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逃离我已不是第一次了。如果要说我和庄可可的故事,其实本就没有故事可言,用我的话来说一切都只是一场意外而已,作为在北都里第一批做小众饮品店的我,自然也得到了了一些喜欢低调的高级知识分子的青睐。至于庄可可,她或许是作为我创业最艰难时期的明灯。
那时候由于资金和生意的问题,我总是会在小店门口坐着,为了招揽生意于是我总套着一件牛仔围裙,故作姿态的弹弹吉他唱唱歌,虽然几乎没什么特别的,也完全没有任何揽客的作用。但却因为庄教授每天需要往返那条路上下班的缘故而认识了这位熟客。她总是在早上来上一杯我家卖的最便宜的美式,并且总是当着我的面一饮而尽,丝毫看不出来她是一个大学的老师的样子。她也总说:“你家任何超过20块钱的喝的都不如这一杯8快的冰美式。”
后来时间长了,周末她总喜欢带着电脑到我店里来坐着,后来熟悉之后她只告诉我:“因为安静。”起初我还对此颇有微词的想过:是是是,您可就盼着我生意不好呗。可没想到的事,不久,她便带着一些学生来到我的店里坐下,给学生们一些辅导、又或是单纯的放松聊天。就这样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小店的生意一下好了起来,也因为众多学生们在网络上的推荐而火了起来....
至于再后来,我和她逐渐走的越来越近,她虽然是数学系的教授,却从来不像个思维有条理的人,而且总喜欢成熟艳丽装扮的她说起话来却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无所顾忌、大大咧咧。虽然我从没说过和她在一起或是恋爱相关的事情,但却在最近两年如学生时代的恋人般的相处着。或许因为我将我复杂的过去,全部的坦诚给她过,因此...她也只觉得现阶段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吧,当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
这次我回来得急,恰巧她也要带队去参加专业领域的国际研讨交流会,因此互相都还没有顾得上联系。而她也清楚我和林芽淼的事情,估计心里也是有很多不满的,只是更多的理解和接受,或者信任....
出租车上,我将手机声音全部关闭掉,因为知道庄教授小孩子脾气,一定现在是在狂暴状态的,所以一定是不停的在说我,虽然她接受的教育并不支持她骂脏话,但却在严厉的质问方面总是非常强大的。既然我是那只鸵鸟那便一不做二不休,完全摆烂,等现在手头的事情做好了之后再向她解释也不迟。
下午5点,我顺利的到了我久违的家,这么多天以来我都忙着处理一系列离奇的事件,完全没有能够顾得上父母的担心和期盼。而且早上还经历了生死一瞬间的我,让我更想念我久违的房间、爸爸妈妈的责骂和关心、家的味道。
我一边漫步走在熟悉的小区花园里,仿佛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这让我得到了短暂的抚慰和安全,不过令人疑惑的是,我一直拨打着母亲的电话却没有人接听,要知道,作为退休的大妈是随时都在翻看手机的,更别说作为精力旺盛的我母亲了。
身边围绕着过年般快乐氛围的我,一路小跑的跑上楼梯,手里拎着门口临时买来充数的水果,晃晃荡荡的到了家门口。
“哒哒哒.....”:“妈,开开门,我回来了!”敲过门后我还可以的挺了挺身子,希望父母看到我的精神状态不会在为我担心。
:“妈?开开门呀....是我..”“铛铛铛......”
:“怎么...出去了吗?真是的.....电话也不接......”我见里面没人开门,也没有回应,随后我将两手的水果袋子先挂在了门把手上,伸手去掏腰间口袋里的手机,想着给父亲打一个电话试试,却不料就在挂上袋子刚将手伸向口袋的时候,门把手受自然重量的下压而打开了。
我急忙弯腰拖手扶住眼见就要掉落在地上的两个口袋。随后缓缓拉开了门,才发现里面干净整洁但却不像是有人。于是慢慢走进了屋子....
待我脱了鞋,依然提溜着两袋子水果,光着脚站在餐厅里喊道:“爸、妈?有人吗?我回来了。”依然无人回应...
我撅了噘嘴,随后懒散的将两袋水果放在了餐桌上,就在这时,我才慢慢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这气味和我受到袭击那天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瞬间警觉起来,于是猫着身子慢慢朝走廊和卧室走去。
但当我走到主卧室时,我的理智和感情已经无法在控制我的肢体,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卧室里,父亲的身体平卧在床上,一只手搭出了床边,他张着嘴脖子的颈动脉上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喷洒了一床,将浅色的床单染得通红。而母亲弓着身子坐在梳妆台前,头埋倒在桌面上,双手自然的下垂着,指尖滴落着鲜血....
我放声叫喊着,瘫软的身体却不听使唤无法站立起来,只能趴在地板上,巨大的悲伤将我整个身体包裹。我不断流着泪,使出全身的力气爬向了母亲身体的位置,我拉着她垂下的手,慢慢的扶住她的身体将她搂在怀里,她倒在我的怀里,早已没有了呼吸....
我放声叫喊着,瘫软的身体却不听使唤无法站立起来,只能趴在地板上,巨大的悲伤将我整个身体包裹。我不断流着泪,使出全身的力气爬向了母亲身体的位置,我拉着她垂下的手,慢慢的扶住她的身体将她搂在怀里,她倒在我的怀里,早已没有了呼吸....
我试图用呐喊和哭嚎释放我心里无尽的悲怆、疼痛,我的心仿佛悬吊在烈焰中炙烤;仿佛万千的虫蚁附着在心房撕咬。
正当如此刻骨的痛楚和仇恨将我环绕的时候,我却听见了一旁属于我的房间里传来了异响,我缓缓将母亲的身体放下,双眼始终无法从她那安详的眉间移开...可没等我在反应,身后的房门里再次传来异响,于是我转头,用一双布满血丝和泪水的血红色眼睛注视另一间卧室虚掩的门,随后慢慢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曾经自己房间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