面里的水全没了,陈金伟:水呢?没汤怎么吃啊,太干了,我吃不了。
假假:你们先吃,渴了我亲自给你们倒水。你们只要说好不好吃就行。
这样大家才赶紧端起面碗来,刚吃第一口,几个人就瞪大了眼睛互相看了一下,又转过去等着假假,面还在嘴里呢,陈金伟就惊讶地说道:刘嘉嘉,你怎么做到的?面咽下去又接着说:这也太好吃了吧。他们也跟着点头:嗯嗯。
假假小有成就感地说:小菜一碟,你们喜欢就好,我给各位倒水,感谢大家的肯定。
孙小海和李木子在旁边那是馋坏了,不要说口味了,光是飘过来的泡面味就够诱人的了,再加上他们吃得那么满足的样子,怎能不生饥饿感。
孙小海:你们是魔鬼吗?馋人不带你们这么演戏的吧。
何建说:没有没有,刘嘉嘉没有吹牛,这面泡得真是一绝。
李子木:有你们说得那么夸张吗?
假假:你们要不要也来尝尝?我这碗分你俩了。
李子木:那你不饿啊?
假假:没事,我以前一直都这么吃的,你们要吃,就给你们,孙小海已经等不及地下床了:兄弟,你也太够意思了,明天我请你啊。
接过假假的碗就大口吃起来了,边吃还边对李子木说:李子木,真的好吃哎,快来尝尝。
李子木这才懒懒地起来,跟孙小海分着吃了这一碗面,虽然李子木没有多说话,但是看他吃得很满足的样子,就知道面是真的好吃。这算是假假一次无意地拉拢了人脉,后面宿舍同学之间的矛盾,有很多都是他在中间调和的,因为大家都很给他面子。
吃完面,他们又天南地北地胡吹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钟点,都是累得睡着的。
就这一晚上的交流,让大家对彼此加深了了解。谁有女朋友,谁单身,谁在高中叱咤风云,谁在高中一心求学,都毫无避讳得拿出来说了。
第二天,他们很都起得很迟,因为都知道没什么事,晚上才去教室集中,大家都睡了一个饱饱的觉,起床后,孙小海和李子木为了回馈假假昨晚的“美味”,主动要请假假吃好的,其他人也起哄说要请一起请,孙小海:你们昨晚都分享了,是我们应该轮流请刘嘉嘉。
假假说:这样吧,我们下午一起出去吃,算是第一次聚餐,aa好吧。
大家都说好,而且孙小海说:这样最好不过,刘嘉嘉的那份,正好我和李子木出了,对吧?李子木。
李子木:没问题,应该的。
就这样,他们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餐馆,各自点了自己喜欢的口味,还有人提议要不要喝酒,大家都说算了,这一段时间应该都没少喝,而且晚上要集中,低调一点吧。到了晚自习的时间,他们一起往教室的方向赶去。
到了教室才知道今晚是领军训服装的,领完军训服,班主任让大家做了自我介绍,又说了一下军训的时间安排,很快也就结束各自回宿舍去了。到了宿舍,他们瞬间就炸开了,开始八卦班里的漂亮女生,何建:我喜欢甘素影,人长得好看,名字也好听。
陈金伟:你们什么眼光,我看那个武青玫最好看,那个身材超棒的。
方明:陈金伟,你光看身材了吧,你可是有对象的人。
陈金伟:哎,没事,有机会撩一下试试,说不定人家也有男朋友呢。
李子木很平静的来了一句:渣男。
陈金伟笑了:木子李,我就当你夸我了啊。
大家突然说:唉?这个别名不错,叫起来更顺口。以后叫他木子李了。
李子木依然很平静地说:早就习惯了。
孙小海在旁边突然冒出来一句:你们觉得班主任怎么样?
班主任林真真,兼辅导员,今年刚留校,人长得不但漂亮,身上还有各种荣誉,什么国家奖学金获得者,省级优秀大学生,优秀学生会干部,等等等等,这些信息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反正林真真就是大家印象里的才华与美貌并重的女神形象。
大家都起哄了,陈金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口味挺重,喜欢年长的。
孙小海:还好吧,最多大我们四五岁的样子。
假假:其实这样也可以,孙小海要是能把她拿下,那我们四年大学生活肯定很惬意的。
大家都说:对的,对的,来来来,我们预祝孙小海成功拿下班主任。
孙小海笑得,嘴都跟瓢一样大了。
这时候,假假问方明:方明,你也没有女朋友,你有没有看着喜欢的。
方明:哎,我本来也觉得武青玫挺好的,但是被陈金伟那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她有点不正经呢。
陈金伟:你有毒吧,我就是那么一说,大家都还不认识呢,你要真喜欢,我明天就跟她说。
何建在旁边:不正经的是陈金伟,是我们,哎,武青玫冤枉啊。
大家都被何建的话逗笑了。然后很快就洗漱睡觉了,军训是要早起的,毕竟上大学这件事情对大家来说,都是第一次,都是新鲜的,很多事情,都不敢像高中那么怠慢。
第二天一早,穿戴整齐后,大家一起到达指定的地点参加军训,他们最先看到的就是班主任林真真,她早早就来了,她也是第一次当老师,第一次担任班主任,所以一点点都不敢放松。大家开始拿孙小海开玩笑:孙小海,你女神。
孙小海:你们小点声,别闹。
很快,教官整肃队列队形,他们的大学军训算是正式开始了。中途各院系间还会拉歌比赛,大家都很累,也很开心,同学们还会怂恿林真真也唱歌,她都拒绝了,她总说她不会,而且表现得很害羞。第一天军训,大家就发现陈金伟可真不是一般的爱挑事,可把孙小海和方明吓坏了。林真真拒绝唱歌的时候,他竟然接话说:没事,孙小海说他可以跟你合唱。孙小海吓得巴不得整个人钻地底下去。
林真真:这场合不合适,等班会的。
大家起哄说:好!
