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处。
“坐吧！跟我聊聊！”
云警官坐在轮椅上，，身体往后倾斜，翘着二郎腿，双手合十放在腹部。
那双眼神仿佛像似在审问犯人一样。
墨阳苦笑，在他面前规规矩矩的坐下。
云警官感觉到墨阳的不安，随即笑道：“别紧张，这里没有其他人，我就随便问问你几个问题。”
“好！”
这别人我才紧张好吗？谁知道你是不是一只零兽。
云警官侧头一瞥，伸手指着墨阳脸上的伤疤：“怎么搞的？”
“哦……昨晚蚊子太多，挠着挠着就抓破血了。”墨阳下意识的摸了摸。
“OK，那我们开始吧！墨阳同学！”云警官拿出身上的笔记，眉头一皱，目光一瞥：“墨阳，死者朱乐怡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青梅竹马的同学，从幼儿园就认识了，关系一直都很好，我也没想到她这么好的人，居然遇害了。”墨阳假装性的揉着太阳穴。
云警官一边记录边问道：“昨天下午你在哪？是和朱乐怡在一起的？”
“昨天下午我和朱乐怡在广场看了电影，吃饭，到了晚上七点左右，我们才回去。”
“嗯，那你和朱乐怡分开的时间是几点钟？”
“好像大概八点吧！”墨阳假装努力回忆，回应道。
“当时你没有送她回去？”
“当时我正好准备送她的，后面她拒绝了。”
墨阳知道当时那一段道路的监控一定被凌霜给破坏了，于是故意问道：“那段路应该有监控吧？云警官你可以看看。”
云警官嘴角一扯，眼神微微一动：“你们分开的那段街道监控正好坏了。”
“怎么会？人为破坏还是自然磨损？”墨阳略显吃惊问道。
“人为损坏，这很有可能是一场谋杀案件。”云警官静静的打量着墨阳的脸色。
“不过这只是目前推测的，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连凶器，目击者都没有，想从朱乐怡提取指纹，奈何尸体受损太过严重。”
云警官放下二郎腿，手指转着笔，身体微微往前一倾：“朱乐怡得罪过谁？或者关系不好的人？”
墨阳想了想片刻，摇头道：“朱乐怡是班上的大好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心肠也好，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仇家的话应该没有。”
“嫉妒她？其他方面出于厌恶的？”
“也没有！”
云警官点了点头，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墨阳，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上读取到一些信息：“你是不是喜欢朱乐怡？”
墨阳一愣：“应该……喜欢吧！”
“我们在死者身上找到她手机，我看了最近的聊天记录，你跟她表过白，而且她也答应了。”
“对，昨天算是我们第一天约会，没想到也是最后一次。”墨阳低下头，心情低落悲伤。
云警官点了点头，他站起，叹了一口气一声：“行，今天就到这里了。”
他上前拍了拍墨阳的肩膀，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眼色：“节哀顺变。”
“对了，如何你有任何线索，可以来找我！云澜警官，警编是0603。”
……
这场宛如审判的谈话终于结束，墨阳暗自松了一口气。
刚离开教导处，还没来得及反应，一直粗大的胳膊陡然杀出，死死的捏着他的脖子。
“咳……咳咳……”
“太弱了吧！一点防备都没有！”
碎盖金色发丝，右耳打着耳钉，高挺的鼻梁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欧美范。
王阳明曾经墨阳的高中同班同学，是个富二代，祖上都是做生意，一周前这厮，居然叫了一百多台挖掘机和一支拆迁队，硬生生把学校围栏教学楼给铲平了。
后面直接被开除学籍，而王阳明这逼铲平学校的理由是：不想上学。
开除后天天开着迈凯伦超跑吃喝玩乐，而且长相偏向欧美范，妥妥的就是人生大赢家，不过后面算是一把好牌被他打费了。
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个王阳明从第一天进入高中就对墨阳非常热情，而且每次都强调墨阳是他最好的朋友。
通过几年的相处时间，墨阳也发现王阳明这人除了偶尔抽风，平时还是挺不错的。
今天应该是他来办理退学手续。
“没死吧？瞧你那战斗力。”王阳明嫌弃道。
“差点被你勒死了，好好搞什么偷袭？……不过朱乐怡死了。”
“啊？？”王阳明脸色一惊：“怎么了？”
“警方说，抢劫。”
“我的天，这也太倒霉了。”王阳明暗自咂咂嘴，摇了摇头：“亏我前几天还帮你跟人家表白，怎么今天人就没了，不过也是你这厮怎么会有妹子喜欢，她应该拒绝你了吧？”
墨阳翻着白眼，这蠢货是不是没搞清楚重点？
“哎呦，你瞧你这脸色！”王阳明搂着他的肩膀：“凡事都有两面性嘛！她死了你就不用担心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是不是？”
……
为什么有一瞬间想捅死这逼！
“行了，你上课吧！今天下课我来接你，我刚买了超级快的服务器，排上上分嘎嘎猛，不掉帧。”
“我去，你直接买了服务器啊？”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化悲愤为力量，咱们今晚一定要上黄金，还有你玩石头，你快乐风男太菜了。”
