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阵破风声响起，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贴着我的脖子飞过。
也正是这个空挡，我反应过来，右手深入假人，一下就抓到短柄锤，转身反手一锤就抡了过去。
这一锤子打的很结实，不过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第二支箭又电射而来。
我抓住来者的手，一个侧身压到地上，来者手里的柴刀也就此滑落。
那人肩膀处迸发出一道脆响，闷哼一声，手臂应该是脱臼了。
胖哥此时也已经赶到了，起手抓起那人的头发，将脑袋拎起来，我看清楚那相貌，不由得大吃一惊。
居然是火车站那司机！
司机下巴已经血肉模糊，吐出一口血水，还掺着三两颗碎牙，刚刚那一锤子，应该是直直地招呼在下巴上了。
我上手压住司机下颚，下巴并没有碎掉，倒是嘴唇一边已经烂透了。
胖哥两只箭一支在肩上，一支在背上，每拔出一根，司机就发出一道闷声。
“我师傅他们在哪？”
我把司机翻过身来，用锁链绑在柱子上，再给他的手戴上手套，用轧带扎紧，双手合十背在身后，指尖朝上地铐住。
这样的绑法限制度极高，是不可能有任何办法逃脱的。
司机面对问题也就笑笑，并不做回答。
胖子急了，拿过我的短柄锤，直接照着司机的背就是一锤子，打的司机猛地往前俯身，吐出一口鲜血。
司机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嘴里的鲜血涌在地上。
“呵，你师傅，现在指不定在哪个男人胯下受糟蹋，哈哈哈哈哈。”
一股心气直接灌上我的头顶，师傅对于我来说，亦师亦友，从入行到现在，无处不照顾。
胖哥拿起短柄锤，又想动手，却被我拦了下来。
我从车里拿出订书机，当着他的面塞进一排加长的钉子，又拿出手机放在他面前。
“你看着这个计时器，我拿到关键信息之前，每五秒我就往你腿上打一个钉子。”
“我手里有四排钉子，右腿不够打左腿，都打完了，每五秒我就拔一个。”
“我先打两排，这是你要为你刚刚的羞辱要付出的代价。”
我掏出沙袋塞进他的嘴里，又拿胶布狠狠的封住他的嘴。
一个，两个，三个……
司机看着表，没次数字变成五或者整数的时候，我就会如约打进去一个钉子。
这是我从另一个人贩子那里知道的方法，那伙人贩子对待拐卖来誓死不从的女人，用的就是这种方法。
后来那伙妇女被解救出来的时候，全部都疯了，唯一一个疯的不那么彻底的，看见任何尖锐的物体接近就会恍惚失禁。
用数字来消磨意志，用疼痛来刺激神经。
现在我将这套方法用回在他们自己身上。
司机开始还一副无所谓的表现，结果却是第一排钉子还没打完，他就已经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计时器。
我打开手机的语音播报，强迫他知道数字的变化。
等两排钉子打完，他睁开双眼，已经是满眼惊恐了。
“我说，我都说。”
他呕出一口鲜血，连声道。
等我们找到司机口中的那座小木屋的时候，几乎已经是半夜了。
那座木屋矗立在红土之上，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只有一点暖色的光亮透过木板传了出来。
刚看见那座小木屋的时候，我们就把车停了，放在一边的一个坡下，用迷彩布盖了起来，然后慢慢摸了过去。
木屋不大，我和胖哥小心翼翼地伏在门外，透过门缝往里看去。
“皓哥，你入这行有多久了？”
一个女声传出，我定睛一看，妈的，正是徐丽！
此时徐丽正咧开嘴嘿嘿一笑，谄媚道：“楚皓哥，等回去了，这次的事情，你可得帮我跟方德哥多说两句啊。”
对面被徐丽称为楚皓的男人，用力跺了跺脚，地毯下隐约传来几声惊呼。
木屋里铺着和整个环境几位不符合的地毯，应该是为了掩盖下面的地窖。
看来这地方是双木村和外界的一个中转站，所有被拐卖来的女人先丢在这，然后再由面包车统一送去双木村。
真是做的一手丧尽天良的好生意。
“你放心，你这次做的不错，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看来这徐丽，倒是靠着自己是女人的优势，祸害了不少人。
瞧她现在，哪还有半点之前跪在地上磕着头对师傅说，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的样子，真是演的一出好戏！
徐丽一听，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舔着脸又继续道：“皓哥，这过几天就是山鬼节了，皓哥现在也算是我们这里的一员，有没有兴趣穿身神服啊？”
楚皓微微抬头盯了徐丽一眼，冷笑一声道：“这神服是你能决定给谁就给谁的？方德还没说话，你倒是先给他做了主？”
“没有，没有。”徐丽一听这话，立马就慌了，语无伦次道：“这我哪敢啊，我只是，只是……”
“啪！啪！”
眼见说不回来，徐丽伸出手就是给自己毫不客气地抡了两个耳光，“是我多嘴了。”
我和胖哥对视一眼，悄悄绕了一圈，发现还是前门口比较方便进入，其他地方都是不高的土墙，除了前门一处入口，便只有房顶了。
前面的木门只是半掩着，并没有实关，胖哥朝我点点头，握住从司机手里夺来的柴刀，等待着我的信息。
我在心里默数，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正当我要起身的时候，楚皓却是好巧不巧地站起来，抱怨了一句。
“他怎么去这么久还不回来。”
“皓哥不用担心，那两外乡人根本没意识到，拿下不过是手到擒来。”
楚皓看了眼门外，正往我们这边过来，我握住手里的短柄锤，准备等他一接近，就冲出去将他按倒在地上。
徐丽倒是屁颠屁颠地也跟在楚皓身后，一个劲地媚笑。
“闭嘴，你吵死了！”
楚皓不耐烦地偏过半个身子，冲徐丽道。
好机会！
我一个蹬步撞开门，抡起短柄锤就是冲着楚皓，胖哥则很有默契地将目标对准了徐丽。
刹那之间，楚皓就反应过来了，左腿起一个高踢就将我手里的短柄锤踢飞，转身借力，又是一脚把我踹到旁边。
虽然很狼狈，被打的全身哪哪都疼，特别是手腕被扫中的部分，但是楚皓的武技却让我不得不服。
他的动作轻飘飘，软绵绵的，但是一套下来行云流水，颇有一种清风拂山岗的美感，但是真正落到身上时，那疼痛几乎是透着五脏六腑而来。
不过徐丽便没有这般厉害了，在我们破门而出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吓住了，等反应过来再想跑，胖哥哪还给她这个机会。
刚拷上徐丽，我这边的动静也就停了。
我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盯着楚皓，一边的胖哥和我正好成一个对角线。
楚皓看着我，又看了眼徐丽，还是一个闪身冲出房门，等我们追出去的时候，他也早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