还有就是,陈金伟真的去撩武青玫了,不是真撩,只是先套了近乎,然后直接说:我们宿舍方明喜欢你,要追你,问你有没有对象。
武青玫:这种会不会太肤浅了?昨晚刚见过一次。
陈金伟:可能是我表达得太肤浅了,他应该是真喜欢你,昨晚从教室回去,就一直念叨你,我们都烦他了。
不得不佩服,陈金伟这张嘴是真能说,大家后来都拿他开玩笑,说他适合做“传销”,给人洗脑。他真是专业的“僚机”,掩护、助攻各种操作,娴熟,有效。
武青玫:真的假的?
陈金伟:当然真的,不信你自己问他,或者我们宿舍的,他们都知道了。
武青玫竟然也真的有点动心,而且也有点害羞了:那你今天先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看他什么反应,怎么说的。
陈金伟:套路这么深吗?那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给我透个底先。
武青玫:没有。
陈金伟:明白了,中午我就跟他说,看他什么反应。没想到,我大学干得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当“月老”。
武青玫直接来了一句:闭嘴!
中午休息。去食堂的路上,陈金伟又开始他的表演了:方明,武青玫你不用惦记了,我刚跟她表白过了,被拒绝了,人家有对象。
大家都沸腾了:你真说啦?
陈金伟:说啦,我就直接问的,我说,武青玫,你有男朋友没,没有的话咱俩搞对象吧。
大家又问:那她怎么说的?
陈金伟:她说我不配,说他有对象了。
大家都笑了,是嘲笑陈金伟被拒绝。而这个时候,方明一直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不说。
陈金伟过来安慰他:没事,换下一个目标呗。
看方明还是不说话,陈金伟问:真喜欢?真喜欢就追,把他们拆散。
方明愣住了:这样不好,我成第三者了那就。
大家被方明的反应逗乐了。陈金伟也实在憋不住了,大笑起来:逗你的,她没对象,故意让我说有,想看看你的反应的。
方明:陈金伟,你怎么能这样,把兄弟吓死了,你知道吗?
陈金伟:方明,你小子有福了,我感觉你有戏。是武青玫让我说的,想看看你什么反应。
大家都问:真的啊?那她到底有没有对象啊?
陈金伟:没有。
方明头又耷拉下去了,但是这次是害羞的。
下午到训练场的时候,他们看到武青玫和她宿舍的几个女生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像男生聊女生一样在聊男生,武青玫看到他们几个过来了,底下头不再说话,而且也示意其他人,几个女生就偷看了一下这边偷偷地笑,不再像刚才那样大声了。
陈金伟直接厚着脸皮径直向她们走过去了,跟她们坐一起聊了起来,那聊得叫一个起劲,也不知道陈金伟那张嘴都在说些什么,把那几个女生笑得合不拢嘴,还时不时偷偷转过脸来看一下这边。
方明一直低着头,害羞得不得了。假假:方明,这你俩要是成了,真的得好好感谢陈金伟啊。
孙小海也说:对啊,你说他这本事怎么练出来了,要是有他一半,咱们也不至于单身啊。
很快,教官又过来整队列训练了,陈金伟也归队了,还小声跟方明说:有戏了。
这一整天得训练,大家都精疲力竭,晚上回宿舍,赶紧洗漱躺下,每个人都没有多余得力气说话了。这个时候,假假突然发现何建不见了:哎,何建去哪了?
大家都说不知道啊,从食堂出来,就没见到他。
这个时候,假假的手机响了,假假:喂,你好。
沈意:是我。
假假:这是你宿舍电话?
沈意:嗯,我今天刚到。
假假:感觉怎么样?
沈意:什么感觉怎么样?第一天到,刚安排好宿舍,能有什么感觉啊?
假假:好吧,我们今天军训了,累惨了。一天就把我晒得没个人样了。
沈意:本来也不白,就别矫情了。
假假:真的太累了,我是那种矫情的人吗?而且这边的东西我也吃不习惯。
沈意:啊?那怎么办?
假假:只能吃泡面。
沈意:你别说了,到时候我可能连你的泡面都吃不到。
假假:也是哦,你要是开始军训了,肯定比我还苦呢。
沈意:但愿我们学校能松一些。
假假:你们宿舍几个人啊?都熟悉了吗?
沈意:我们四人宿舍,条件还不错,舍友都是刚认识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假假:什么时候介绍我认一下。
沈意:干嘛,你想干嘛?有想法?
假假笑了:我能干嘛,我有你了,我能有什么想法,你的朋友,我不都得认识一下嘛。
沈意:你赶紧休息吧,我看你这样不像是很累的样子。
假假:真的很累,那我休息了啊,你也早点睡。
沈意:嗯。
电话挂断以后,他们还在各种猜测何建到底去哪了,各自发挥想象力,什么画面都出来了。这种八卦好奇的心里,竟然让他们短时间地忘掉了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