“下次，今晚我还要参加朱乐怡的追遗体告别会。”墨阳拒绝道。
“不是吧！”王阳明身子往后一跳：“人都死了，你小子该不会想……”
“我**，滚蛋！”
这王阳明脑回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有些话从他嘴里吐出来真的想吃屎一样。
“好了，拜拜！”王阳明拍着墨阳的屁股，笑嘻嘻一蹦一跳的离开。
……
傍晚八点半，北都，殡仪馆！
高阳连同班主任和十几名同学共同参加，在场的还有朱乐怡的父母和几位亲戚。
而且怎么说几十年过去了他和朱乐怡也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础，虽然她化为零兽，不过还是送她最后一面。
而且她心中还有一个疑惑，他爷爷，朱乐怡的奶奶死后尸体都是迅速火化，而朱乐怡则是不同。
灵堂上所有悲伤至极，肃穆的气氛令人心中倍感悲伤，女孩那一抹浅浅的笑容永远定格在黑白照片上。
遗体则是放在防腐和气温极低的透明玻璃棺材，四周一朵朵花圈环绕。
朱乐怡的父母穿着黑色西装和礼服站在棺材旁，一边啼哭一边向吊唁的人鞠躬。
班主任组织大家给朱乐怡上了香，和她的父母握握手，在棺材前绕了一圈看朱乐怡最后一眼。
墨阳在队伍尾部，靠近棺材时，他仔细的看了一眼朱乐怡，穿着一身漂亮的衣服，化着精细的妆容，和之前美若天仙哪样。
可是一想到如此艳美的面孔下居然隐藏着另一幅血腥丑陋的面容，昨天差点捏爆他的脑袋，深深的恐惧浑然不知从脚底生出，鸡皮圪塔生了一地。
随即墨阳沉下心努力的忘记朱乐怡那副惊人的面孔，他来到饮水机旁，发现凌霜也在。
待墨阳靠近凌霜主动上前小声问道：“怎么样？警察问你什么了？”
“就一些关于朱乐怡的问题而已。”
“全告诉我！”凌霜拉着墨阳来到一处房间。
墨阳望着四周没人，他不屑道：“演啊？你怎么不继续演了？”
凌霜听闻大脑空白，皱着眉头：“什么意思？演什么？”
“白天在课堂上，你不是演得挺好？”墨阳有些生气说道。
凌霜灵光一现：“你见过她了？”
墨阳眨了眨眼，这句话怎么理解？：“什么意思？”
“你白天见到的是我的的另一个分身。”
墨阳瞪大眼睛，吃惊喝道：“你是有双重人格？”
“通俗来讲是这样的，严格来讲我是有双生尊体的天醒者。”
墨阳翻着白眼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打一声招呼，幸亏老子反应快，要不然得全剧终了。
凌霜关上房门，解释道：“要想在这个纷扰的尘世活下去，那么必须要有一些手段，久而久之在我觉醒的时候，我便拥有了双生尊体。”
“是我妹妹凌衿，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我在掌控本体，不过有时候她不听，偷偷跑出来，而朱乐怡的死她好像挺受刺激的。”
墨阳眼色变得逐渐警惕起来，说实话凌霜他了解得不多，万一是偷窥到我的血滴手册呢？
墨阳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上的印记，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随便你，我只是解释一下！”
“我……”
话还未落，凌霜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挑，薄如纸片的弯曲小刀片瞬间抵住墨阳的脖子。
“我要杀你轻而易举！”
墨阳手指慢慢推开刀片，笑道：“哎呀，重大研究问题理论讲究的是以礼待人，切勿动手动脚的。”
墨阳简单的把今天和云警官交谈的话题全部说了出来。
“你还算机灵，没露出什么破绽。”
“我能露出什么破绽。”墨阳暗自骄傲笑道。
“呵！”凌霜冷冷一笑：“你不太了解自己的处境，你知道这城市有多少的零兽？”
“比列是万分之一！”
“哎呦，我还以为有多糟糕，原来人类挺多的嘛！10000人中才有一只零兽。”墨阳摆了摆手笑道。
凌霜缓缓拿起杯子饮了一口：“想得太美！是反着过来的。”
“什么？”墨阳眉头紧皱：“10000只零兽才有一个人？我的天！”
“那我和你相遇实属不易！”
这比例太荒谬了。
“没错，这就是事实，所以你要认清你的处境！”
“在我们学校我和你是人类，已经算是很小的概率了。”
“至于你的朋友，家人，领居，亲戚换句话说你人生中99%的人，都是零兽。”
此时墨阳又回想到之前碰到的精神病男子，家人，亲戚，朋友，领居都是零兽？
朝夕相处十几年的家人都是一副吃人的面孔。
“你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第三个人类，前两个的实力很强，不过后面他们也没能成功活下来。”
墨阳心头一转，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这比例是假的吧？如果我身边的人都是零兽，那我早就死了。”
“因为之前你还没有觉醒，而且也没有流出马脚，现如今你已经觉醒，你可以去大街上展现直接的天赋技能看看，零兽只会击杀天醒者。”
“为什么只会击杀天醒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凌霜摇了摇头：“不过根据我掌握的信息来看，零兽这个群体似乎有属于自己的体系和天道规则。”
“你们……在聊什么？”
陌生的话从门外传进，墨阳和凌霜脸色瞬间大变！
房间门缓缓被推开。
“你们说的零兽……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