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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竹和少女两人在山寨找到了唯一剩下的一头老马,陆竹先翻身上马,然后伸手示意少女上来。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站在原地扭捏着。

“那你走回去好了。”陆竹催动了一下马,让马往前走了段距离,然后又回过头,看见女少气得鼓鼓的脸,便又让马回去到少女身边,伸出手。

这次少女拉住了陆竹的手,在陆竹的帮助下骑到了马背上,坐在陆竹身后。

“你这样以后找不到老婆的!”少女嘀咕道。

“哈哈,那就把你绑回家做老婆。坐稳了。”陆竹笑道,然后让马再次动起来。

山林道路有些崎岖不平,让马背上的人有些颠簸。少女有些不好意思搂陆竹的腰,只能拉着陆竹衣角保持平衡。

陆竹突然想起自己放在客栈的空灵玉佩,便说:“我的空灵玉佩落在客栈了,我得快点回去找找。”说着便让马加快了速度。

速度一快,颠簸的幅度就大了许多。少女只拉住衣角便无多大作用,在几次差点被甩下马后,只好搂住了陆竹的腰。

坐在前面的陆竹感受到了少女身体柔软的触感,对男女之事不怎么开窍的他心绪也有了些波动,不禁僵直了一些。

在树林之上,有个人影踏叶而行,若大一个成人身体仿佛轻如鸿毛,看似枯朽的身体却是迅捷灵敏。这个一直跟着两人的人毫无疑问便是徐求之。对于两人的搂搂抱抱他很想一气之下把陆竹拍死,但又因为是少女赶他走的,拉不下面子出现。他原想让少女经历一些磨难挫挫锐气,没想到两人居然化险为夷了,让他非常失望。

经过赶路,陆竹两人终于回到了客栈。此时天色已经晚,无主的客栈大门敞开,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陆竹跳下马,快速跑到厨房,查看自己放玉佩的地方,但那里却是空空如也,又不甘心四处寻找了一下,还翻了一下自己扔掉的旧衣服,也没有找到那件空灵宝物。不禁傻了,呆坐在大堂椅子上。不用说,拿走他东西的人大概率是他之前离开时来打尖的那个男人。

少女见陆竹有些失魂落魄,关心地问道:“怎么,没找到吗?”

陆竹木纳摇头。

“里面有什么重要东西吗?”

“有四万多晶币,两张符箓,和十几件灵器、两件玄器吧。”陆竹报着损失,心在滴血。

少女歪着头说:“那损失还挺多的呐。一件下品灵器值个二千左右晶币,上品的话会有个两万以上。玄器就更贵了,下品玄器都要五万以上,上品的话就更贵了,你这损失都够一个中等宗门一年开销了。”

陆竹本来对晶币、灵器的价值概念不太具体,只知道很多。少女的话刺激着陆竹,让他发现原来值那么多!在他的心上狠狠补了一刀,让他更难受了。但人海茫茫,他又如何去找那个男人呢?

“没事呢,不就二三十万的晶币嘛,我都损失了一件地阶宝物呢。”少女安慰道。

陆竹抬起头,看见少女纯真的眼神,苦笑问道:“你那地阶宝物大概值多少钱?”

少女歪着头思考道:“到了地阶这品阶,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很多时候是有钱买不到。哪怕是两样的地阶宝物,也会因为宝物的不同,价值差别很大。如果一定要算的话,我那属于地阶比较偏下吧,大概值个小几千万吧。”

“谢谢,虽然你的安慰方式比较特别,但的确有用。突然我觉得没那么心疼了。”陆竹真诚地说。

少女略显惆怅道:“唉,回去肯定也要挨骂了,毕竟不是小数目。但我爹肯定更心疼我性命,应该不会怎么样。”

屋顶上的老仆人徐求之望着月亮翻白眼,嘀咕道:“怎么会骂你?只会骂我,问我怎么会没保护好大小姐你,惹到你需要用自毁地阶宝物才能保命。”

“好饿啊,想吃东西。”少女突然说。

陆竹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经全部暗下来了,时间也不早了,便拿出了一颗饱食丸给少女。

少女左手托腮,右手捏着饱食丸,有些难过道:“想吃饭菜,饱食丸好没意思。”

陆竹想起厨房里还有些食材,院子里还有鸡,便道:“那你等一下,我去做些饭菜,可能会比较花时间。”

少女眼睛发光,欣喜道:“你会做菜?”

陆竹点头:“我家以前开客栈的,学过一些。”

少女鼓掌道:“那你快去做一些给我尝尝。”

陆竹便去了厨房,用客栈中剩余的食材做了两荤两素一汤,然后端到了大堂。

大堂里,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一个大酒坛放在桌子上。见陆竹端菜出来,便兴奋地拍着酒坛说:“你看,我找到了一坛酒!我们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像书里的大侠一样!”

陆竹把菜摆在了桌上,问道:“你还会喝酒?”

