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父母说了我的感觉,按理说他们会觉得我精神敏感之类的,一个已经成年的十八岁小伙,也会怕这些?
但他们的反应好像不太对劲,仿佛真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事隐瞒我十八年,快要被发现了。
只记得当时在餐桌上,我们正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餐,父亲讲了一个好笑的故事,大家的笑意弥漫,我用着开玩笑的口吻给父母说:“爸妈,你说我是不是神经太过于敏感啊,我最近走在黑黑的地方时候,总感觉有人盯着我呀,在咱家的过道里也有这感觉嘞。”
听到这话,父亲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母亲也好像沉默了,一瞬间气氛仿佛突然凝固了,几秒钟后,父亲笑着说:“快吃饭吧臭小子,一天到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懂什么啊。”母亲也笑了起来,招呼着我吃饭。但就是这奇怪的举动,让我心生怀疑。
日子依旧很平常的过着,我也和每一个高三生一样努力奋斗着。
直到有一天晚上,父母因为加班没有回家,诡异的事情才发生。
晚上十一点左右家中突然停电,坐在书桌前学习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下了一跳,紧接着那种奇怪的感觉开始蔓延,鸡皮疙瘩瞬间遍布我的全身,那种目光注视的感觉又一次传来,但这一次我没有去找手电筒什么的,而是静静坐在书桌前,心里紧张的发毛。
仿佛有一种不可明说的东西在向我靠近,四周的环境仿佛越来越黑,在这极致的黑暗中它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愈发紧张,直到我再也绷不住了,猛地回头,房间的门在我身后悄悄地关着。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我渐渐能看清楚身边的事物,一切都没有变化,我长舒一口气,后背已经湿透,在这炎热的夏天里,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是热的还是吓得,我心里开始责备自己的荒唐,甚至开始考虑去看心理医生。
笑了笑自己的幼稚,我转过头来。
面前的书桌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房间的门,我愣了一下,随即又转过头去,确定了身后也是门,身前也是门,而并不是我忘了转头之后,我竟然默默的坐在椅子上。这种情况现在说来,应该是被吓傻了。
家里的条件并不好,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房间,放着一张床,一张书桌,房间里只有一盏接触不良的灯还在,天花板上的灯和我的书桌一样不知道去了何方。
突然,电来了,昏黄的灯照在我蒙圈的脸上,此时此刻,我的内心终于开始害怕起来。前后的装饰一模一样,我只能凭借面朝的方向确定我面前的门是刚出现的,然后坐在椅子上开始胡思乱想。已害怕到极度清晰的思维让我叫苦不迭,我闭上眼睛来催眠自己这就是一场梦。
过了一会,并没什么改变,我甚至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找个锐角一头撞死,是的,我开始慌了。我不敢打开任何一扇门,我也不敢发出声音,我害怕有什么东西把门打开,我甚至想到了怪兽电力公司,然后开始在脑海中把动画版的怪物现实化。
看了眼桌子上的表,已经一点多了,平常照入房间的月光也不见了。
该死的,我最喜欢的窗户也不见了。
我狠狠的咬了咬牙,准备打开身后的门,因为我确定前面的门是刚刚出现的,只要打开身后的门,说不定就回去了。至少那会我是这么想的。
刚站起身,我就又坐下了,开始责备自己的冲动,这么诡异的事,发生在我一个平常人的身上,真的都不知道该说啥了,如果到时候高考能这么好运,国内外学校都能随便挑了吧,到时候我要选一个美女多的,还有好吃的好喝的。
我开始胡思乱想,我一直是这么心大的一个人,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有时候考试的时候有一道题不会,别人的脑袋里可能会想解题方法,而我的脑袋里会开始唱歌。就算再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废柴的我又开始摆烂了。
想着想着,悲催的我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把眼睛微微睁开,仿佛有光照在我脸上,我眯眯着眼睛,看着灯光无比的舒服,心中想着今天的太阳真温柔。
伸了个懒腰,我睁开了眼睛,可惜没有蓝天白云,没有我最喜欢的窗户,只有一盏该死的破灯和两扇该死的门。
我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然后开始流眼泪,这一切都不是梦。更该死的是,现在的我分不清楚哪扇门是突然出现的那个了。睡着之后,我倒在床上,凳子也踹倒了,本就狭小的空间现在一塌糊涂。
睡之前面朝哪边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还有这该死的床,也没有个床头柜做参照物,就是一块垃圾木头,真特么晦气。
暴躁的我把所有能埋怨的东西全部埋怨了个遍。
最后没有办法,深呼两口气,我抄起床边的板凳,这是我唯一能用来防身的物品。
站在两扇门前一阵点兵点将,我又开始踌躇不前,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但往往未知也伴随着风险。就像我此时,既害怕门后有鬼,又很想看看鬼长什么样。
做足心理准备之后,我随便拉开一扇门,跨了出去。
一步跨出,眼前的景象让我顿时无法言语,甚至手中的板凳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