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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不可!”

景翀一声断喝,打掉了聂海渊手中的点心,那点心坠落余地顿时变成了一只黏糊糊的蟾蜍。

这一下可把聂海渊吓到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毒蟾蜍,恶心的好悬没吐。

随即,景翀又端起茶碗之中的汤,往地上一泼,顿时翻滚着巨大的气泡,冒着阵阵的青烟。

不用想,这所谓的孟婆汤就是剧毒。

“你是什么鬼?”聂海渊瞪大了眼睛,站在那里,大铁担一拄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孟婆说道。

再看周围的环境,三间茶棚变成了草堆,两张桌子变成了竹子,五个喝茶人却身体一瘫陷了下去,原地只剩下几块人皮,看起来甚是吓人。

人皮抖动了一下,从里面跳出了五只大蟾蜍。

五只蟾蜍吐着信子,样貌丑陋的吓人,十只大眼睛圆溜溜等着五个人,气氛也在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再看那孟婆,一如既往的老态龙钟,她一手拄着拐棍,一手端着碗,笑容却没有一丝的减退,“哈哈哈,小娃娃,你可真是精明,很多人不能识破我的计谋,今天却被你看破,不简单!”

景翀看着孟婆,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忌惮之色,对方在笑,而且笑道诡异。

他却没有放松意思警惕,凝重着表情,说道,“如果我猜不错的话,你就是画皮鬼,刚才那蟾蜍就是你制造画皮的道具!”

他这么一说,在场之人纷纷变色,特别是聂海渊,自然也听过画皮鬼的故事。

画皮鬼以吃人肉取乐,利用蟾蜍进入人的体内将其中的内脏掏空,只剩下一张人皮,然后顶着人皮再去欺骗他人。

这种手段残忍血腥,而且让人防不胜防,特别是这些鬼披着人皮可以在白天行动,端是让人匪夷所思,用残忍恶毒来形容一点也不足为过。

众人都听过这种鬼,但只是流传于传说之中,万万没有想到真的能够在这里遇到,而景翀的观察力惊人,竟然在刹那间就看出了她的身份。

听完景翀的话语,孟婆哈哈一笑,手中的拐杖点地,猛然间朝着景翀一指,冷不丁一条绿毒液带着烟雾喷了过来。

景翀早有防备,身体一闪,毒液喷到了不远处的地上,绿色的烟雾迅疾扩散开来,他们连忙闭气朝后退去。

聂海渊机灵立即从口袋里拿出几枚防毒的丹药让几人服下,这才敢于正面面对孟婆,“好恶毒的画皮鬼!”。

景翀召唤出血王刀,挡在孟婆的面前,却见她微笑不减,也不答话,回挥舞着拐杖就砸了过来。

其他人也没有闲着,那刚刚从人皮之中走出来了的五只蟾蜍纷纷舞动着爪子吐着信子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而且这种毒蟾蜍浑身上下都是都剧毒,特别后背上的蟾衣突出的部分,都有固定的喷射毒液的小孔,一起喷发的话,宛如下雨一般顷刻间就将人的全然覆盖其中。

再加上这些蟾蜍的身体非常的坚硬,普通的攻击根本就不能对之产生伤害,所以战斗相比较也变得更加的困难。

孙霸一个人抵住两只蟾蜍,聂海渊几个人则一人一只,景翀一人独抗孟婆。

孟婆看起来老态龙钟的,反应能力却非常的迅速,一根拐杖在她的手中被舞动的密不透风,景翀的刀攻击了数次,依然攻不进去,但对方想要击溃景翀的防御也是难如登天。

两个人打了三十多个回合,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孟婆不是傻子,他看的出来这几个人之中有几位强者,自己的属下虽然很强,但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倘若时间耽搁的长了,对方抽出人来对付自己,也将陷入极度的被动,所以当务之急应当速战速决。

孟婆这样想,身体朝后一跳,施展出自己的绝招,但见她将手中的拐杖也扔了,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像个气蛤蟆一般不断的鼓着两腮,一双眼睛瞪的滚圆,舌头也吐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不用想景翀都知道孟婆的原形是什么了,肯定也是一只大蛤蟆,这个孟婆的身体也是它借来的。

但就算如此,他不敢马虎大意,一双眼四下游转,紧盯着对面的变化。

但见那孟婆趴在地上身体竟然膨胀了起来,她好像积蓄力量,这种积蓄时间并不大,转瞬间就见她身体大了三圈,后腿一蹬地面,整个人就这么硬生生朝着景翀冲了过去。

巨大的力量带动着罡风,让人不容抗拒,而且速度极快,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隙,景翀无奈,连忙伸出双手去挡,孟婆的头颅之中发出一阵暗青色的罡风,直挺挺的就撞了过来。

