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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这位步大哥知道怜香惜玉,他一定就是我在此苦等的情郎!”无面女子先是厉声呼喝,随后身体一飘来到了步德索的身边,满是的柔情蜜意。

此时的步德索神态迷离,充满了爱意,他看着对面那没有脸的女子,就好像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爱人,如痴如醉。

“你好美!”别人都看着空落落的,偏偏步德索看到的是个绝代佳人,他一只手拦着红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片空洞。

“步大哥,你为什么救我!”女子的声音细弱莺嘤,听起来很是让人心动,步德索如痴如醉,整个人都瘫软在了那里。

“请问姑娘芳名,你为什么要寻死呢?你那么柔弱,我不救你,就落入这无情的弱水之中了!”步德索原本诗情画意,陶醉在这种环境之中,根本就不能自拔,他痴痴呆呆的看着,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关怀!

“奴家膏肓,是个苦命之人,公子有所不知,我在这里日日等候,年年等候,就是要等到一个能够陪我终老之人,可怜我等的心都碎了,生无可恋,弱水无情,人亦无情,倘若这个世间原就无情的话,又为什么偏偏要出现那么多的有情人?寻寻觅觅不得其情,倒不如一了百了来的清闲!”女子同样的细声慢语,虽然看不到她的模样,但从那举止之中不难看出,这定然也是个绝色佳人。

“一半秋痕凉越浓,轻烟老树堕飞鸿,西郡残阳古道处,那人独守黄叶生!膏肓姑娘的苦我懂,一个人不怕离别,不怕困苦,最怕的就是寂寞,最怕的就是独守而无人懂!时间不断磨灭了希望,就连那一叶的绿痕都不曾留下!”步德索可真是个才子,一张嘴出口成诗,一席话说的感同身受,语境充满了世俗的苍凉。

他话音刚落,似乎找到了知音,耳边传来了膏肓的抽泣之声,“是呀,那人独守黄叶生,我不是等的心都碎了么!”

一副凄凉苦楚,我见犹怜,“我不是来了么?有我在,你不再孤单!”

步德索的脸上爱意更浓,他仿佛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归属,尽情的享受着痴情痴爱,两个人也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

“你来了还走么?会不会一直陪着我?”

膏肓极具诱惑的声音传入耳中,能够清晰的看到步德索的身体一抖,他狠狠点了点头说道,“不会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要陪你走完这无尽的无情路!”

“真的么?我也要与你长相厮守!我们再也不离开了!”说完,膏肓一把将步德索拦在怀中,伸出那空洞的脸就朝着步德索靠近。

景翀距离最近,看到这一幕顿时勃然变色,血气刚刀猛然挥动,他飞身形就朝着红衣女子攻击而去。

“你这读心的恶鬼,还不快滚开!”景翀一刀劈来,膏肓立即跳了出去,随后脚下一个踉跄却在不远处的桥面上摔了下去,她挣扎着伸出那空旷的手臂,“步大哥,他又是谁?”

步德索看了一眼景翀,瞳孔之中闪现出一抹怒色,“景兄弟你干什么!”

他从来没有对着景翀吼过,这一次鬼迷了心窍,竟然像变了个人。“步大哥,这个膏肓根本不是个人,你看的到么?她没有脸,没有脚,还没有手,连骷髅都没有,只有一把头发与衣服悬浮在空中,你就去喜欢她么?”

话音刚落,步德索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视,“胡说,膏肓姑娘绝世容颜,而且他身世如此可怜,我们不应该帮帮她么?”

在步德索的眼中,那膏肓就是个美人,她的一颦一笑,都那么的清晰可见,而且他魂牵梦绕,早已经迷失了自己。

“我这就杀了她,然后让你清醒一下!”景翀也有点愤怒了,没想到步德索竟然完全迷失了心窍,而且有点病入膏肓不能自拔,倘若自己不去帮他,很快就被女鬼夺去了理智。

“你敢,你若要杀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步德索真的急了,他原本就在地上瘫坐着,看景翀拎刀去对付膏肓,顿时朝前扑了一下,然后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景翀的腿。

“步大哥,你清醒一点!”景翀还真的没有了办法,他只能恶狠狠的看着对面的膏肓,却在无形之中好像看到了那张得意的笑脸。

笑脸一闪而逝,景翀的怒火更加难以平复,血气钢刀被他挥舞了半天,却依然挣脱不了步德索的束缚。

“六哥,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杀了那个女鬼!”景翀也是怒急,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孙霸孙仓与聂海渊这才反应过来,孙霸一马当先,聂海渊紧随其上,三个人摩拳擦掌的就要围攻膏肓。

步德索急了,眼看着兄弟们朝着心爱的女子冲去,他陡然间站起身来,然后将腿一抬就跨在了奈河桥畔,“你们敢伤害她,我这就跳进去!”

