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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滋…啪滋滋……啪滋滋滋滋滋…………

猛烈的撞击直冲脑门。

“我”还未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身体已经颓然地往旁倒下。

“哇!”

“你、你干了什么啊!?”

惊慌的尖叫声响起,“我”奋力抬起头,便见到几个人影在眼前手忙脚乱地高声叫嚷——

等等。

这里是……预知梦。

没错,这肯定是预知梦。

“咿!那、那个,她看起来很不妙啊!”

“我”看不到自己此刻的模样,但“我”知道“我”的状况真的很不妙,因为“我”动弹不得,而且感觉不到半丝疼痛。

然而,有点不妥。

死亡的恐惧令“我”失了方寸,不过“我”拼命观察四周,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妥。

“要、要马上报警——”

“你脑袋装屎吗!报警?你是打算怎样解释这里的『东西』!”

“这、这……但是……”

“你!把毛毯拿过来!你!去准备车!”

“大哥,准备车是要……”

“问问问!谁准你问东问西!叫你去准备车,你就去准备车!”

“对、对不起!不过,车在阿七那边,要花点时间才可以……”

这是“我”最初的预知梦。

红兰不在,林学仁也不在。只有“我”倒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

预知梦的内容应该已经改变了啊?

这到底是……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我”必须要仔细看清楚。

这里一定藏着某种线索,足以让“我”知道这里是哪里,又或“今天”是什么日子。

快看、快看、快看!

“……今天早上六时,屯门发生一宗两部出租车相撞的交通意外,交通一度受到影响,幸而事件无人受伤……”

忽然,一个和四周慌乱的气氛格格不入,明显冷静的女声从后传来。

这是……新闻报导吗?

“我”奋力要转过身,可是身体就像被钉着似的,无法动弹分毫。

“……下一则新闻,昨天晚上,在大埔松岭有人报称有野猪出没……”

明明眼前众人还手慌脚乱,身后的女声却是如此平静,“我”忽然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同时意识也逐渐变得朦胧,越来越听不清楚新闻报导的内容。

“我”唯一可以肯定,“我”没有听过这两段新闻。

也就是说……

◇◇◇◇◇◇◇

“……”

“…………”

“………………”

“醒来了吗?”

洛锋眨了眨眼睛,转过头,便见到红兰坐在身旁。她似乎有点疲惫,眼神虽然依旧强悍,不过明显布满血丝,很可能是一夜无眠。

“……先说好,这几天我有好好洗澡,应该不会臭的。”

“下次我会直接把你绑起来,然后丢进澡室。”

红兰白了洛锋一眼,之后她露骨地吐一口气,慢慢地走向旁边的桌子。

“既然醒来了,就不要多说废话……事情变得麻烦了。”

“在这之前,先打开电视机,转到新闻台。”

洛锋一边坐起来一边这样说,红兰顿即瞇起双眼,不过她没有多问,直接打开了电视机。

新闻节目正在报导本地的消息,洛锋仔细听着,同时慢慢走向桌子。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找到她?”

“嗯。”红兰忍着没有叹息,“另外,林学仁也被打伤了。”

洛锋马上完全清醒了。“被打伤了?被谁?”

“是那个所谓的男朋友。”

红兰的语气当场变得激动,同时她愤然握起拳头,不过在说出下一句话前,怒气却倏地蒸发消失。

“……我也太天真了,见她愿意跟我说出心事,就以为她之后有事就一定会来找我,但她还是选择去找她的『朋友』。”

“冷静一点,她也许只是不知该怎样办,一时冲动就去找她们。”

洛锋试着安慰,但却没有什么效果,红兰依然一脸不甘心,之后她悄悄地低下头,紧紧地交握双手。

“昨天你睡倒之后,我就去找林学仁,找到他时却见到他坐倒在地上,额头有点伤,手脚也有,幸好都不是严重的伤势。”

“嗯……那么,既然他是被那个男朋友打的,也就是说,他的确见到岳随风,对吗?”

“没错,他是上前叫住随风时,那个大学生就突然动手打人了。”

“等一等。”洛锋想起一件事,“昨晚有点慌张,所以都忘记问了,你有没有问林学仁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那个时候大概是十点,虽然有点夜,但坦白说,对现在的岳随风来说,这点时间不算什么,我第一次见到她也是差不多的时间。”

“我有问他,他说当时岳随风看起来很不妥,而他不知道该怎样做,所以才会打给你。”

“他为什么会在那里?比起岳随风,我更在意他为什么会在那种时间待在那里。”

“他和家人到附近吃饭,偶然见到岳随风。”

“有确认过吗?”

“我请他的家人来接他时确认过了,他们的确是在附近吃晚饭。”

听到红兰这个回答,洛锋马上安心地吁一口气。“这就好。那么,他说岳随风看起来很不妥,是怎样的不妥?”

“他说她看起来很激动,明显是在哭泣,然后她不顾安全横冲直撞,甚至完全不看情况就冲出马路,几乎要被车撞倒了。”

“之后她就和那些朋友见面了?”

红兰不悦地点头。“没错。林学仁说,明明岳随风哭得这么厉害,她身边的朋友甚至那个男朋友都不当一回事,依然嬉皮笑脸的,之后林学仁听到他们说要把岳随风带回去,他直觉很不妙,就跑出去阻止他们。”

“那小子……明明叫过他不要乱来了。”

洛锋猛地摇头,不过他也清楚知道,自己其实没有资格去管林学仁,所以并未为此多说什么。

“今天有打过给岳随风吗?”

“有,但马上就转驳到留言信箱。”

“现在是上课时间,也许是没办法接听。”

“我也有传简讯给她,但也是没响应……而且,林学仁传了简讯给我,随风今天没去上学。”

一阵恶寒随即攀上全身,洛锋连忙转身望向电视机,新闻节目继续在报导本地的新闻,当中并未报导任何有关屯门交通意外或大埔野猪的消息。即使如此,洛锋非但没有安心,反而如坐针毡般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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