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的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显然是被吓到了，我紧紧抓了抓可可的手臂，此时我的腿还是很软，但我努力的挡在可可的前面，朝着油腻男说：“今晚死了这么多的人，你作为零号的领导者为什么不到那里去看看，去看看那特么的人间地狱，还质问我们为什么一身不吭的离开，这袭击应该我们负责吗？”

“呵呵。”眼镜男摘下了眼镜，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雨水，一边擦一边抬头看着我：“可可确实不用负责，但是你得负责，今晚来的黑影是冲着你来的，难道你不清楚吗？”

听着远处依旧没有停歇的枪炮声，我努力的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依旧全身发软，面对油腻男的质问，我不知道该反驳什么，如此看来，作为街上第一个受到袭击的我，的确最有可能是他们的目标。

“那你也不应该在这里呆着，还有多少普通人在那里，你知道Y的无差别攻击死了多少人吗。难道生命在你眼中就如此轻贱吗？”我朝着油腻男怒吼道，那小女孩消失在炮火中的模样不断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太天真了。”油腻男笑话道。“我就先不说你了，就说说这里住的人，按照最优秀的基因进行配对，没有爱情没有友情没有亲情，每个人都活得很开心是因为这就是我给他们构建的乌托邦，这是人类最后的避难所，只为繁衍不为其他。像这样的街区我们还有几千个懂吗。每个人只需要干好自己分内的事，没有粮食危机住房危机，所有需要的医疗教育都有XY来做了，说白了，这就是个养殖场，几千只羊死了一只，你会很难过吗？”

“你放屁，玛莎那么温柔的人，为了孩子都能像恶狼一样冲向黑影，你却在这里教育我们？这生命在你眼中难道是和牲畜一样吗”可可已经眼含泪水。

“你真是年轻啊，人怎么能和牲畜比呢，牲畜可是比人值钱啊，这里这么多人，我哪里能顾及所有人呢？他们的祖父辈进来开辟了这里，那时的人还有利用价值，可现在这代人呢？吃吃喝喝罢了，如果不是还念及旧情，就算死光了又能怎样，我有什么损失吗？我甚至只需要保留下他们的基因让零号来复制就好了啊。”

“呵呵，所以我们才要逃离这里，你已经不是人了，你就是畜生而已，没有人性。”我嘲讽般恶狠狠的说。

“今天心情还行，就好好和你说道说道。”油腻男掏了掏耳朵。“在外界就没有这样的人了吗，就以漂亮国为例，到处发动战争，死了多少人啊，可是背后的大财团却因为军火，武装援助而发财，难道外界就好了吗，你来告诉我，走到巅峰的，谁的手上不沾点东西啊。还人性，人性能当饭吃吗，当初开辟者在这里断粮的时候，我们特么连人都吃了，那真是比杀了我们还难受啊，现在他们有吃有喝死几个能怎么样。”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只不过就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借口。”

“我需要找借口吗，你想想外面堕胎的，代孕的，即使在最和平的国家也发生着，有谁说了吗，说个不好听的，这是在保护每一个公民的自由和权力，可是肚子里已经孕育出来的难道不是生命吗？亲生父母都可以对未出世的孩子不屑一顾，我和这些人非亲非故的，我需要在乎死了几个人吗？只要零号还在，其他又能怎样？都像你这么圣母心，那X和Y也死了这么多，你觉得复制人就不是人了吗，你怎么不为他们喊冤呢？”

听完这一段话，我陷入了沉默，每一句都重重砸在我心中，我没办法反驳。

“好，那你既然说和我有关系，那请你告诉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来承担责任。”我沉声说道。

“啧啧啧。”油腻男满脸嘲讽。“你来负责？你能负什么责，以你的圣母心，死一百次都不够给每个人偿命的。我倒是有个想法。把那个神语告诉我。”

“什么神语？”我一头雾水，不过倒是想起那代号“梅花”的女孩对我说的话。

“还和我装蒜呢，如果不是神语，你一个普通人能够在死侍的刺杀下活下来吗。”

我心中一惊，这按理说应该是我最大的秘密了，看来维洛斯就是所谓的神语，不过想到刚才油腻男的一番话，我决定将计就计。

我向油腻男勾了勾手：“你走近点，我告诉你。”

油腻男竟然没有犹豫，径直的走向我，脸上的贪婪一览无余不过他并没有丧失警惕，一队队Y将我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无数的镭射将我照的像马蜂窝一样。甚至一把M4直接顶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这个词是古语，不能被别人听到，你把脑袋伸过来，我给你说。”

油腻男点了点头，随即把他那谢顶的头伸了过来，与此同时，我一把将可可拥入怀中，随后小声的朝油腻男说：“我去你大爷的，什么都敢听，你听好了，那词叫维洛斯！”我念动古语，瞬间激发，可能也受我此刻心情的影响，那领域整整扩大了两倍，除了我和我怀里的可可，其他人都被隔绝了出去。

油腻男那伸过来的头在我的眼前直接爆成一团血雾。周围的Y都被强大的冲击力撞飞出去。

我的皮肤中渗出一丝丝的血珠，还没从脱力的状态缓和过来，又一次念动神语，让我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了，我眼前一黑，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