这一下还真的把景翀几个人僵住了,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步德索竟然被迷惑到了如此程度,完全变了个人一般让人不可置信。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会以死相逼。

这一下景翀是没咒念了,但总不能任由着女鬼去陷害自己的兄弟吧,当务之急只有除掉女鬼,他们方可顺利前行,可这又该怎么办么?

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聂海渊,他知道聂海渊鬼主意多,所以投以求助的目光。聂海渊倒是与景翀很有默契,一看到眼神顿时明白了过来,他反应很快,突然间将手中的大铁担扔在了一旁。

随即一抱拳朝着对面的膏肓深施一礼,“嫂子受惊了,我们三个很是赞同你与步大哥之间的情谊,我们并没有拆散二位的意思!”

聂海渊一脸的和气,其目的也是为了稳住眼前的女子。

说话间,他用眼光去暗示孙仓孙霸,孙仓还好说,比较了解聂海渊的套路,孙霸却瞪着个眼睛来来回回看了半天都没有明白过来,索性也学着聂海渊的样子将水火棍扔在了一旁跟着施礼。

“老步,恭喜你喜结良缘,等会我们回去,让世子亲自为你两见证爱情!”不得不说,聂海渊歪主意就是多,这一招稳军计用的很好,一下子就将步德索稳定了下来。

“多谢各位兄弟,步德索纵身难忘!”他倒是没有忘记谦谦有礼,冲着几个人连连鞠躬,然后疯了一般的朝着膏肓跑了过去,伸出了双手,热情奔放,可刚刚跑了两步,就被站在后方的景翀突然间绊了一下。

噗通一声轻响,步德索趴着就栽倒了下去,景翀反应很快,七手八脚的就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景翀你干什么?”步德索愤怒哀嚎,“我要咬舌自尽!”

这一次,景翀拿还去听他的,拿出一个手帕将他的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兄弟们动手!”

景翀一声大喝,孙霸与聂海渊孙仓,连忙捡起了兵刃,分三个方向就朝着膏肓围拢而去。

“且慢!”膏肓甚是狡猾,她看一计不成,又生一击,空洞的脸对着聂海渊,她轻轻拂动了衣袖,“胖哥哥,你长得好帅哦,要不要与奴家做一对欢喜冤家?”

这句话说的温柔而不失挑逗,是个男人恐怕都受之不住,可偏偏聂大爷不好这口,眼睛瞪的滚圆,他扯着嗓子就吼道,“特奶奶的,你是不是想让俺们家兰儿误会?”

话音刚落,那硕大的铁担就猛然间朝着膏肓砸了过去,膏肓衣袂挥动,身体一扭就漂浮了起来,半空之中传来了一道阴森可怖的声音,“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娘好好的劝你,你还不愿意,非要让我大发雷霆才予就范!我这就……”

她刚要发火,施展法术,突然间感觉到身后一沉,一条巨大的铁棍就已经无情的拍了上去,更狠的话还没有说出,整个身体就宛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下方的奈河坠落而去。

说实话,这个膏肓实力真不咋地,被孙霸如此轻易的一棍,就落入了弱水之中,连吭都没有来得及吭上一句,连同那件衣服就化为了灰烬。

步德索还在挣扎着,但随着膏肓的被击毙,他那坚定的眼神也逐渐的迷离,随即双眼一闭竟然昏迷了过去。

景翀连忙松开了他的绳索,将之扶直了身体,然后利用追魂之法为他周旋,时间不大,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目光之中露出疑惑,他宛如做了场大梦一般不可思议,“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看着我?”

“这么快就忘了你们家的膏肓了?刚才不还小心肝小宝贝的叫个不停么?”聂海渊开玩笑从来不分场合,一句话问来,立即让步德索脸色一红。

“我不是做了个梦么?怎么你也知道!”步德索清醒了过来,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都成为了一场噩梦,只不过内心之中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可不是梦,是你遇到了心鬼,名叫膏肓,专门控制人内心的一种鬼,她妄图操纵你来对付我们,最后还是被合力歼灭了!”景翀倒不像聂海渊那样没个正形,他知道步德索的性格,膏肓鬼也是钻了个空子才进入他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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