力量真是太大了,景翀使尽了全力都没有守住脚步,整个人疯狂的朝着后方退去,一直退了数百步,要看着都要落入奈河之中了。情急之下,景翀丹田提气,后脚跟顶住了桥栏这才阻挡了后退之势。

同时闪动身形跳了出去,这才化解了对方一招的危机。

然而他刚刚站稳脚步,孟婆突然间移转了方向,从侧面又冲击了过来,景翀大惊失色,挥刀来砍,只听噹的一声脆响,对方的脑袋没事,然而刀身被颠起了半丈来高,而虎口一麻刀好悬没有脱出手去。

身体不由自主的倾斜,又朝着侧面抢出了几步。

刚刚稳住脚步,景翀一翻身就朝着人群的方向跑去,可刚刚走了两步,就突然感觉到身后呼啸而来的风声,下意识回头去看,孟婆则顶着他的后心冲了过来。

景翀连忙止住脚步,一反手,挥刀去挡,叮的一声,孟婆的脑袋砸在了刀面之上,刀面又狠狠的砸在了后背,巨大的力量带动之下,景翀整个人趴伏着就飞了出去。

又飞出了一百多步在远处的奈河桥上坠落了下来,差点就摔了个狗啃屎。

景翀龇牙咧嘴的转过身形,满是狼狈之色,而眼神之中的惊讶更胜了。

没想到这孟婆的力量竟然如此巨大,这么多年来,他还真的很少吃这样的亏,很少像今天这样狼狈,一贯好胜的他,莫名的生出了一抹倔强。

一咬牙,他猛然间又转过身来,孟婆如行云流水般如期而至,砰的一声巨响,刚刚站起身形的景翀,再次被对方撞飞。

景翀不屈不挠,纵然满身的伤痕依,然不能将他打败。定了定神,血王刀被他抡的滚圆,俨然成为了盾牌。

反正也砍不上对方的脑袋,但多少还是可以减退一些攻击力量。

如此战斗反倒呈现出僵持状态,而此时的景翀仿佛成为一个大皮球,在孟婆强大攻击之下,一会摔到在地,一会又弹飞了出去,短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就被摔了八十多次,这还多亏了他心智不同一般才承受了下来。

胸口沉闷,嗓子口发咸,景翀知道,这是被巨大力量震击的伤了内脏,亏了他被九九天雷淬炼过身体,要不然整个身体恐怕都要散架了吧。

就算是如此,想要吐血的征兆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这种单方面的被虐,注定是要失败的,倘若自己支撑不住的话,孙霸他们的平衡也将会打破,战斗的天平倾斜,大家也就瞬间沦为失败。

如此画面他不想看到,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败给这个孟婆。

但是在这茫茫的奈河桥之中,虚无之气被弱水压制着,根本就施展不出强大的图印为己所用,其它很多的法术也都被限制,他所能依仗的力量也就是血河八刀的刀法,还有最初学到的那些武技。

然而单凭这些武技好像远远不够的,毕竟孟婆的强大有目共睹就算是放到外界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敌,实力至少也接近了太虚之境。

实力的巨大差距,绝非普通的招式就可以弥补,可是这场战斗又不允许失败,所以他也在绞尽脑汁的去寻找对方的破绽。

就算是孟婆,实力再强也不是完美的,她也有自己的破绽,只不过这种破绽微乎其微,很难被寻找到而已。

这八十多次的被摔,也没有白摔,他一直在总结着经验。

“会在哪里?”景翀的瞳孔收缩,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再次扑来的孟婆,速度很快,但在景翀的眼中仿佛被无限制放慢了下来。

她是个大蟾蜍,也一定是吞食了人肉然后借宿在别人的体内,就算是完美的结合,也不可能尽善尽美。

她不是人,就算是扮做人身,依然只是个妖怪,斩妖术有记载,斩妖需要抓住妖孽的妖气,只有将它剥离出来,这种强大的力量必然被攻破。

斩妖术原本是七十二般变化之术之一,由于虚无之气的匮乏被压制,很多的法术施展不出来。

斩妖术却是一种不消耗虚无之气的法术,靠的是一种特殊符咒的力量,只要寻找到妖气所在,然后利用符咒的力量予以镇压,妖怪的力量自然就被压制了下来。

而这种符咒与步德索修炼的法阵是一个道理,也算是同属于法阵的一部分,景翀有所接触,所以使用起来并不算困难。

妖气,妖鬼身上透露出来的一种妖异之气,大多用于迷惑,加害旁人。

只是妖气这东西大多数都被压制了起来,特别是强大的妖鬼,更是善于隐匿妖气,有的甚至微乎其微,根本就无法寻得。

斩妖术景翀并没有亲身实践过,这也是他的第一次尝试,所以相应的内心之中还是有点紧张。

但是冒险这东西,在景翀的身上从来都没有间断过,而面对未知饿挑战也是对他心性的一次考验,只有不断的通过考验,才能够真正的变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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