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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勾,清辉映照,把院子里的树影拉的修长,凉风习习,让院子里有些萧瑟。

床榻上,许墨一个伸缩,惊醒了过来,喘着粗气,满头细汉,听着院外的蛐蛐声,许墨感觉胸口一闷,一口血吐了出来,脸色苍白无力。

但还是拖着疼痛的身体,向着院外走去,入眼的一目让许墨有些心酸。

“醒了,这么重的伤势,这么快醒过来,不容易。”

“父亲,你...”

许战坐在梧桐树下,一石头雕刻的桌子上,放着一壶酒,此刻许战倒满了两杯酒水,灰白的头发随风摇曳,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多了几分父亲的温和。

“过来,陪父亲喝一杯,咱们父子二人,以前你年幼,不能饮酒,现在刚刚好,你想知道的,父亲都对你说。”许战端起一杯酒,一饮而下,那刚毅的面容,此刻却多了几分沧桑。

许墨拖着伤势,来到许战对面坐下,一阵咳嗽,看着那杯酒水,许墨端起来饮下,入喉辛辣刺激,滚烫敢让许墨白泽的脸庞一阵通红。

酒水入肚,奇怪的是许墨感觉自己身体的伤势减轻了许多,这酒水倒是有些神奇。

“父亲,你的头发,怎么白了。”许战摇了摇头,笑了起来,对着许墨道:“无伤大雅,不碍事,这样是不是霸气多了。”

许墨连连点头,好像是不霸气了,许呆呆的看着许战,眼神有些躲闪。

许战苦笑连连,自己这个儿子今日到是有些害羞,难得,笑着道:“你想问什么都可以,有什么疑惑不解的可以说,咱们父子二人,不需要那么见外。”

许墨摸了摸头,咧嘴大笑了起来,倒是忘了还有伤势,疼的龇牙咧嘴。

“父亲,那位救我的黑衣人是你吗?”许墨有些期待,内心激动不已。

许战看着自己傻儿子,没有回答,也没有解释,就对着许墨笑了笑,一切明了。

许墨大喜,今天救自己的果然是父亲,原来父亲实力这么强悍,踏空而行,那是什么境界才能达到,有这样一个父亲,以后不是可以在太原城横着走了。

看出儿子的想法,许战脸色严肃认真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比一山高,修炼无止境,父亲也不过是比其它人强一点,妄不可欺压弱小。”

接着许战端起酒壶,饮了一大口酒,看着苍穹,像是回忆。

“曾经有一位先生对父亲说过一句话,今日父亲便送给你,你要好生记住。”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许战说出这一句话,那脸上有笑,有心酸,有苦楚,终究无法诉说,拿起酒杯,一口酒入肚。

脸上依旧笑着,接着问吧。

“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没事,慢慢来。”

许墨虽然有着伤势,现在却忘了有伤一般,看着自己父亲,原来父亲这么强大,内心满脑子激动,连忙问道。

“父亲,星辰去哪里去了,我如何能寻找着她。”许墨稚嫩的脸庞上崇拜着自己父亲,这一刻的许战,好像是那么高大。

“唉!”许战有些无奈,脸上好像有些遗憾痛楚。

“星辰丫头并不是父亲从大山里捡的,而是父亲的一个兄弟临死托付给父亲,可终究被那个家族发现了,接走了星辰。”

许战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淡淡道:“那是一个庞然大物,不是一个人能撼动的,答应父亲,没有足够的实力,不要去寻找她。”

许墨有些失落。

“连父亲都无法接走星辰吗?”

许战摇了摇头,有些感叹:“这世间比父亲强大的多不胜数,父亲也不过沧海一粟。”

“那接走星辰的那个家族叫什么名字。”

许战有些凝重,缓缓吐出两个字。

“青阳。”

这一刻,许墨把青阳二字记在了心上,终有一天,要去青阳,哪怕刀山火海,也要去闯闯。

许战仿佛看穿了许墨的心思,暗自神伤,有些无奈。

父子俩陷入了沉思,许墨一时间有些恍然若失,有失落,有高兴。

“你复生,应该和星辰那丫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到了今日,父亲也无法知道星辰用了什么巨大代价。”许战有些无奈。

“也是父亲大意,不然星辰那丫头也不用这么急着离开,应该是他家族逼迫着她,她也没有丝毫办法,弱者没有话语权,你要记住,墨儿。”

接着无尽苦楚,让许战又陷入回忆,曾经的无奈,记忆深刻,让许战历历在目,不可能忘记过去,也无法忘记过去。

“……许战,今日可以看在东方家面子上饶你一命,从此以后,修为封印,破封印,便是你的死期。”

在琼楼玉宇,金碧辉煌的銮殿上,一个盛气凌人的中年人强势道,不容置疑,周围一道道强大的气势,让许战匍匐在地,骨头嘎嘎作响,一道道雷霆劈在许战身体上,皮开肉绽。

一个青年人看着那一幕拳头嘎子作响,却被一只手拖住肩膀,封了六感,封了修为,那人摇了摇头。

“战哥,父亲,你救一救战哥,父亲,阿银求你了。”一白衣女子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拉着一个中年人的衣角。