少女摇头道:“没喝过,以前在家的时候家里人也不让喝,说我太小了。出来后,徐老头也不让我喝。现在他不在了,终于可以喝了。”

“你不会喝就别喝了。”

陆竹说着要把酒坛抱下桌,却被少女搂住酒坛。

“不行,我一定要喝,你管不着。”

“那喝一点吧。”陆竹拗不过,同意道,找来了两个碗。

少女兴奋地点点头,接过碗,让陆竹倒了一些,然后咪了一口,高兴道:“好喝。”

“别光喝酒,也吃点菜。”

“好,你也一起喝。”

陆竹也给自己倒了一些,喝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没想到这黑店客栈的酒如此醇厚,舍得下血本,比自己家客栈要好不知多少倍。他殊不知,黑店老板娘就是想客人多喝一点,好喝醉后下手。

酒过数巡,两个酒量都不怎么样的人都有些醉意,话语开始大胆起来。

“你是不是男人啊,只喝一点?”喝得有些上头的少女对陆竹很不满道。

“我哪里只喝一点了?不比你喝得多?”陆竹不满被小看,开始斗酒,“来,满上,你喝一碗,我喝两碗,谁怂谁是小狗。”

“谁要你让啊,你喝一碗,我就一碗,连喝十碗,我就问你敢不敢?”

“谁怕谁,来!”

说着两人便把酒一干而净,然后又摇摇晃晃地加满,继续干,接着两人就开始互相吹捧酒量。

屋顶上拿掉瓦片正在观察两人的徐求之看得直摇头,嘀咕道:“只喝了那么一点点就醉了,还有脸说海量?真想下去满上几大坛,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长长见识。”

说归说,徐求之还是十分关注两人的动作,害怕两个年轻人发生什么越轨之事,但凡下面的陆竹有一点过分的动作,他就算不杀了陆竹,也要阉了陆竹,以保自家小姐清誉。好在陆竹情窦未开,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两人喝了一个时辰,也瞎聊了一个时辰,喝到最后,少女突然问道:“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为什么都没有问我名字?”

已经喝醉的陆竹哈哈笑道:“以为马上要分开的,没必要问什么名字。”

少女突然哭了起来:“你这人说话好伤人啊,明明都是死生之交了。”

陆竹连忙安慰道:“别哭别哭。”

“快问我,叫什么名字。”

“好,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马上破啼为笑道:“我叫天游鱼。天上的天,水中游动的鱼,在天上游的鱼。”

“好,天游鱼,我记下了。我叫陆竹,陆地的陆,竹子的竹。”

“陆竹?没我好听,哈哈。”

“比你好听!”

“没我好听!”

“比你好听!”

……

两个喝醉的人像傻子一样,为着鸡毛蒜皮的事情争执着,争执着,然后天游鱼便先睡着了。

陆竹得意大笑,给自己又倒了一碗酒,边喝边说道:“还说酒量比我好,不自量力。我起码还可以再喝三十碗!”但刚喝完,便胃里翻腾如海,吐在一旁。

难受的陆竹靠在桌上,醉眼朦胧地看着少女熟睡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心中突然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悸动,不知为什么,总感觉这个长相普通的女孩非常可爱。行为可爱,说话可爱,喝酒可爱,调皮的样子也可爱,而且人也很善良。

他就这样看着,看着……直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当陆竹从醉梦中醒来时,他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少女衣服,泛着幽幽清香。虽然陆竹体质特殊,哪怕是在冰天雪地也不会觉得冷,但这细心的举动也让他觉得暖心。

客栈的门昨晚有关,现在是开着的,外面的天已透亮,不知时辰。

陆竹走到外面,看见少女正背着对他拉伸身体。

“天游鱼。”他叫道,昨天说了很多醉话,大部分都忘记了,唯有这个记得很清楚。

少女回过头,灿烂地笑着。

“你醒啦。陆竹,对吧?”

陆竹点点头。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都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笑着。

屋顶上的徐求之看了直摇头,嘀咕道:“这和天山上圣雪所化的水一样的清纯爱恋,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一个要棒打鸳鸯的大恶人呢?”

两人尴尬了一阵后,天游鱼找话题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解决那个霸刀教?”

陆竹皱眉道:“这事不好做。看那些信件来说,那个山寨老大黑蝎子只是霸刀教的一个长老,却有木灵境实力,而且还有宝物符箓能暂时晋入铜灵境。那他背后的霸刀教应该实力更强。以我们现在的境界怕是难对付他们。”

天游鱼苦恼道:“要是徐老在就好了,轻轻松松就能摆平他们。”

屋顶上的徐求之嘀咕道:“自己赶我走的,现在想我帮了?哼,不让你受点苦不知道世间险恶。”

陆竹说道:“我和景门有些关系,等下我们进城,寄封信给他们,看能不能请动他们处理吧。如果他们出手,那么一切就很好办了。”

少女点头,她也不是鲁莽行事之人,虽然很想手刃那些恶人,行侠仗义,为那些惨死在洞中的人报仇,但实力上的确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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