中年人看了看一眼女儿,有些无奈道:“能留他一命苟延残喘,不然金家不会善罢甘休。”

东方家都没有出手帮忙,拉住了东方糖银,任其撕心裂肺,声嘶力竭,最后彻底昏迷。

“啊……。”一阵阵惨叫在銮殿回响,惨绝人寰。

许战最后鲜血淋漓,如狗一般拖下銮殿,被随意丢在地上,气息奄奄,要不是东方糖银以死相逼东方家,怕是许战当年便已经死在了銮殿金人风手里,可惜他们不知道真正的许战已经被暗中偷换,这一个秘密,只有青阳天自己清楚,因为自己当年代替了许战,也替自己兄弟赴死。

从此东方家糖银违反东方家族规,囚禁于神秘禁地,生死不知。

“呵呵。”许战眼角有泪花滑落,原来已经整整过去十六年了,许战兄,你如今还好吗?啊银,小墨已经长大了,如今封印已破,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星辰,父亲愧对于你,今生今世你我父女之缘已断,父亲辜负了你啊!

看着自己父亲如此伤神,许墨内心有些难过,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静。

“父亲,我母亲是谁,从我记事起,就不知道母亲。”许墨已经忘了脑海之中的母亲模样,可能是太小了记不住。

“呵呵。”许战苦笑了起来,又大口酒入肚。

“她啊,真的很漂亮,父亲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她,真的很美,很善良,父亲一个兄弟也喜欢上了她,可是她喜欢上了我,而我那兄弟也默默退出,她应该不知道他吧,也许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她的心思只在父亲身上。”

许战又喝了一口酒。

“可惜我那兄弟了,这辈子算是废了,许战对不起他。”

许战不知不觉已经把酒壶中酒水喝完了,不知道是不是许墨的错觉,发现父亲的头发越来越白了。

“你母亲叫东方糖银,是中州古老神火世家,记住,如果没有达道王者级别,莫要贸然前去中州,那是修炼者的天堂,也是地狱。”

“东方家,真的有那么强大嘛。”许墨追问道。

“强大,就连父亲在他面前,不过是大一点的蚂蚱。”月色下,父子二人对饮,这一幕多么和谐。

“父亲,我要去救母亲,什么东方家族,我才不怕。”许墨铿锵有力。

“等你能打赢哪位神秘的黑衣人,在说这种话。”

许墨一听,被打击到,如漏气的皮球。

“对了,你那青色火焰不要随意乱用,不到危急存亡,不可用。”许战似想到了什么,脸色严肃认真,再三叮嘱道。

看着自己父亲凝重的脸庞,许墨连连点头,不敢反驳。

许战慢慢从袖口之中拿出一本书籍,丢给了许墨。

“竟然选择了修炼,那就好好修炼,强大了以后,记住去青阳家接星辰,去东方家看一看你母亲,就说故人不负所托,勿挂。”

许墨摸不着头脑,什么故人,什么勿挂,也就没有深究。

“万火归元决中,修炼此功法,可吞噬天地万火,焚苍穹,动乾坤,只要不断吞噬天地灵火,功法可进阶,万火归一,神火现,圣人出。”许墨如获至宝,抱着万火归元决,怕被别人抢了去。

“此功夫虽然可进阶,但是天地灵火暴躁,吞噬灵火十有八九暴体而亡,世间功法,有利有弊,没有十全十美,想要更好,你就得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你习的第一部分,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想要强大,这是你唯一的方法。”

许战有些内心话,可是不能说,如果想要踏进东方家,青阳家,不修炼万火归元决,此生怕都没有机会,可能每个人都存有私心。

“我知晓这其中厉害,这万火归元决,是我唯一出路,不是吗?父亲。”许墨反问道。

许战不回话,院内清风徐来,吹起了许战的白发。

“墨儿,你今年十六岁了,父亲决定送你去大元国皇家学院去修炼,在那里你才能进步,那里天才云泥,不是小小的太原城能比拟的,我都打通了路子。”

许战从又拿出一块玉佩,上面一条龙栩栩如生。

“这就是皇家学院,你拿着这块玉佩,三天后便启程,勿要挂念父亲。”许战笑着道。

许墨有些担忧,不是那么开心。

“父亲,柳家怎么办,还有那神秘强者。”

“不用担心,如今父亲不惧怕柳家,你放心去,又不是不回来了,区区一个柳家,又能如何,不过是一个井底之蛙,跳梁小丑罢了,那神秘强者,不过如此?”许战哈哈大笑了起来,举杯邀明月。

这一夜,父子二人谈心到了半夜,许墨心事重重的回到房间,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现在的许墨,一心想着变强,去接星辰,去东方家看母亲,许墨变强大的种子就此埋下。

中州,金家,一座金碧辉煌的銮殿上,一位剑眉星目的中年人嘴角笑了起来。

“许战啊许战,事情有趣,东方家这几年是越来越放肆了,该教训一下了,就拿这许战杀鸡儆猴,这些老骨头是忘记了当年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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